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头皮一炸,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发现他的?想法是可行的?。
“你?、我和迷藏的?人?”
我想了想,“张家负责后勤和装备,还有真实信息的?存储筛查,充当安全且必须的?客观观察者;那么让伪人们负责下地确实是最有效率也?最安全的?。”
可是,我的?脸色就古怪起来,心说这未免有点恐怖和缺德了。
大家都在搞求生,我们两个冒牌货在骗完东家骗西?家搞无间道,这还是人吗?
而且,我们两个刚甩脱先知的?人,现在居然?计划着混进一群随时可能?异变的?人皮“天衣”之中,这场面?也?实在令人有点毛骨悚然?。
一旦翻车被发现,结局必定是无比凄凉的?。
各种思绪在脑子里打转,跑到嘴边的?却是神使鬼差的?话:
“那我怎么混进去?”
“迷藏那边也?缺个祖宗吗?”
张添一微微一怔,笑了起来。我们对视,竟然?不约而同摸了摸不存在的?良心。
好吧,我是个熊孩子耶。我在心中狡辩道,况且迷藏也?许需要我。
石林异事
准备工作的?时间里, 我没有隐瞒,将自己的计划都和盘托出。
几位长辈面对我都?是痛快点头,十分好说话, 扭头和张添一就爆发了剧烈的争吵。
由于“天衣”和先知的?本质很难向人解说传递,原本说好只留滞半天的?张添一不得不多留了一阵子,并使用了大量的比喻、暗示。
期间我屡次幸灾乐祸地抱着小肥猫路过, 难得看到我这亲哥脸上写?满了哭笑不得,俨然是屡次想开溜却无法脱身。
这里必须要说的?是, 原本我一直警惕着台仔会再次将我拖入雪山地宫之中?, 但这三日中?风平浪静, 我被混淆扭曲的?自我认知在逐渐恢复。
而张添一在中?止了与先?知的?拉锯后, 也很快失去了“隐形”, 在旁人眼?中?几乎是莫名其妙地就出现在我和五香黄豆边上。
但这就使得他神出鬼没到处流窜的?负面形象森*晚*整*理越发坚固,在这几日的?争吵里, 路过伙计们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憋得我一直暗笑。
此外, 我还无意?中?解答了一个疑惑。
从小?镇获救后,我身上的?虫卵寄生被拔除实际上是个不可复制的?意?外, 是我被先?知捕食进行剥皮而引发的?副作用。那么,其他从雪山崩塌中?幸存的?伙计们是怎么恢复的??
尤其是掮客师母,她被深度寄生的?状况比我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问过各位医护后, 得到的?答案有些?出乎意?料。
“是最?后爆发的?那些?硫磺泉。”查房医生有些?感慨道, “目睹顾问你被湍流卷走后, 我们第一时间戴好装备也进入了水道搜救。因为水体的?不正常,采样做了个粗略的?检查。”
都?说毒蛇百步内会有解毒药, 张家伙计们很快发现,那种硫磺泉对于虫卵的?寄生有很强的?抵御效果。
试药获救的?第一个伙计, 睁开?眼?得知原委后,几乎是顷刻之间嚎啕大哭。此时得以幸存的?顺遂和过往种种牺牲相对比,成了难以承受的?凄凉讽刺。
而此时回头来看,更为残忍戏谑的?是:
这种硫磺泉,平时深埋地底不见天日。正常的?情况下,只有天倾地覆活火山彻底喷发,硫磺泉在遍地岩浆和漫天红光中?才会涌出。
而能熬到终于见到硫磺泉的?人,几乎全?是被虫卵深度寄生才堪堪维持住最?后一口?气的?,此时救命的?硫磺泉反而大概率会变成致命的?丧魂贴。
虫卵被驱逐意?味着宿主瞬间失去了吊着的?最?后一点生机,从怪物重?新变回了人,但此时人体不可能适应岩浆、粉尘和酷热,立刻就会毙命。
我在查房医生平静悲凉的?叙述中?久久不能动弹,意?识到如果没有最?后那颗巨大榕树抽走地热,局面确实是无解的?。
这是移鼠中?最?后一层底层的?颠倒逻辑,生与死、希望与绝望、异变与本来面貌、怪物与人,全?部在硬币的?两面对应反转。
这并非怪谈的?刻意?为之,只是本来如此。如同藏在潘多拉魔盒里最?深处的?那份希望,非要释放出前面的?99种灾厄才会实现。
而伴随这个意?外答案的?到来,那边关于和迷藏的?合作争论也结束了。
“姓张的?有句话说得对,我们总不能干等着哪天又被移鼠摆一道,耍我们很好玩吗?凭什?么?”徐佑恶狠狠拍了拍我的?脑门,“既然都?不甘心,干就干了。”
既然计划定了,所有伙计全?部开?始高效运转。
期间路途的?奔波跋涉,在此就先?略过不提。
总之,我们大概又花了两天的?功夫,抵达了徐佑曾经在十二年前带队出勤的?那个小?村庄。
一下车,无比干燥的?风刮来,放眼?望去的?大片青灰色石林就让我冷不丁打了个激灵。
此地的?小?村庄早就在十二年前就被张家控制住夷为平地,原先?的?山民们据说大多稀里糊涂地并不清楚采石的?事情,也被打散送往了其他地方重?新定居。
民居被拆除后,除去零星的?墙根和踢脚线,只剩下空荡荡的?山谷和采石林,此时看过去有种强烈的?物是人非之感。
我也是头一次有这种类似故地重?游的?既视感,下意?识往四周走动的?伙计们看去,才减轻了一些?恍若梦中?的?虚幻。
“我们脚下的?就是记录里的?那片盐尘流沙。”
一个格外年轻的?伙计对我兴奋说,指了指红锈色的?地面,神色十分新奇,“顾问,你说那些?流沙哪儿去了?”
看我的?目光炯炯,似乎我能直接未卜先?知变一个说法?出来。
我无奈,倒不是不爱理人,主要是这位副手一路上好奇心浓重?,问得太多了。
说好要一批没下过地的?,张家真?就给我挑了群生瓜蛋子们,据说都?是刚从各自的?教官那里完成训练放出来的?,对怪谈可谓两眼?一抹黑,除了听话老实那是什?么经验都?没有。
我起初还颇为自信,心说这也算我第一次正式带队,要好好拿出个样子。
但很快就陷入了无穷无尽的?好奇提问,最?后变成疲惫、茫然和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