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您了,”叶以琛点点头,“那不多打扰,祝您和叶小姐玩得愉快,”女人道完欲抬脚向外走,似乎是又想到什么一般叫住了准备进入客厅的叶以琛:“请等一下叶先生,”“请问还有什么事吗?”叶以琛闻声回头。

盯着那双被眼镜掩盖得不露痕迹的略显锐利的眸子,女人开了口,似询问:“恕我冒昧,请问叶小姐是您的........?”“妹妹,”叶以琛顿了顿,继而接到:“也是爱人。”

“原来如此,”女人的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微微笑着开口,话语没头没尾,可叶以琛听懂了:“房屋隔音很好,您不必担心。”

闻声轻笑了一下,连带着那双眸子都柔和了起来,他再次点头:“明白了,谢谢您。”“那就不多加打扰了,”女人微微鞠躬,走出门外时顺手帮忙将门关上。

叶以琛还没反应过来,叶紫凝已经到了他身后,被一路上的好奇和欣喜双重夹击,她早已忘了飞机上发生的事,捏了捏他坚硬的小臂:“哥,你们在聊什么啊?"

"没什么,房主叮嘱我餐桌上有她备好的餐点,饿了可以吃,她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可以找她。”

将少女揽进怀里,叶以琛一边向里走一边跟她原话复述,只是有些自私的将最后的对话选择性跳过,对他而言,他能做的只有慢慢来。当然,房主的接受程度也是令他略微吃惊的存在,毕竟和自己的亲妹妹相爱,多多少少是伦理上的不齿,尤其是在步入中年的过程里,世俗观念最是根深蒂固,极少人能抗过被世俗枷锁裹挟的痛苦,而她能接受,是否又从另一个意义上说明,他们其实是同一类人?

想到这儿,他看向正好奇戳着桌子上的酒酿圆子的叶紫凝,抬脚走了过去:“饿了?”“有一点,”叶紫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因为太困机餐供应的时候她还睡着,叶以琛没舍得叫醒她,下了飞机只顾着兴奋,直到到了民宿彻底放松下来才觉得肚子里空空荡荡的。

“先稍微吃点东西垫一下,收拾好以后我们出门逛一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叶以琛拐进走廊,看了看对着的两扇门,开口询问叶紫凝:“凝凝,你想住哪间?”

“嗯?”刚将圆子塞进嘴里就被点名,叶紫凝抬头,想了想指了指右边。“好,”叶以琛应了一声,将行李推进了左边的房间,房间很干净,整齐的床铺上散发着洗衣液的香气,床头边摆着几束不知名的花,可以看出主人是一个爱干净且注重仪式感的人。

收拾好已经接近傍晚,叶以琛打开Google地图,发现附近有一条札幌拉面横街,坐落于最为繁华的商业区薄野,是一条有着三十多年历史的拉面小巷,他曾在交换期间听同伴提过一次,没想到这次误打误撞有幸去上一次。

“想不想去吃拉面?”他侧头看向正在自己床上打滚的叶紫凝,少女穿的短款海军领上衣和同色短裙,随着动作的伸展,上衣的边缘微微卷起,露出了一截纤细的腰肢,原本白皙的皮肤被海军蓝衬得更若凝脂。

那一抹白极其扎眼,他别过头,将叶紫凝卷起的衣摆向下扯了扯,听到她说:“好啊,听说札幌的拉面是最有名的,今天去尝一尝看看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其实不重要,他暗着眸子,余光看到了再次抬头的自家兄弟,头疼的扶额,今天一天受的刺激有点多了,回来得想办法解决一下。

两人到达的时候一些店里人已经满员了,叶紫凝随便挑了一家人数不多的拉面店拉着叶以琛进去,一边咂舌看着店里的装扮一边走到座位旁。店里的光线是用吊起的灯笼打出的,没有过于昏暗,氛围也衬托得恰到好处。

点好餐,叶以琛帮叶紫凝摆好餐具以后看向店面,声音悠悠响起:“之前来日本交换的时候就听说过这里,只不过当时在东大始终抽不出时间,一来二去也没能来,”

