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向是流动的嘛。”闻溯尬笑。

见a说a话,见b说b话,如你所见,闻溯有一套灵活的话术来拒绝脱离单身。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她好像听见对面坐着的人发出像叹气又像笑的一声轻响。

“可是,闻小姐那天携带的信息素是omega的,对吧?”

在她掩饰不住震撼的目光中,谢景昭撑起身体,高大挺拔的身影慢慢走过来,渐渐俯下身逼近她因为寒冷和其他种种原因而变得苍白的脸,把手中洁净的西装外套打开盖在她的肩上,从容地整理好领口,在她胸前系好了第一颗扣子。

他意味不明地垂下眼冲她勾起唇:“想知道我为什么笃定那是omega而不是什么仿真信息素吗?”

话语掀起的热浪喷洒在闻溯的脖间,男人附在她耳畔轻声说:“因为我其实是alpha,闻小姐,还是嗅觉非常出色的那种。”

“你有了omega,再多一个alpha也没关系吧。”

他牵起她的手,把它搭在自己的后颈上,那灼热的触感烫得闻溯手指蜷曲,想要收回来却被他牢牢地扣紧了。

“不好意思,”他漆黑的眼眸在窗外暴雨的映衬下明灭闪烁,声音沙哑,“我的发情期突然到了。”

裹着闻溯的西装外套口袋里无人在意的终端亮了亮,无声无息地弹出几条新消息。

“幸好你消息灵通,告诉我要提早半个小时降雨。气象局的人也太不靠谱了,这么重要的气象预警都能拖个半个小时才发。”

“景昭你就是脾气太好太老实了,才总是帮他们收拾这些烂摊子。”

“对了,当时要一起走你说有事,现在到家了吗?”

有些硬的湿漉漉的发丝紧紧贴在她的脸侧,温热的唇舌含上她的耳垂,粗砺的舌面卷着那一点软肉不断地舔弄,属于男性的沉闷呼吸声近在咫尺,震得闻溯耳朵发麻。

她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伸出手去推都快要贴到她脸上的坚实胸膛,不过在她的手按在那湿透了的衬衫上时,仓惶间不小心碰到他裸露的肌肤,激得谢景昭蓦然停住了呼吸,和闻溯一脸空白的神情恰好相撞。

谢景昭握上她颤抖的手,带着她分开自己黏着的衬衫滑入衣衫下,指尖清晰的肌理触感让闻溯僵直了手,在他渐起的喘息声中用力地去掰他的手腕想要解放自己。

但是beta的力量对于处于发情期的成年alpha来说还是太过渺小,他一边用她的手抚慰自己,一边还能分神和她对话,靠在她肩上舒服又色情地边喘边仰头看着她说:“闻小姐为什么会喜欢omega?还是说,你本人偏爱柔顺的那种?”起鹅裙柶?一漆⑨???⑹一

闻溯还在和他看起来纤瘦但实际上和铜铸一样纹丝不动的手较劲,心理上还要抵抗那如成人影片般的男喘,她咬紧牙一点点挤出回答:“我有恐a症,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谢景昭带着气声地笑,一边笑一边将她腾空抱起来放在柜台上,在她猝不及防的惊呼声中从下位向上贴近她,用鼻尖去蹭她的脸,炙热的吐息和冷清的白茶香交织又分离地吹拂而来。

“那闻小姐就当我是beta好了。你喜欢什么样子,我就是什么样子。”

第009章 | 0009 雨夜总会发生点奇怪的事情(h)

闻溯的记忆里,蓝星的雨的气味是泥土的涩,刚到这个世界时的雨是重工业污染的酸,在捡到希尔后变成了浓烈的栀子香。

现在,清浅而强硬的白茶香即将为她的记忆添上一抹重重的冷调。

肆无忌惮地释放这种香味的人正在细细密密地蹭她的脸颊,指尖颇有深意地揉上她的下唇,偶尔几次滑了进去刮过她的舌头,在闻溯被他弄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时还在听上去很是绅士地问可不可以吻她。

