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梁安负责公司的技术技工程事业群。
管的都是平台运行,平台数据,企业IT和运营宣传等等乱七八糟的一堆事物。
虽然和公司的社交网络事业群和互动娱乐事业群比起来,我们名字听起来稍显枯燥,但我们是地基,是守门员,是他们所有部门的背后的技术支持。
5g盛年到来,原来的3□□品部门改头换面并给了5g,这导致很多app要在这个时候进行设计风格更换,angle所管辖的宣传,是我们公司大平台的宣传部,所以她在第一时间给我做了宣传主题提案。
主题是:“涌动青春,澎湃互联。”
而我和梁安在上个周公司大会里,则是通过了这项提案。
找梁栩来,是希望梁栩能通过和宣传的配合,拍出一组图片,用于公司所有app和网页的登陆页面,公司所有的事业群都要围绕这一组图片,进行创造使用。
我之所以亲自出面选摄影师,是因为这个任务十分艰巨,且对公司品牌影响深远。
但谁能想到我拍板敲定竟了梁栩,不仅是梁安的女儿,而且还是一个才刚刚读大二的学生。
这让我不免有些担心,这种担心在拉扯我的判断力,消耗我的脑力。
所以我不得不把angle找来,想听听angle和梁栩沟通后想法。
签完了Angel递上来的所有的文件,我把文件整理好放在桌角,抬头望去,两人在沙发上笑的东倒西歪。
说实话,我很少见angle笑成这样,她是一个和我差不多严肃的人,所以我们才会在工作上搭档的很合拍。
但今天她的笑让我有些吃醋。
我不知是吃梁栩的醋,我是真的在吃angle的醋。
“怎么,讨论什么笑的这么激烈。”我起身离座加入了他们的讨论。
“梁栩在讲梁总坏话,说梁总经常在家对着镜子担心他的发际线。”Angle笑的飙出了眼泪,两个手拍着大腿停不下来。
梁栩嘿嘿一笑,摸了摸后脑勺,小声在我耳边说了句,“为了哄姐姐开心。”
这小孩,用他爸开刷建立社交关系,真是聪明。
我对梁栩又有了新的认识。
我们三个在办公室讨论了一阵,我看的出来angle似乎很喜欢梁栩,沟通时angle满满地倾听欲让我意识到,梁栩是个正确选择。
我们从想法到构架,再到最后呈现样式都进行了交流,梁栩也说了自己对“涌动青春”的看法,又阐述了对“澎湃互联”的理解。
我和angle都很讶异从一个20岁的小孩嘴里,竟能有如此高格局的想法。
我们聊的很愉快,甚至聊的我有些忘记今天下午三点钟的团队月会,直到冯甜卡着两点五十分敲响了办公室,我们才不得不结束这一番交流。
angle希望梁栩周一能按时来公司报道,这样工作起来才能更快上手。
但梁栩说她还有三天就期末考试了,必须要准备考试。
我和angle不得不考虑梁栩的学业,所以我们做了退让。
退让的结果就是,允许梁栩在期末考试后到公司来上班,正好一个寒假,拍摄工作也应该能够结束。
临开会之前我让梁栩先走,但梁栩却不肯,摇着她的脑袋跟我说。
“我等你回来。”
4
我不知道梁栩这话是在撒娇还是在告知,可能是我身边太久没有出现这样年轻的生命血液了,放眼望去这几年枯燥且乏味的工作人生,这种突如其来的粘腻语气迫使我呆滞了好一会。
站在我旁边的冯甜抱着一摞文件看着我,脸上灰红的像一块破到掉渣的红砖,她咳嗽了一声并且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手表没作声。
我知道她是在提醒我要开会。
我回过神冲着梁栩点点头以表允许,提起身体剩余的百分之十的电量,转身朝门外走去。
angle和冯甜跟在我的身后,按照以前的惯例,我此时应该会和她们提前说一下今天会议大纲,但现在我没有,此刻的我正看着地上的毛毯,看着走廊上的花瓶,看着走廊镜头梁安重金买回来的艺术品,心里百味横生,错综复杂。
我刚刚怎么会同意梁栩呆在我的办公室呢?
这不是我的作风。
冯甜似乎也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主动打破了我快要从嗓子眼里溢出来的尴尬,“今晚大概有四件事情需要解决,这是顺序。”
四件事情.....
解决完了大概要深夜吧?那梁栩怎么办?她一会该怎么吃饭呢?
我不能解释这种特殊情绪是怎么来的,但我可以把原因归结在梁栩是梁安的女儿,如今她等在我的办公室里,我得要对她负责。
“陆总?”冯甜试探道。
我捏着眉头接过文件夹,朝她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推会议室的门,找到梁安坐在他的旁边,冯甜坐在我的对面,团队十几号人开始了无休无止的工作会议。
今天是周六,但公司大楼还是照旧忙碌。
北京的冬天黑的格外早,会议才开了三分之一,我手边的咖啡就已经换了四杯了,或许是我连轴转回国到现在一直没睡觉,眼睛不仅开始刺痛,还疯狂的往下掉眼泪。
梁安在我旁边正一根筋的在和员工激烈讨论产品到底是什么,怎么才能将输入转化为输出,线上维护到底该如何进行,其实这些屁话他每次开会都要说一遍,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我忍着自己要从嘴边漏出来的哈欠声,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微信联系人突然多了一个新好友,我看了看头像,一片森林,名字叫:L。
我的第一直觉告诉我这应该是梁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