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1)

拨开小嘴,指头撑开穴口,可以看见里面的穴肉跟外面的小嘴一样肿得连在一起。

可能是捅进去的东西太大,里面太娇嫩,薄薄的粘膜破了许多小裂口子,小穴依靠自己的恢复能力几日来,渐渐调节的还算可以。

但只是刚刚好,汉子动作就这么大,肯定会扯到那些还未完全好转的伤势。

汉子哼哧哼哧,捏紧一把汗,走了半天,腿间的疼痛让他像在走刀子一样,后背浸出了几层汗 ,才终于勉强跟在了蒋州后面。

蒋州站在门前,从兜里掏出钥匙,插入门上挂着的铁锁,开了锁,把铁锁拿开,他推开门走进去。

汉子走到门边,眼看着蒋州进去了,并没对他说过一句话。他尴尬的在门外探头探脑的,不确定自己可不可以进去。

他现在伤也算好了,好像再赖在人家里也不怎么好。再说他还记得牛队长上次带自己来的时候,蒋同志那副冷淡的不接受自己的样子。

而且蒋同志那东西都钻进过他肚子里,娃娃应该在里面了。那就是不需要他再和蒋同志在一起了。

汉子摸了摸自己那时被剃得丑兮兮的头,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道理他都懂,但是那双大脚就是挪不开。

看着自己破得露出脚趾的布鞋,他只有一双鞋,穿了太多次,都洗褪色了,原本的黑色现在有些泛白的发灰。

像是怕被人看见,汉子抬头看了看四周,把自己穿着破了洞的鞋的那只脚往后缩了一些。

其实他以往哪里会注意这些嘛,这里这样子穿的的人多了去了,穷啊,只要能吃饭,谁管他鞋子破不破嘛。

但是在有蒋州在的地方,有这个文化人在的地方,他就忍不住有些紧张,想把自己,不好的,卑微的,贫困的,低俗的一面,藏好,不要露出一点马脚来才好。

但他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纠结的站了几分钟,他收回往屋子里看的视线,天早就黑了,其实他从刚才开始到现在什么也没看见。

蒋州进去后,没点蜡烛,屋里没有光线,屋里面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

所以他也就没看见蒋州正站在屋子最里面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

蒋州是军人习惯嘛,眼睛在晚上都好使得很。

他刚才推门进去后,就站在屋子里,静静看着汉子。至于汉子在外面的各种举止动作,更是一个不落收进了眼底。

他厌恶麻烦。收留受伤的汉子几天已经仁至义尽。他不要麻烦。

那张脸隐在黑暗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朦胧月光的边缘光晕里,隐约望见他面上淡淡,好像眼里什么都没看见,好像他心里此时此刻什么都没有。

这是他的常态,什么都不能留在他的心里,都是一经而过,更有甚者,连经过他心里的资格都没有。

他是香椿树街公认的冷心冷情的人。

终于,再过了几分钟,眼看天边已经挂上了月亮,在原地磨脚的汉子,踌躇了一下,心虚的把脖子伸的长长的,往那半开着门的屋子看去。

借着刚刚升起的月亮透进屋里的淡白光线,眼睛仔细的看过那些被月光朦胧笼罩的地方,一处一处移动,甚至连没有月光照到的地方都不放弃,汉子嘴里细细轻轻的喊了几声。

“哎……蒋同志……在嘛……蒋同志”,战战兢兢的样子。

他的那点子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只够他喊两声的,透支完就不敢再喊了,没有人回答他。

周围十分静谧,他侧着耳朵生怕遗落掉什么,结果满耳只能听见那夜虫子的叫声。

他虽然喊的小声,但四周这么安静,蒋同志肯定能听见的,除非蒋同志睡着了。

可他一直在这儿站着,分明没看见蒋同志出来舀水,蒋同志那么爱干净,肯定要洗了才会睡,那就是蒋同志不想理他。

汉子一想到这里,比今天被那牛队长的闺女打还要难过,眼底都红了些,水汽渗透眼底,失落的吸了几下鼻子。

在这静谧的夜晚,吸鼻子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汉子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声音会这么大。

但现在也管不上这些了,他正为蒋州不理他伤透心呢,想到自己今晚要回那间脏兮兮的牛棚里睡,没有蒋州睡在身边了。

再想着这几天,每天早上醒来,第一眼可以看见蒋州时,那种冲上脑瓜仁的开心。

他耷拉着个头,皱着张还有些青紫的脸,忍住眼中酸涩的泪意,两只肩膀丧气落下,转身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赶紧趁天还没黑透,他得先去牛棚打好睡的茅草,不然夜里就得挨冻了。

夜里有些闷热,叽咕叽咕的虫叫声,在屋子周围的草丛里吵吵闹闹,要冲进来屋里似的,越来越大声。

听见汉子的吸气声,月光照不到的脸上原本毫无波澜,一潭静水,却忽然闪过几道阴影,一瞬就不见。

“进来”,冷冷的带着些月光的寒气,但汉子显然并不在意那冷气,他也没有心思去在意,因为他脑子都被开心沾满了,哪里还有余力去观察到那两个字里的东西。

他迈出几步的脚步一顿,以为自己幻听了。他慢慢转过身,心里还在疑惑,转到一半,忽然想通了。

他顿时高兴得要跳起来,赶紧一下转过来,看着那半开的门。还没进去呢,心里的高兴都要满出来了。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蒋州,正静静站在门边看着他呢。

见到蒋州的汉子,就跟遇到主人捡回自己的,在外流浪多年的小狗。欢快的在心里摇着无形的尾巴呐。

不过悲欢并不相同,说完那句话,蒋州就转身进去了。

汉子难掩喜色,他一扫先前的失落,那点子悲伤都被他忘到天边去了,屁颠屁颠的赶紧跟着蒋州后面进屋去了。

屋里面只有从张超超的床,所靠的那道墙上的窗子里,射入几束月白的光线,充当照明。

朦胧可照见屋里几块地方,其他还是藏在黑暗里。

汉子站在光线照射不到的门背后,有些害怕,两手往前伸,确认方向感,摸着黑找蒋州。

“蒋同志……你在那里……我看不见”,明明蒋州就在他身侧不远处,他却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