闻溯当然说不行,不止如此,她一边斩钉截铁地说,一边忍耐不了唇上传来的一阵一阵的痒,下意识地咬了上去,因为没有控制力度的意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立刻浮现出一圈深深的齿痕,骨头硌得她的牙疼。

“闻小姐喜欢这样吗?”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然后闻溯就看到面前这个琢磨不透的alpha冲着她低下头去,白皙的脖颈上如火燎过般的绯红腺体就这样暴露在她面前,一瞬间,空气中的白茶味又重了几分。

“这里也可以咬,只要闻小姐愿意。”

低垂着头颅的人笑吟吟地邀请。

如果可以,闻溯更愿意给这个疯得有些过头的alpha上生理课,告诉他beta是不能标记任何人的,那块承载着对于ao来说意义重大的腺体的肌肤,在beta眼里和带着香气的鸡肉鸭肉猪肉没有任何区别。

但在这种情况下,闻溯还没有傻到听不懂谢景昭直白粗暴的意味,她更没傻到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接受。

这个能够以beta身份进入政府系统并且工作多年的alpha,在这个雨天以前都是平平无奇毫不起眼的样子。她对他的了解甚至仅限于他或许更偏好哪类速食,他就突然在她面前把隐瞒性别这种大秘密抖落得一干二净。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是真的一穷二白且无任何社会地位,闻溯会悲观地觉得这个雨夜就是她生命的最后一夜。

“谢先生,我已经有伴侣了,我们很相爱,”闻溯决定先用道德唤醒这个即将走入歧途的公职人员,痛心疾首地说,“我的家乡有句老话,强扭的瓜不甜。”

滚烫的吐息缠在她的耳朵上,喑哑的声音诱惑般地低低响起:“闻小姐,多伴侣也是最近的风潮。”

她对这种歪风邪气的斥责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发情的alpha已经按着她的脸吻了上来,报复似的先咬她的下唇,在她疼得张开嘴时柔软灵活的舌头就径直闯了进来。

谢景昭细细地扫过她口腔的每一寸,装得像个礼貌的访客,但是在闻溯挣扎时他把她躲闪的舌头揪出来不依不饶地缠上去,在她用力想推开自己时重重一咬,铁锈般的血腥味在他们的口腔中弥漫开,和白茶的香味混合在一起,苦得发涩。

在他终于放开闻溯时,她的身体一软,径直倒在他的肩上,大口喘息着,被翻来覆去蹂躏过的嘴唇又痒又麻,甚至嘴角留下一道亮晶晶的银丝,前所未有的狼狈。

希尔的吻是小孩子般的玩耍,只要闻溯皱眉或拍拍他,他就会乖乖停下来等她的指示,而这个闻溯无法操控的吻就像核武器一样对她本就贫乏的接吻经验无情地进行了降维打击。

始作俑者温柔地顺着她的背脊抚上她的后脑勺,拨开黏在后颈的湿发,指尖在天然缺失腺体的那一块肌肤上轻轻打转。

“甜吗?”谢景昭笑着问她。

闻溯根本控制不了她被折磨得失去知觉般的舌齿说话,只能颤抖着嘴唇无声地吐出个简单易说的“滚”。

发觉到他根本听不到时,她更痛苦地攥紧他肩头的衬衫,把它揉得不成样子。

感受到怀中人满满溢出的恨意和愤怒,谢景昭先是闷闷地笑,然后目光幽邃地盯着那块毫无动静的皮肤。

beta是没有信息素的,他们不会被标记,不会强制发情,甚至生殖腔都埋得很深,如果不是因为omega受孕率过低,beta的人数也不会占大头。

在很多ao的眼中,beta是无趣的代名词,他们永远也不会体会到水乳交融的那种极致快感。

但此时此刻,当谢景昭用自己因为她早已滚烫沸腾的手去触摸那块依旧冰冷的肌肤时,铺天盖地的不安和痛苦几乎要将他溺毙。

是发情的问题,是信息素的影响,谢景昭冷静地告诉自己,这样的情愫都是镜花水月,反常的自己也不过是被生理反应控制的人偶罢了。

但他还是忍不住抱紧她,神经兮兮地去嗅她身上淡得几乎没有的柠檬香,紧紧箍住的双臂控制不住地想要把她嵌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