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也犯馋,只是有点难以接受这种黏人的投喂方式,想要拿过勺子:“我自己吃。”
“我想喂你,”希尔躲开她的手,坚持道,“之前阿溯也是这样喂我的,不可以吗?”
那当然是因为他那时候毫无自理能力,让他自己吃饭足够把衣服弄得一塌糊涂。闻溯无奈地扶额,尝试讲道理:“我不喜欢被别人这样喂。”
希尔睁大了眼睛,他从来没想过居然会有人不喜欢这种行为,在c城被闻溯投喂的是他最喜欢的事情之一,仅次于亲吻和性爱。她会很耐心地注意他咀嚼的速度,偶尔帮他擦擦嘴角,希尔喜欢这种能被她一直注视着的时候。岂额?⒋柒壹七????6Ⅰ
所以他将心比心,自然兴致勃勃想要喂她。
Omega攥紧了勺柄,有些不知所措,他渴望能让闻溯接受他的照顾,但他不想做闻溯不喜欢的事情,把她带回了这里已经让她大动肝火,希尔想慢慢软化她,而不是让矛盾加剧。
所以他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把蛋糕递给她,又试图端起茶杯,忙不迭地问:“阿溯渴不渴?”
闻溯正在啃蛋糕,有点应付不了他的殷勤,索性挑刺让他知难而退:“我不喜欢喝茶。”
她观察着他的神色,果然在她开口说不喜欢时,希尔像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急急丢开了那杯茶,他的双手又空下来,于是只好眼巴巴地望着她,看上去是在等她的指令。
闻溯腹诽,“不喜欢”简直像紧箍咒,她念一遍就让希尔精神一次,但这紧箍咒只对鸡毛蒜皮的小事有用,如果她说自己不喜欢待在这,希尔给出的解决方案也一定是挪到另一个房间,而不是放她离开。企鹅?四??⒈7久贰?六?
他们俩的脑回路完全不同,闻溯想要解决问题,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健康积极并且降到十八禁以下,而希尔是想把这滩浑水搅得更浑,这样就能在她面前让他变扭又病态的想法瞒天过海。
闻溯还在思考他这一面到底是谁遗传下来的,那边的希尔见她久不动静,也不看着自己,贴过来撒娇道:“阿溯不喜欢喝茶吗?我知道有一种好喝的茶,阿溯想喝吗?”
“什么?”看到他这种甜腻腻的样子,毫不夸张地说,她立刻像被针扎了一样警惕起来。
见她感兴趣,omega的眼睛亮了起来,不过在开口前,他像口渴似的舔了舔唇,白皙的双颊渐渐染上绯红。希尔凑向她的耳边,咬着她的耳垂厮磨着:“我听说omega用药可以催乳,乳水会带上信息素的味道······”\?Q浭薪群溜??????五⒈?
“停!”闻溯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喊出过这个字。
每当她以为这个abo世界已经够够的了的时候,它总会再一次刷新她的认知,无比有力地告诉她,我们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淫趴,而你这个养胃的蓝星人是异端。
“阿溯不想试一试吗?”希尔用他水润无害的眼睛期盼地望着她,他可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天真漂亮,如果上一秒他说的不是催乳话题的话。
“我不想,”闻溯震撼到失去了表情,连“不喜欢”这句紧箍咒都忘了用上,“你可千万别去试,也不许再和我提这种事了。”
“我的信息素很香的,”他极力挽回,又要动手扯开自己的衣领,看上去想要捧着双乳向她自荐,“这里也很甜。”
女beta快速且及时地拉紧了他的衣领,拒绝白日宣淫:“不可以!”
这下换希尔不开心了,他看着她坚持的样子,只好不情不愿地点点头,低下头目光在他自己的身体上扫了一圈,思来想去还是爬上床,抱着她的腰磨磨蹭蹭。
可惜他抱着的人是大润发的一条死鱼,看着像活得安详,但早已经委婉地死了一阵子,只会机械地往嘴里塞食物,在心里流着泪祈祷谁来救救她。
第092章 | 0092 我们之间隔了一层厚障壁
赶在闻溯被男妖精吃得一根骨头不剩之前,如救世主一般出现的是敲开房门的秘书先生。
虽然希尔勒令仆从们不准靠近这里,闻溯的一日三餐都经由他手,但他的发情期可不是小事,或许是考虑到女beta有被榨干的可能性,出于人道主义,秘书先生在她被绑来的第二日姗姗来迟。
对尤黎带来的家庭医生,希尔表达了他的强烈抗拒:“我不需要抑制剂。”
此话一出,闻溯和对面的医生齐齐嘴角一抽。
尤黎还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无论面对谁他似乎都能游刃有余,他微笑道:“可是闻小姐是beta,她不可能给殿下做临时标记。”
闻溯重重点头,她越看这位秘书先生越顺眼,恨不得当场就让他发动三寸不烂之舌把她带走。
有理有据,没有办法反驳。
希尔脸上蒙起一层阴霾,一个他一直逃避的问题被赤裸裸地摊在他面前他永远无法用标记关系拴住闻溯。
他想用身体留住她,想把他身体的每一寸都改造成她喜欢的样子,希尔在关于闻溯的事情上总是异常敏锐,他早就发觉怜惜与歉意能牢牢捆住她,因为他的阿溯是个时而冷漠时而多情的人,但他坚信她的性格底色是温柔的。
只有这样的人才会收容来路不明的他,哪怕要把他送走,也会在他的哭诉下送给他一支抑制剂,阻止他自残。
那道贯穿他右脸的划伤已经被治好了,没有留下半点痕迹,每次希尔对着镜子抚摸那道消失的疤痕时,他的心里总会泛起愉悦幸福的情感,因为这是她怜惜他的有力证明。
如果阿溯是个alpha,事情会简单得多,可他又想,阿溯就是阿溯,无论她是哪种性别,就算是omega他也不可能放手。
“我······”他迟疑。
“你需要。”闻溯果断地把希尔推出去,对尤黎疯狂使眼色,“我想希尔你还需要一次全面的检查。”
尤黎果然顺着她说道:“殿下,医生们已经在等着了。”
希尔不放心地攥住闻溯的手腕:“阿溯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关键时刻秘书先生依旧让人放心:“我带来的医生现在正要给闻小姐复诊,请殿下放心,我会留在这里照顾好闻小姐。”
这才终于让希尔不甘心地离开了,闻溯也松了一口气,在简单和医生交流完并且确认自己的高烧已经治愈后,房间里只剩下她和秘书先生。
闻溯看着他,清了清嗓子,用谈大事的深沉语气缓缓说:“现在连我也弄不清你到底想干什么了。”
尤黎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对她直接的开场白挑挑眉,露出个愿闻其详的微笑。
“你帮助希尔把我囚禁在这里,可你之前又提醒我及时从他身边抽身,和他划清界限,”闻溯注视着他,“这么说来,我还想起你曾经笃定希尔会对我做出这种事。”
“那你是觉得我想要害你?”他问。
“不,我反而感觉你在帮助我,不是吗?”
尤黎的笑容加深:“我就当闻小姐在夸赞我善良。”
闻溯当然没指望那么容易就能撬开他的嘴,所以她继续说:“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你是熙弗殿下的秘书,并不听命于希尔,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帮我,甚至你之前还差点把我从宪卫队捞出去。”
“那你为什么不再大胆一点,把这一切的善意都归于熙弗殿下呢?”
这个假设真是让人精神一振困意全无,刚才还侃侃而谈的闻溯诚实地回答:“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