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齐从口袋里掏出一团,随机掉出了两个圆滚滚的龙宫果滚到了地上,咕噜噜地跑了很远,钻进了柜子底下。
他抖了抖,把项链抖开戴在了脖子上。
李赫延被气笑了,把他拉过来,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咬了一下。奚齐以为他要亲自己,反正他已经习惯被亲被摸了,却没想到嘴唇上一阵刺痛,下意识舔了下,有血珠渗了出来,咸的。
“你他妈有病”
脏话被一个吻堵在了嘴里,李赫延按住他的后脑勺,和他结束一个潮湿的热吻之后,说:“小白眼狼,以后在我身边,坏习惯都要一个一个改掉。”
三万,人民币6000元整
第24章 第24章 浴缸
泰国到处都是拳馆,大大小小的,就连最偏远的乡下也不缺,不过这些乡下的小拳馆大多是退役拳手开设在自己家的草台班子,有些连器材都不齐全。
巴颂的拳馆就是这种情况,所以临近比赛的时候,他会带着徒弟们去市区的大拳馆训练。
这家酒店只是李赫延一个暂时的落脚点,他在曼谷没有长住的地方,尽管如此,按他喜好重新布置过的私人健身房设施齐全,从沙袋到拳击绷带都是最顶级的体育品牌,俨然一个职业选手的私人训练室。
最吸引奚齐的是健身房里面向市区的大落地窗,对面就是伦披尼拳馆。其实除了最有含金量的金腰带之外,伦披尼每周三四都会举行赛事,只要加入任意一家俱乐部,以俱乐部选手的名义报名,就有机会进去打比赛。
只是奚齐以前没资格,现在好了,李赫延的俱乐部接收了他,他有身份,有俱乐部,有所属拳馆,还有一份合法稳定清闲的工作。
巴颂和阿黑给不了他的东西,李赫延轻松解决了。
奚齐一个人关在训练室里大汗淋漓地打完一百组拳,摘下拳套,从一边地上的包里摸出几个龙宫果,又摸了摸,摸出一条皱皱巴巴的银项链,坐在跑步机上,直接兜起衣襟擦汗,然后戴上了项链,剥开一颗果子塞进嘴里。
要是不戴上等下老变态又要找茬了。
他离开芭提雅的时候野心勃勃,不想一辈子过穷苦生活,就算辍学后去码头搬货,也会绞尽脑汁创收。他给游客搬行李,拿到的小费是最多的,认识当地几乎所有的导游,没人会驱赶他。他摆摊兜售水果,能找到曼谷最便宜最新鲜的货源,能卖出最高的价格。短短三年,他就替姐姐还清了信用卡欠款,还攒了一大笔钱。
巴颂想让他专心训练,给他一条清晰但是清贫的路。但是奚齐想,他做不到,他想要合法身份,想要在市中心买一套公寓,搬出乡村,全家都能过上体面生活。
如果做拳手不能做到顶尖,他不想做,去伦披尼拳馆打拳不是他的梦想,是因为最高赛事金腰带在伦披尼拳馆,最挣钱的泰拳明星在伦披尼拳馆。
师傅总有一天会理解他的。
李赫延从书房解决完今天的工作出来,看见奚齐的电梯卡放在茶几上,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扒拉到地上,然后踢进了沙发底下。
小白眼狼蹭完饭就跑路,李大少自打开荤以来从没过过这么禁欲的生活。
晚上酒店送餐上来,奚齐围着茶几转了好几圈,问:“哥,你看到我的房卡了吗?”