“那这次算不算圆梦了?”叶紫凝笑了,“当然算,”叶以琛也笑了,他没有告诉她,当时他的愿望,是有一天能和她一起走遍世界的每一个她想要到达的地方。

始于这里,可不止这里。

面摆上了桌,热气腾腾,烟雾缭绕中,叶紫凝看向对面的叶以琛。这次出门为了方便,叶以琛带上了一般只有做实验时才会带的眼镜,此时因为蒸汽,那副眼镜被他摘下放在旁边,再次露出了那双她熟悉的桃花眸,略显侵略性,可满含爱意。想了想,叶紫凝将筷子在面里翻来覆去的搅,问出了那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答案的问题:“哥,你为什么当时报考了家里的学校,按照你的成绩,北大清华是没问题的。”

挑起面的手顿了顿,叶以琛抬起头看着叶紫凝没出声,良久才开口:“方便,离家很近。”她知道一定不是这个原因,可她说不出口,只能沉默着面对他略显敷衍的谎言,一口接一口吃着面。

回民宿的途中,叶以琛被叶紫凝缠着从便利店买了几罐啤酒,理不直气也壮的说要好好锻炼一下喝酒的能力,让他想劝却无从下手。或许是有理由的,让她放下那些酒乖乖上床睡觉,可是内心的一个声音不停传来:让她喝吧,她只有在喝醉了的状态下才会愿意亲近你。

一罐接一罐的啤酒下肚,叶以琛坐在她身边沉默,听着少女在耳边絮絮叨叨,从小学讲到初中,再到高中。叶紫凝的酒品其实很好,偶尔喝醉了会转换为话痨属性,什么话都往外蹦,大多数时间都是乖巧得像只猫咪,被讨开心了还会收起尖利的爪子蹭蹭你的手指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但自从一年前的暑假那件事以后,叶以琛再也没让叶紫凝碰过酒类的饮品。

除了这次。

“哥......你说为什么呀.....”叶紫凝把玩着他的右手,他的手指纤细而骨节分明,指甲被修剪得圆润光滑,衬着白皙的皮肤总能让人误认为这是一双为成为钢琴家而生的手,可她的哥哥才不是钢琴家呢,她的哥哥超级厉害,是科研家,研究航天的。

“什么为什么?”叶以琛将少女抱到怀里,替她抚开粘在嘴角的一绺头发,温声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想推开你但是会比你还要难受呢.......这种来回拉扯的感觉真的好痛苦,”少女没头没脑的胡乱念叨着,“一年前的那天,其实我醒过来以后看到枕边的人是你,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虽然我们最后什么也没做但是总觉得你是在意我的,可是.......”

一滴滚烫的眼泪砸到他手背上,疼得钻心。

“可是我不能喜欢你啊.......你还有这么好的未来,这么好的机会,国家科研所啊,那可是好多好多人拼了命都挤不进去的地方,和自己的亲妹妹在一起你会被人诟病,会被拉下神坛,会被嘲笑会失去很多很多原本可以得到的机会,我不能这么自私......”她抬起头,将藏在心里的话一点一点借着酒劲告诉他,泪眼朦胧中,那双眸子美得让他心碎。毫不犹豫的,他低下头,擢住了那双让他渴求已久的唇。

她的唇还是一如既往的软,小舌被他卷进口腔时捎带而来的酒香让他觉得自己一向清醒的大脑也开始被酒精麻木,他温柔的一点一点啄着她的唇,浅入浅出,熟悉的感觉将他带到了一年前的那个夏天。

那一天只有他们两人在家,他陪着第一次尝试喝酒的叶紫凝喝到很晚,借着酒劲混账一般的和她上了同一张床,两个被酒精麻痹神经的人就这么滚到了一起。可他最后什么也没做,喝醉了酒的人其实是没有什么性欲望的,他只是想离她近一点,哪怕做不到最后一步,哪怕在做爱时她的脑海里想到的是别人,但他也想在可能的范畴内占有她,想看她因为自己而欢愉。

他在赌,赌她也喜欢他。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那晚她被他翻来覆去的折腾着,一次又一次在他给予她的快感中达到高潮,洁白的胴体上布满了他留下的吻痕。他知道做到最后时她是清醒着的,因为在他抱她清洗过后,她缩进他怀里,声音软得像猫咪:“哥哥晚安”。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内心的空洞被一块棉花糖堵上了,甜甜的软软的,却一点一点撕破他平静清冷的外表,将他深埋于心的的欲望赤裸裸的展示了出来。

