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世界是奇妙的,路城山是个愿意浮于表面的人,他不会去深究这个人究竟是阳光男孩还是颓唐的打工人,可偏偏裴淞就穿着小熊T恤站在面前。朝他笑也好,害怕他跑开了也好,他都觉得……很可爱。
还有现在这样,坐在他腰间,坐下去的时候。眼睫颤动着,问他:“你喜欢哪种?”
“什么?”路城山问。
裴淞:“路工、老公、路城山。”
“你喜欢哪个?”裴淞刻意笑出他浅浅的酒窝,“调研一下。”
路城山喉结一紧,掀他下去,压进了绵软的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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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歇期,国内外的车厂们忙得不可开交。
要趁着冬歇做研发,要为下赛季的第一场比赛做赛车调校,也要抽查那些放假在外的车手都在干些什么。
直到月末,各家工程师先后收到成都元旦车展的邀请函。像往年一样,路城山只收到两张,是他和姜蝶的,于是路城山联络了主办方说再要一张,这玩意是实名制,他顺便报上了裴淞的名字。
主办方收到之后认出了裴淞是他的车手,于是在他们那个大群里感叹:
「还是路工强啊,冬歇都把赛车手提溜在旁边看管着」
有人应和:「让我想起来去年DF车队的那个车手,冬歇结束直接当爹了,夏休被人家抱着娃找去车队。」
大家想起这件事一阵唏嘘,纷纷表示路工有远见,像裴淞这样长得不简单的年轻人,还是栓着好。
路城山无言以对,只能坐实他行事严厉的作风。
路城山来家里接他去机场的那天,刚好裴淞把阿波罗ie开了回来,路城山在门口等了半天没等到人出来,打电话也没人接,无奈去按了门铃。
开门的是保姆阿姨,阿姨不认识他,问:“你找谁呀?”
路城山有些紧绷:“您好,我找裴淞。”
“噢那你绕一下,去车库吧,他和他爸爸在车库呢。”阿姨说。
车库路城山来过,当初就是从这个车库开着福特烈马一脚油门直达上海。他绕去别墅背面,车库门开着,老裴和小裴搓着下巴在观摩这辆车。
老裴:“真是好强的设计,你瞅瞅它的前脸,满满的攻击性。”
小裴:“尾翼和车身的连梁才是最帅的,它过弯的时候不像KTM,它出弯开油的那一刹那,能感觉到车屁股被按得特别死,你得给一脚最狠的油,才能把车尾甩过去,哇,当时的那个动力简直……”
老裴:“啧啧啧。”
小裴:“啧啧啧。”
老裴:“哎你说谁还有一辆的?”
路城山敲了敲车库的门框,裴淞扭头:“就他,他还有一辆。”
路城山走过来和老裴握手:“裴……裴叔叔。”
他原本想叫裴总,但出于私心还是叫了叔叔。
老裴“哦哦”了两声应着:“品味不错啊年轻人。”
然后老裴转头又问裴淞:“你刚说这车付了多少钱来着?”
“一百万啊。”裴淞说。
“那么便宜啊?”老裴震惊。
裴淞:“一百万是首付。”
老裴更加震惊。
裴淞抓起路城山往外跑:“爸我先走了!”
所以路城山有时候真的会想和裴淞聊一聊这个话题,他两次见到老裴,两次都被迫落荒而逃。
飞机降落在成都是晚上八点过半,姜蝶过来接他们。姜蝶的父母住在成都,她的大部分假期都在成都。接到人之后,她兴奋地说今天晚上在某酒吧有活动,要带裴淞一起去。
然后裴淞很呆萌地歪头问:“那你不带路工去吗?”
姜蝶扶着方向盘,笑得意味深长:“小宝贝儿,你对成都一无所知,你路工那种猛男1要是出现在酒吧,你能被那些Omega的信息素熏昏过去。”
裴淞:“姜工你这句话里我只听懂了小宝贝儿。”
姜蝶:“没事,等你长大就懂了。”
今天姜蝶卷了头发,锁骨上打了闪粉,这座城市悠悠闲闲,连马路上的车都很少强行加塞。说是这么说,很少但还是有,眼下就有一个不知好歹的,实线别姜蝶想强行加塞,姜蝶直接轰一脚大油门“嗡”的一声紧接一脚急刹。
对方估计吓得不轻,降下他副驾驶的车窗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大声询问:“你一女的你搞这么凶干什么!”
裴淞坐在主驾驶后方,刚准备降下车窗给姜蝶撑腰,便听见姜蝶已经指着对方骂起来了
“你一男的搞这么怂干什么?一脚油门就是凶,吓着你了?娘胎里听声狗叫怎么没流产呢?实线变道轰的就是你!就你这样的3000转速就给你吓尿还学人家实线变道,老娘见你一次吓你一次!”
裴淞默然,乖巧地坐在后排。
路城山似乎料到姜蝶会猛烈输出,安静地划手机,然后把手机递到裴淞面前。
“什么?”裴淞边问边看。
路城山说:“Omega、信息素,结合之后的搜索结果。”
裴淞:“……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