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察使,后方的海盗追赶上来了!”舱外有人回禀。

祝乘风屈指抵眉,轻“嗯”一声,示意他已经知晓,等禀报的人远去,才缓缓吐出哽在心口的燥气。

身体的不适,让他心中烦躁,一时撒气过后,理智回笼。

阖目自我调整几息,等心绪平静下来,又往口中含了一枚酿果,酸甜之味,驱散燥气,回想刚才那番举动,颇觉自己不可理喻。

出得船舱之际,又转身折回,取过一个恶鬼面具,覆于脸上,才重返舰板。

船身等同于官船的海盗船,以极快的速度,破开滔浪,急冲而来,登上船头的祝乘风,眯眼细望,觉出不对,侧首询问水师提督:“官船过湾之时,船身沉重不稳,怎么那船能如此迅捷灵敏?”

明明船身吃水深度等同,总不会是朝廷水师掌船之技,还比不过海盗吧?

水师提督立即接话:“看那船身,有别于官船,可能是经过巧匠改造。”

“这样的重匠,竟没被朝廷收授,实为憾事。”祝乘风招人取来报信之物,拧开旋盖。

灿如烟火的光亮,窜上高空,发出惊天巨响。

极速接近的海盗船头上,摄来一道侵略感极强的视线,祝乘风眯眸回望,和那灼灼目光对视。

可他目力不及,隔着滔浪,只能虚虚看到一高大轮廓。

“督察使是要召泾州水师前来相助剿灭海盗吗?”动静极大的信号弹,不出三刻就能召来泾州巡游的水师。

凝神也看不清那领头之人,祝乘风收回视线,摇了摇头:“造船之技才最为宝贵难寻。”

“下官明白了!”这是要活捉海盗。

接到信号赶来水师,和官船前后包抄,把海盗困于中央,急汛的河道,霎时掀起滔天巨浪,狂声咆哮,巨大的船舰在上交错急航,船身几擦,交战良久,本应稳赢的一方,却次次被海盗强压一头。

天将傍晚,泾州码头处戍守的兵卫,一趟趟从京城来的官船上搬下草药,和许多庞大复杂的治河器具。企峨群四7??7氿???⑥Ⅰ

联合两方水师,都没能留下那猖狂的海盗,祝乘风心情郁郁,和前来相迎的泾州刺史见过,来不及去下榻之所整理一番。

就拖着疲倦的身躯,赶往安置受灾之民的避难之地。

查验过各方救助之事,都落实到实时,又连轴赶往河汛泛滥之地。

安营扎寨,带领治水之工,下河探沙,又制定方案,再安排工匠们把新做出的器具,安在河道旁。

一一试验,多做调整。

天刚破晓便起身,夜满星光才歇下。

期间还要多出心神,熬药驱疫,防止聚集在一处的受灾民众染上病疫。

如此十多日下来,铁打的人也熬受不住。

用药已经提不起精神,祝乘风便聘请医者给他扎针,疏通经脉气血,几个疗程下来,才没让心血损耗过多,而伤元气。

这日晚间,照例巡验过河道,河坝已筑,另凿的河道也已疏通,就等引河入江,他这才稍微放松了始终高悬的心。

比往日要早些到达扎营之地的一方清泉,准备洗漱,玉带落至脚边,衣衫散开。

俯身掬起一汪清泉泼于面上。

水面荡出久久不歇的波纹。

一双孤狼眼眸,悄无声息,倒影在泉中,和祝乘风疲倦半阖的狐狸眼对视良久。

清泉逐渐平息成一方水镜,屏住呼吸的祝乘风,骤然拔出靴内匕首,转身刺出。

蒙着面的海盗头领,迎着寒光乍现的匕首,合身扑来。

“督察使大人,好久不见啊?”

第70章 | 40:主动骑乘,野外,吸奶,腹肌磨穴,足踩巨棒

陌生中又带了一丝熟悉的声音,让祝乘风微一分神,就这一刹之际,整个人就被严严实实压在了铁墙般的身躯下。

强健坚硬的肌肉,和鲁莽不知收敛的力道,压得他闷哼一声,举匕就要再刺,抬起的手腕,却被人抓按在了头顶两侧。

握着的匕首也“铛啷”掉落。

一哼即止的哼声,和野兽逐渐粗重起来的喘息,交错响在夜风抚荡的泉边。

祝乘风眼神冷肃,盯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直到此刻,他才知道来人,竟是当初和他们在水上交战的那个海盗头领。

虽他此时用黑布蒙面。但那孤狼寒星的眼眸,却是不容错认。

海盗逐渐炙热的眼神,让他又觉出一丝熟悉,还不待他细思,身上的人就俯压下上身,凑首在他颈窝中,轻嗅起来:

“督察使大人当日在官船上是何等威风?指挥着那些废物就想要捉了我去,可惜兵士无能,倒害得督察使如今要屈身在匪盗身下了。”

狂傲嘶哑的声音,打断了祝乘风的思绪,他偏头躲避着颈侧越发放肆的嗅闻:“头领技高一筹,是我等不及,如今头领披星而来,是为何事?”

虽受制于人,声音却依旧温雅,没有丝毫急躁恐慌。

他这边不紧不慢,倒显得海盗燥热局促起来,闪烁着独露出面罩的寒眸。

看天看地,就是不敢和祝乘风对视。

眼神只要一落到那秾艳妖魅的面容上,就像被烈焰撩过一样,急急避开。

攥着莹白玉腕的大掌,却一再收紧。

把那瓷肌美玉,印上了艳红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