第二天醒来以后她沉默了很久,没有否认,但也没有做决定,最后两人商议,为了继续维护和谐的家庭关系,他们就当作这一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下了床仍旧是兄妹。这个解决办法像极了渣男渣女将对方吃干抹净后充当甩手掌柜的搪塞,可在他们看来,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们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去解决前一夜的荒唐。

从那以后他们又成了父母眼中相亲相爱的兄妹,他偷偷帮她带甜点,帮她辅导功课,克制着不去做越距的事,那天发生的事他以为她已经忘掉了,以为这件事会随着她身体上的吻痕一点一点散去,毕竟这是两人约定好的,只不过他始终跨不过去。

而她确实忘了,抑或是潜意识下不愿记起,那层保护罩将它保护得很好,好到让她以为这件事真的从未发生过,她和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正常兄妹关系,只是这段回忆却在那天撞破他喊着她的名字自慰的一瞬间撕开了一个缺口,所有想忘记的不想忘记的,想承认的不想承认的一股脑儿全涌了出来。

接二连三的将事实摆在面前她做不到理智,于是有了那一次又一次的拉扯,一次又一次的挣扎,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推开。

终究还是不舍得。

思绪回来,身下的人儿早被吻得迷糊,满脸红晕望着他,眸里水波潋滟,下一秒用手臂钩住他的脖子,凑上前,吹出的气音打在他的耳垂上,微微发痒:“哥,我妥协了,”他猛地怔住,拉开与她的距离看向她的双眼,脸颊上的红晕仍旧存在,可眸子里却是一片清明。

她是认真的。

“哥,我做不到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你玩拉扯游戏了,我这个逃兵,还有机会回来吗......”她将头埋进他胸口里,嗫嚅着,语气里都是不确定,感受着他骤然慌乱的心跳和猛地收紧的臂膀,闭上了眼。

叶以琛沉默了很久,久到叶紫凝几乎要放弃等到那个答案,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凝凝,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有退路,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回头,我一定会在。”

她知道其实自己没有退路了,这条路是她最终决定的,她早已经将退路断的干干净净。那就疯狂一次吧,她告诉自己,她不想和莫晓娜一样满怀着遗憾去进行下一段感情,如果最后仍旧必须要分开,至少也请让她自私一些,在这个短暂的时光里成为他无可替代的人。

“哥,我想做爱,”她吻上他的唇,察觉到他的呼吸乱了一瞬,下一秒轻微的拉扯力将她和他分开,她看向叶以琛,他的眸子里晦暗不明。

“凝凝,这不是开玩笑,你先好好休息,等你酒醒了我们再.......”

“我很清醒,甚至还可以给你背一下高中所有的物理公式,”她抿着唇,目光坚定,“哥,我没有在开玩笑,无论结果怎么样,至少我的第一次,我想献给你,我做不到想着你的同时和其他男人接吻拥抱上床,我想你也做不到,既然这样,就将那一晚的最后一步完成吧。”

完全具有条理的理由将他堵得哑口无言,那句“我怕你会后悔”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狠狠攥了攥拳头,他将她打横抱起,拉开房间的门放到柔软的床上,将灯关上,单手解开衬衫纽扣扯下丢到一旁,欺身附了上去:“凝凝,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的字典里好像没有后悔两个字,”她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主动勾上了他的唇,左手不甚熟练的解着他运动裤的带子,听见他夹在吻里的笑意,颇有些羞恼,于是那四颗小小的尖牙狠狠嵌进了肉里,口中的津液伴着血腥气搅在一起,让她身体发软。

“宝贝,裤子腰带不是这么解的,还是说,先学会了解皮带以后这个才会更上手?嗯?”叶以琛一边握着她的手带着她慢慢摸索一边恶作剧般的咬了咬她的耳垂,声音低沉如大提琴,伴着他从未表露过的被性欲支配的一面,撞击着叶紫凝的耳膜,让她别过了头:“我.....我又没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