糟糕的技术让我左支右绌,忽然,一个熟悉但又陌生的声音就指点了我一句,伸过手帮了我一把。

我松口气?,感谢他救我一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徐佑沉默看我,轻声道:“不,谢谢你救我一命。”

我没?听懂,立刻沉浸到难得的胜利中,随口就道好啊,有恩记得报,以后打外星人的时候记得他这条命是我的。

数周后,完全稳定?的徐佑登门,已经能被人正常识别和记住。他正儿八经说我是他寻找已久的张家小少爷,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和光,要我跟他走。以后他就是我的贴身保镖。

“我会保护好你,必要的话,我这条命是你的。”徐佑道。

我一缩,心说我靠,神经病哎。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这不是缺心眼吗。

立刻把他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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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听到这里,结合刚才叙述中我自己忍不住提出的一些回忆补充和反问,我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本来就是这王八蛋坑我是吧?道歉呢?他连个道谢都没?有!这么大的事他高低得跪了给?我磕个头!”

“跪了。”张添一道,“他给?你穿了个鞋。”

我靠,我浑身发麻,对这种?丧尽天?良的土匪无言以对。

但是,故事听到这里,这不是还挺稳定?吗,我那天?又怎么遭遇的袭击?以至于和李哥在岗亭里瑟瑟发抖?

“因?为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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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因?为猫。

这个极度离谱的故事的下半截,是这还在我怀里呼呼大睡的小肥猫造成的。

在那段时间里,我其实非常忙碌,白天?保护徐佑,晚上保护睡在床头的小肥猫,完全一无所知的被动连轴转。

还只收了一份报酬,并搭进去?无数猫粮。

徐佑对岗亭怪谈的了解也仅限于极度异变时的那点灵感,对我能给?出的警告,就是告诉我世界上脏东西?很多,小心撞邪,然后尽可能守在小区远远盯着我,偶尔和我擦肩而?过来稳定?自己。

他不知道还有只天?天?跟我屁股后面,连他都看不见的小肥猫。

双倍的负荷原本还能维持,毕竟此?时徐佑已转换成了我的守卫。但很快,车队到了,当初和徐佑一同?幸存的周听卯也到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和徐佑不同?,周听卯能够稳定?自己,是无意中卷入了另一个怪谈之中,他对自己曾经处境和遭遇的记忆几乎损失殆尽了。

“人无心……可以活吗?”

张添一停下讲述,忽然问我。

我身上一冷,艰难摇头。我不知道。

徐佑也不知道,所以他对周听卯选择了完全隐瞒,只把我的到来透漏给?了他的副手,小队长。后来又通过审视告诉了几名可靠的伙计,安排他们一刻不停看护我。

那天?,徐佑和周听卯都聚集在小区,岗亭怪谈前所未有地被触动,企图彻底孕育自己降生。

而?此?时,没?有任何人保护我。

只有一只狸花猫,懵懂地感到了危机,却不知道为什么,更无法和我沟通,甚至在那天?几乎完全在我眼前消失了,无法被我看到。

为了保护我,它本能地不停对我嚎叫哀鸣,又去?咬我的裤腿,最?后这只幼猫在惊慌中直接咬伤了我的脚腕。

如果换了其他情?况,那时候我就该被脚腕上的伤口惊醒。

但还未分娩存在的小肥猫,此?时对我的伤害也是存在但存疑的。

花坛里,窸窸窣窣的,有异变的鬼东西?接近了我。

我一直以为那个鬼东西?就是徐佑,实际上是因?为与?岗亭怪谈重逢,导致失控的周听卯。

在他,不,它靠近我的那一刻,狸花猫终于被我看到,成功提醒了我。

那一刻,原本盲目安全的我,一瞬间看到了异常的世界,也立刻被原本盲目搜寻的它发现。

我越是惊惶地抱着猫逃跑,越是深刻地认知它。

直到我为了自保,拉着李哥无意中躲到岗亭之中。

就在那一刻,“岗亭”彻底诞生了,它的规则全然舒展运转。

我脚腕上的伤口也切实存在了,于是李哥惊叫着看到了我的伤口,而?我此?时才迟钝地感到,来自这个可怖伤口给?予的疼痛。当我回头望去?,一路上滴落的血迹才浮现并存在。

作为一只猫,东崽并不能理解为什么它对我的咬伤会恶化得这么严重,它只是恐惧地和李哥一同?蜷缩在我身边。

后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徐佑接到我的求助,赶到了岗亭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驱赶了周听卯,把他带回车队,关押在监控室里。因?此?此?后的路上,直到月夜那天?前,我从来没?有见过周听卯这个伙计。

于是,带走整个杂货铺,一次又一次强调我是张家少爷,甚至忽然提出要教我,如何独自生存在密林之中,后来的一切就顺理成章地发展了。

直到那天?,在车队里,实际上也被保护着,逐渐恢复的周听卯醒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异变,反而?通过监控发现了我,听到了我喃喃自语的流浪汉新闻,接着发现了车队中极为不自然的异常,并因?此?心生恐惧蛰伏起?来,最?后决定?作为车队仅存的“正常人”向我求援,炮制“流浪汉”证据,向我“揭穿”徐佑的真面目。

周听卯并不知道,我的喃喃自语只是在逐渐靠近陷坑后,本能感到不安,于是不断复述让我自己潜意识察觉异常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