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邀月被白贝贝盯得有些害怕,小心翼翼询问:“白贝贝,你还好吗?”
“你们醒了吗!”张风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破了两人诡异的气氛。
白贝贝猛然一颤,眼中迷惘的雾似乎褪去些许,她回答门外的张风云:“醒了!”
回完话,白贝贝见宋邀月还在看着自己,便露出一个安抚的笑道:“我没事,就是噩梦罢了,不可能是真的,而且……”
而且白贝贝忽然记起,梦的结尾出现的那几个人,并不是她的亲人,里面也没有她的父母,这话白贝贝没有说出来。
“那就好。”宋邀月道。
“你们收拾好了吗?再晚就要迟到了!”张风云皱着眉在门口催促。
门打开,眼睛有些红肿的白贝贝走出门道:“走吧。”
“你……哭了?发生什么了吗?”张风云疑惑询问。
白贝贝往前走,皱眉回答道:“做了个噩梦。”
张风云闻言更是犹疑,追问道:“做噩梦能把自己吓哭?什么噩梦?”
见白贝贝面色不虞,宋邀月忙对张风云道:“别问了,她梦见自己被怪物追杀了,可吓人了。”
张风云闻言,神情微变,喃喃:“这样啊……”
那个梦过于真实,扭曲压抑的画面似乎还在眼前频频出现,白贝贝的神情还是有些虚弱,似乎沉浸进了另一个世界。
“小心!”
宋邀月扶住差点平地摔倒的白贝贝,关心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白贝贝发丝微乱,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皱眉摇头。
一旁的张风云看到这样的白贝贝,眼中的疑虑更甚,什么梦能有那么大的影响,梦魇?等等,梦魇?关于这个学院的梦魇?这里可是死人的魇啊!
张风云神情微变,看向白贝贝的眼神顿时耐人寻味了起来,难道……白贝贝梦到自己死在这个学院了?那她不就……
“卧槽!”
周定复的惊呼声打乱了张风云的思绪,他抬头,看到拐角后的教学楼时,愣在了原地。
“昨晚……地震了?”张风云看着那塌了半边的教学楼,神情呆滞,迟疑开口。
周定复张着嘴,好半晌才开口:“不会是庄北打的吧……”
如果庄北有这能耐,那杀两个怪……也不算很难!周定复想到这,眼睛一亮,庄北会不会没死!
他心脏鼓动,第一次那么希望一个人能好好活着。
“如果庄北没死,那他就是我一生的大哥!”周定复目光坚定,严肃开口:“出去之后,我把我的财产分他一半……啊不!全给他!”
白贝贝红着眼眶,目光复杂:你还是先活下去吧。
张风云难得没有出声怼人,他昨晚也是一夜没睡,脑海中庄北慷慨就死的画面挥之不去,而且,他总记起自己刚进魇时,对于庄北那些无谓的指控。
他这样对庄北,庄北却依旧愿意豁出命救他。
“如果我能活着出去,我会去一趟赫兰斯的。”张风云抿唇,认真复述:“我一定会去一趟赫兰斯的。”
白贝贝神情憔悴,听到这句话,又是眼眶一红,她吸吸鼻子,附和道:“算我一个。”
宋邀月没有说话。
又是一阵沉闷的寂静。
“……时间不多了,咱还是先去教室吧。”张风云率先走向残破的教学楼。
只要教室没塌,那还是要去上课的。
几人点头,抬步跟上,走到一半,周定复忽觉不对,疑惑开口:“不是……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好像有点太守规矩了吗?”
几人听到这话,都是脚步一顿。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虽然守规矩,但也是在众怪物的压迫下被迫守规。
但现在,即使没有怪物逼迫他们,他们也会很自觉的循规蹈矩。
“确实,不自觉就越来越守规矩了,就像……”
状态不太好的白贝贝,这时也恢复了一些精力,她道,“就像被这个学院同化了一样,刚开始的时候还会清楚的记得自己不是这个学院的学生,但现在,几乎已经快忘了这回事。”
“对哦,我们根本不是这个学院的学生。”急着去教室的张风云,也恍然开口。
宋邀月低着头走在白贝贝身边,没有开口说话。
她是一直没有变化的,无论是开始,还是现在,她就是那么守规矩,那么像……这个学院的学生。
“看来我们多多少少都有被这个魇影响。”白贝贝沉着脸,给出结论。
清晨的空气清爽新鲜,天空也是一如既往的湛蓝,但众人现在只觉被压的无法喘息。
这才过去两天,他们就被同化得如此严重,如果他们接下来还是选错了人,一直无法离开,就算不会死,也会渐渐把自己当做这个魇里的人,在规则的压迫下苟延残喘。
必须要尽快找出死人。
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一点,但谁都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们已经无法完全相信除了自己外的任何人。
这样压抑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众人走到教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