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色彩极艳的细绳,只用染色蚕丝和金线勾编而成,交错绑缚在身上时,只要不刻意拉拽,轻易不会察觉出异样。
挂于细绳上的几颗银色铃铛发出“叮铃”脆响,交错绑缚的细绳在瓷肌的身躯上,印出了道道靡痕。
随着拉拽的动作,被用特殊技法打绕的艳绳,非但没有解开,反而磨的身躯泛起阵阵酥痒来。
坐于轿中的驸马,衣衫半褪,竹色外袍如雾般堆砌而下,素纱里衣半敞,隐约露出交错绑缚的艳红编金细绳,两粒乳珠上各抵着一颗银铃。
一侧被磨得靡粉的乳珠,随着动作,时而隐于袍下,时而敞露于外,随着喘息,簌簌抖动。
另一侧并且敞露的乳粒,把绣着修竹的素纱里衣,顶出一个微小的淫靡凸起。
艳红勾金的细绳,绕过脖颈,缠满胸膛,又一路向下,如道道铁链般紧紧箍绑住腰肢,后腰悬挂的两粒铃铛,空悬于深陷腰窝内,随着抖动,不时隐露出左侧腰窝里的一颗朱砂痣。
绳子打绕又一路隐没于里裤内,分散两路,分别绑缚住被折磨得雾气薄粉的腿根。并未退下的素纱里裤,从内隐约透出了腿根处两指宽的艳痕。
想必解开绳结的关键,就在腿根处,可如今轿外人来马往,祝乘风能解开上袍就已是极限,实在不愈褪下里裤。
就在他万分纠结时,一道高扬清朗的笑语远远传来:“祝乘风!你在这里啊!”
话尾未落,身着暗紫骑服,发丝高束,额带绣章镶玉带的钟淮安,策马疾弛而来,又在轿前勒马:
“听闻你前些时日生病了,如今可好了?我频频去公主府寻你,你怎避而不见?你怎不下轿策马?你前些时辰去哪了,我在队伍中找寻不到你?”
听得这一叠声询问,祝乘风一顿之下,穿戴好散落的袍服,调整几下气息,才道:“不知世子寻我何事?”
钟淮安驭马绕着轿子打转,又探身去敲击车轿的侧窗。凌厉俊美的面上,扯出一抹凶恶的笑来:“你抢走了我的未婚妻,你说我找你何事!”
“世子既放不下泰安,可自去寻他,又何必来找我?”祝乘风被吵得头疼,伸手推开侧方轿窗。
被一语噎住的钟淮安,嘴角扯动两下,才没把对泰安的嫌弃摆于面上,策马俯身在微开的轿窗前,傲然一哼,理直气壮道:“是你抢走了我的未婚妻,我当然要找你的不痛快了!”
轿内许久未传出话语,就在钟淮安想要下马入轿时,一只手探出轿窗,打了个制止的手势。
修长的指上,戴有一翡翠刻竹的扳指,带了股说不清的雅香,堪堪停留在钟淮安凑到侧窗的面前,只停留一瞬,又收回轿内。
坐于马上探身弯腰的钟淮安,鼻尖不自觉吸嗅几下,反应过来后,脸色瞬间爆红,支吾道:“大,大丈夫,熏,熏什么香啊!”
说罢,深觉自己丢脸,猛然直起上身,红着耳尖一扬马鞭,催马策出极远。
“咚……咚……”“呜……”
在阵阵擂鼓号角声中,抵达禁苑的长龙列队,有序入内。
禁苑猎场上,繁复的礼仪过后,身着弁服的帝王登上高台,接受百官肃拜。
号角吹响,御用弓箭被呈上,本该拉弓射鹿的帝王,却看向宗室队伍中的驸马:“此方弓弦虚松,请驸马来为朕校正弓弦。”
百官皆在,祝乘风也未多想,迈上高台,手刚一握上弓把,帝王便欺身靠近,从后把他整个圈在怀中。
帝王大掌握上驸马握弓的手,搭弓上弦,箭矢射出,狂奔于林场的一鹿瞬间倒地。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本应立时恭拜的百官,看着同拉一弓,举止亲密的二人,皆愣在原地,几息过后,才同声伏拜下去:“陛下万年!大周万年!”
冷风骤起,吹动着驸马和帝王的袍服,拍打纠缠不休。
威震四海的帝王,在叩拜的百官面前,把驸马紧箍于自己身前,薄唇带着灼热气息,低首去衔咬驸马后颈的艳色红绳:“朕想要和驸马万年。”
沉肃的号角和百官的恭拜,压过了驸马冷淡的回应。
帝王射鹿之后,春猎之礼才算开始,皇家猎场大开,策马的武士们,一同奔入深林狩猎。
宗亲和百官家眷们,则在场内陪同帝王,观看下方围场之中的争彩表演。
鼓声号角声中,数十道勃发英姿,策马于围场中,去争夺一彩色绣球。这也是春猎之中的惯例,参与者只要夺得彩球,或可得到帝王赏赐,或可把彩球献于自己心爱之人。
随着场内郎君们激烈的角逐,家眷席上,频频传来喝彩之声。
随于帝王身侧的百官,此刻却都屏息禁声,只偶尔用极为隐晦的目光,虚扫过帝王和驸马。
各中心思,难出于口。
在一片诡异气氛中,身着轻甲,腰间佩剑的贺兰池,从深林中策马而出。
一眼就看向驸马的席位,眼中盈满笑意。远远下得马来,三两步登上御台,一手背于身后,对着高坐的帝王颔首一礼:“皇兄,臣妹已带领神策军,巡察完了林场!”
随着泰安公主的到来,周遭气氛越发凝滞。
贺兰池敏锐察觉到大臣,投于驸马身上的目光,立刻如被侵犯领地的野兽,剑眉一竖,冷笑道:“你们怎么不把眼珠子挖出来,安于驸马身上!”
泰安公主,虽长得精致如画面容,却性情霸道狂戾,被扫视过的几位大臣,赶忙垂下目光,不敢再招了这位霸王的眼。
高坐的帝王,并未如往常般喝止泰安,只一手把玩着一枚椭玉,挥手让泰安退下。
“驸马!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甲胄之声轻响,周身带着冷冽之意的贺兰池,挤入祝乘风的席位,背于身后的手,拿出一支开得繁盛的春花:“我巡视猎场,看到这花,就觉得和驸马极为相配!”
微眯眼眸遥看围场角逐的祝乘风,收回目光,接过尤带露珠的海棠花,眉眼带笑含情:“谢过殿下,臣很喜欢。”
席位临近帝王御坐的尚书左仆射,反射性去看帝王的神色,只见帝王虽落目于围场中,却眼眸沉暗,攥着椭玉的手用力到骨节发白。
几位熟悉天子的重臣,皆是心下剧跳。
无视数道隐晦目光,祝乘风轻抚几下花瓣,突然道:“今春的海棠,怎比往常早开了半月有余?”
今载的气候难道又有变化?
“我平日并不关注花开的时日,驸马若是想要观看,我可和驸马同入深林。”贺兰池单是看着眼前人,心头就软成一片,阴鸷的神情一扫而空,抬手去抚那颤得他心痒的羽睫。
祝乘风并不阻止贺兰池亲密的动作,反而长身而起,示意他把折来的海棠花,扣插于自己腰侧的钩玉上:“殿下为臣折花,那臣便为殿下去夺得彩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