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栩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是开玩笑?，第二天一起床，没等保姆来楼上喊我们，她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

老高?看到下来的我们是提着行李，脸色一沉，转身坐在了沙发上。

房我看着神情落寞的老高?，心里产生一丝愧疚。

如果不?是我突然不?适，至少我们还可以在这里呆上三天，至少老高?还能和梁栩多聊上几句，毕竟对于?她这个?孤寡老人而言，能再见几面都数不?清。

梁栩倒是很洒脱，跟老高?解释了一通。她没有说我的问题，而是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要去做设计，接下来要去参加一个?比赛，等到拿到了奖，回?来给她看。

老高?是个?同情达理的老太?太?，听见梁栩会拿了奖就回?来，脸上挂了一丝笑?容，两只手轻轻拍打着梁栩的手背，那?动作真的很像每一个?外婆都会做的事情。

梁栩告别了老高?，开车一路回?北京，到家很快，可能是梁栩心里记挂着我身体，路上也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开车。

高?速上倒行的树，离开了看得清楚的蓝天，如果不?是我的身体问题，能在这里多呆上几天，我也是开心的。

回?家，梁栩主动挑起做饭，收拾家务的重任。

而我被她安排进了卧室，手机和电脑通通收走，我盯着天花板，一时间倒也觉得无聊。

就这样假期就在卧室度过，当然我们没有□□，甚至连简单亲吻也不?太?有，梁栩说我得好好休息，这些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去做。

梁栩开学走了，离她放暑假还有一段时间，但离着我下次休假不?知道是猴年马月。

我没有送她去学校，她嫌太?麻烦了，尤其是我这段时间身体还不?是很舒服。

临走前，梁栩一直要求我去医院看病，我敷衍着，拖着。

后来实在是拖不?动了，只好在梁栩面前给冯甜发了个?短信，告诉她一定要提醒我去医院，梁栩这才罢休。

冯甜就是冯甜，她会把我说过的话，一字不?落的都记住，周一刚上班，她就问我什么时候去一眼，去哪家医院，挂哪一个?科。

我没搭理她，最后去医院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有顾泽在，我没有想之前那?么忙，偶尔去参加的几个?会议，出?差的频率都比以前少了太?多，空出?来时间越多，我想梁栩的时间就越多。

有的时候去梁栩学校周围开会，结束时我甚至会在她们学校门口坐上半天。

我偶尔也会学着梁栩一样，拍一拍自?己中午的午饭，给她发一点同事的趣事，但最多的是问她今天过的怎么样。

梁栩说我像是老干部查岗，经?她这么一说，我很久都不?敢再问她的今天过的怎么样。

当然如果一切都能像今天一样过下去，或许人生也会变得不?错。

可就是没那?么多如果。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周三，没有多余的会议，我坐在办公室里等着下午和其他部门的同事协调最新的产品发布会，但就在我准备喊冯甜进来说话的时候。

突然一阵眩晕，随之而来的就是几秒钟的空白。

再后来，就是胸口很强烈呕吐感，什么东西从内脏里挣扎着要出?来，一下子没忍住。

我在冯甜开门进来的一瞬间，吐了一口血。

我绝对控制自?己的肌肉了，我拿我的尊严，拿我一个?优雅又严肃高?管的尊严发誓。

可是那?喉咙里面的血像是不?受控制一样，肆意闯出?我的口腔。

但也不?至于?像电视剧里那?样，一口老血喷的房间到处都是。

只是呕吐，呕出?了一滩血而已。

冯甜看傻了，就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两手把这门框，看看我又看看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向?着她招招手，然后从抽屉里掏出?了纸巾和遥控器。

一边擦着嘴，一边把办公室的玻璃变了颜色。

这是我第二次用这个?遥控器。

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48

“陆总……”

冯甜的声音带着颤抖,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上的血。

腿像是定在里面上，一动?也不动?。

“别看了，先收拾起来再说吧。”

我扶着桌子，从抽屉掏出一包湿纸巾, 蹲在地上慢慢地把血迹清理干净。

血腥味弥漫在办公桌附近, 我屏住呼吸, 生怕没忍住，又?从喉咙里呕出什么东西。

“去医院吧。”冯甜还站在原地, 但是现在已经掏出了手机开始滑动?屏幕, “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她神色着急, 那样子是我从来没见过的。

像是那天在学校门口，没有等到外婆的雨天，门口警卫叔叔目光也是这般着急。

“就是吐了血而?已。”话从我口中说出, 自己也觉得过意不去。

都?吐血了，也应该去下医院了。

虽然想着去医院也不是一件大事，但是心底却在害怕，以前从没有过的害怕。

比起以前恨不得马上可以有什么天灾人祸马上降临到头上，将?我解脱与这一世界,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