李赫延面不改色地回答:“让你弄丢了吧,补一张10000。”
奚齐闭了嘴。
酒店的泰餐做得相当正宗,李赫延受不了香茅草那股刺鼻的冲味儿,一入口仿佛鼻子里都是那个味儿。他在曼谷断断续续生活了一年多,每天就是健身餐,鸡胸肉西兰花牛肉,偶尔加盘鱼,为了泡小美人才跟着吃了几顿泰餐。
偏偏今天还是奚齐自己打电话点的餐,全是他爱吃的,炸虾球香茅烤鸡冬阴功汤绿咖喱海鲜米粉几盘甜腻腻的点心……李老板看了就没胃口,敷衍地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找借口回房里处理工作。
奚齐问:“哥,你还吃吗?”
“不吃了。”
“那我吃了啊。”
其实他是去卧室准备今晚的小节目。李赫延是个重欲的人,可奚齐拿了身份证,各种借口不想和他上床,虽然没给过他钱吧,小兔崽子每回跟他约会,吃饱喝足嘴巴一抹,就要骑摩托回乡下,丝毫没有当情人的自觉。
等他点好浴室的香薰,把手铐藏在了盛满水的浴缸里,给奚齐准备了要用的药品和润滑剂,回到餐厅一瞧,桌上大大小小的盘子干干净净,短短二十分钟,奚齐吃完了自己那份把他剩的也全部吃光,连装饰用的胡萝卜和西兰花也下了肚,正在吃酒店送的果盘。
李赫延:“……”
“宝宝,你吃这么多不难受吗?”他伸手想要摸摸奚齐的肚子,怀疑腹肌都被撑开了,但是奚齐以为他在闹他,笑嘻嘻地往后躲闪,道:“哥,哥,别摸我,我怕痒,我在长个子,本来就吃得多。”
糯米粉做的糕点就有三样,全吃了,李赫延心想,等下干他的时候不会把他干吐吧。
奚齐确实是吃撑了,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摸着圆滚滚的小腹,休息了一个小时,又站了起来开始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李赫延正靠在沙发上看书,知道他在找房卡,故意问他:“宝宝,你在找什么?”
奚齐想到了那张房卡,心虚地要命,说:“没有,我就是想走走。”
“你今天不回去了吗?”
奚齐朝训练室里张望了一下,什么卡都没瞧见,有些失望,敷衍地嗯了一声。
李赫延放下了书,他今天戴了一副金丝边眼镜,穿了一件黑色的休闲衬衫,头发精心抓了个随意凌乱的发型,朝奚齐笑了笑,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道:“那就去洗澡。”
奚齐:“……”
他慢吞吞地走进浴室,一推开门吓了一跳,浴室的灯光暗幽幽的,是暧昧的暖色调,香薰蜡烛在角落里闪烁着,散发甜腻的幽香,偌大的按摩浴缸里盛满了水,水面上浮了一层泡沫,水龙头打开着,娟娟细流将泡沫冲刷开一个小孔。
水汽氤氲,让整个浴室都笼罩在乳白色和暖黄色交织的色调中。
意味再明显不过,老变态叫他过来,就是想操他。
奚齐脱掉了衣服,鬼使神差地留了一条短裤,滑进了水里。偏热的水将整具疲惫的肉体包裹了起来,底下不断翻涌的水流像海浪冲刷着皮肤,带走了酸痛疲劳,他舒服地放松了身体,让自己浮在水面上。
留在李赫延身边,接受他的保护,接受他的帮助,就得和他上床。
奚齐睁开眼睛,升腾而起的水蒸气中似乎浮现了白天刚见过的Alan那张脸,他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自言自语道:“我只是和有钱人谈恋爱而已,又没有卖。”
过了一会儿,这个理由似乎没有说服他自己,他坐了起来,又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强调了一遍:“我和老变态是平等的,我不可能一辈子被男人操,再过五年……不对,是三年,我一定会让师傅刮目相看。”
恍惚中,他好像忘记了巴颂已经和他断绝师徒关系了。他还是偶尔去拳馆,但是只敢趁巴颂不在的时候去,和以前的师弟们聊聊天,练练拳脚,他们全都比他小,最大的也不过高中。
他们问他:“哥,你最近在哪个拳馆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