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昭从不会嫉妒任何人,但他唯独会嫉妒崔月隐,而崔月隐也对此心知肚明,当初他就是用这一招让留昭放弃画画。QQ群'巴641

留昭跟崔希仪说起这个消息,她倒是颇感兴趣,后来他们一起去看了崔月隐赠送给灵修庙宇的那幅画,令人极其不安的青黛色为主体,一幅很难形容的画,像深海又像天空。

况且这还是一幅用来做艺术冥想的画。

不管他的意见如何,委托人倒是很满意,崔希仪对此不做评价,不过后来崔月隐开始应邀来主持晚间冥想时,她也感受到了一点头痛。

本来她很喜欢去那里做瑜伽,但现在……用崔希仪的说法是月隐带来了太多神秘主义气质,不过留昭说得朴素一点,就是他当初在日本修禅时的病又犯了,喜欢装神弄鬼。

不管如何,他们在岛上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留昭甚至在这里的射击俱乐部找了一个活,有一次崔月隐来接他下班,在无人的射击室,留昭端着枪远远瞄准他,崔月隐的神情都没有变一下,他迎着枪口走过来,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留昭觉得又快活又自在又安全,直到有一次他们在厨房的岛台里擦肩而过,崔月隐突然说,我们什么时候才会重新开始做爱?

留昭被呛了一下,他端着一杯水正准备上楼,这时暮色四合,夕阳已经从海面落下很久,只剩下一点清凉寂静的暗光。

他靠在大理石的岛台上,有些不确定地说:“你和夫人也有很多年没有上过床不是吗?”

“你会对融儿或者黎茂生说一样的话吗?”

“……”

留昭握着水杯站在那儿,一时没有回应,他还真对崔融说过类似的话,不过结果不怎样。

崔月隐抓过他的另一只手,捋下来无名指上的两枚戒指,随手扔进装刀叉的抽屉里,留昭等他走后,才又打开抽屉把那两枚戒指找出来戴到手指上。

他一个人站在厨房里慢慢喝完那杯水。

后来他们一起再看电影的时候,他下意识地要滚进崔月隐怀中时,留昭就微微愣了一下神,然后坐直了。

不过就算跳过这一层,他也是个和父亲相处起来相当没有边界感的孩子。不久后他为了找一管颜料去问崔月隐,敲了敲他的卧室的门进去,留昭怀着一点漫无目的的放松在找他,随手打开了房间的灯,于是他在半开的浴室门口撞见正站在水流中自慰的崔月隐。

那双灰色的眼睛从湿淋淋的黑色卷发中看向他,崔月隐的背微微弓起,一只手臂撑在墙壁上,一只手握着自己的阴茎,留昭僵在那里,仿佛被一把带电的鞭子在嵴背上抽了一记,他胡乱说了句什么,落荒而逃。

回到画室后,留昭还是有些浑身不自在,一种焦躁难安又无从辨别的情绪让他静不下心来,他磨蹭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回房间睡觉。

夜晚远远近近的蛙鸣声一阵接着一阵,留昭突然记起他很小的时候跟着崔月隐去日本旅游,那时候他才九岁,小孩子总有一种分不清自身存在和周围事物界限的倾向,他们住在一处乡下的庭院,周围都是水稻田,蛙鸣声浪潮一样包围过来,他独自躺在黑暗中,怀着一种深深的恐惧,觉得自己也要被那股浪潮席卷而去,变成它的一部分。

第二天早上,所有人都会发现床单上空无一人。

这股莫名的恐惧攥住了他,他很想去找崔月隐,但又不敢在黑暗中一个人穿越那些长长的回廊,某一刻,他相信世界上仅剩他一个人,于是去找崔月隐也成了不可能的选择。

他在黑暗中安静地哭起来,后来月光洒在他的床头,他睁开眼时,床头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知为何,崔月隐过来看他。

“小昭,你还醒着吗?”

留昭恍然睁开眼,记忆和现实有一瞬间的重叠与交错,只是这次崔月隐没有说话,他只是坐在床边看着他,黯淡的月光勾勒着他的轮廓。

留昭心里的那点不自在到达了顶峰,他想了一会儿,往旁边让了一点儿,崔月隐侧身躺下来,将他拥入怀里,他的手指很冰冷,留昭颤抖了一下,崔月隐的拇指按着他的腰窝,手掌贴在他柔和圆润的胯骨上。

虽然留昭知道,现在同意让他上自己的床,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但崔月隐的毫不客气还是让他有点猝不及防,他几乎下一秒就被按住腰翻过身去,一根分量十足的性器插进他腿根的软肉,留昭像受到刺激的猫一样弓起腰,崔月隐的拇指从他赤裸的嵴椎上一寸寸抚摸过去,直到掐住他的后颈,扶着少年的脸颊过来吻住他。

“呜……”

一点隐晦的呻吟全被他吞入腹中,他抱着留昭去自己的卧室,用手淫用的润滑剂插进去,之前在崔月隐床上的那些记忆又一下子涌现出来了,后穴被三根湿漉漉的手指抽插着,令人战栗的快感让他尾椎酸软。

崔月隐插进来时,留昭忍不住微微往后缩,但握着他胯骨的手很用力,阴茎一点点撑开他,崔月隐甚至没有等他适应太久,整根性器近乎粗暴地撞了进来,留昭失声地叫了一下,后穴抽搐着绞紧那根东西。

崔月隐抚摸着他,一时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他吻了一会儿少年的唇,才慢慢将自己抽出去,留昭眨了下眼,几滴眼泪滑入发丝中,崔月隐又是一记悍然深顶,留昭浑身寒毛都要炸开,但在这种分明的体型差面前,他被掌住腰胯无路可逃。

“Daddy……”他这一声喘息近乎求饶,但下一刻,留昭又哽咽说:“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小昭,你想和我上床吗?还是看我对你垂涎三尺,大发慈悲地赏赐我?”

崔月隐依旧如此傲慢,他摇摇头就可以拒绝做这场背德情事的共犯,但留昭想起他关于崔月隐跪在祠堂里受刑的那个梦,最终他点了点头。

崔月隐依旧伏在他身上,一时没有说话,他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随即他揽着少年的腰让他坐起来靠在自己怀中,重新抬起他的腰插了进去,这次还有一大半没有插进去,龟头顶着微微鼓起的腺体,脂红的肉口含住又一次插入的性器,崔月隐停在他最喜欢的地方挺腰抽送。

绵延不绝的快感让留昭忍不住环住他的腰,少年模糊的呻吟有时被亲吻吞没,崔月隐一只手时轻时重地揉捏他的乳尖,他心中那些黑暗的欲望逐渐融化在这场缠绵的性事中。

某一刻,他握住少年汗湿的手指,那颗粉色的钻石硌在他的掌心。

海岛的雨季到来的时候,留昭坐在地毯上编一块杯垫,据说能锻炼手指的灵活程度,他又忍不住将头靠在崔月隐的膝上,下午岛上的邮差给他送来一封千里迢迢的信,还有一束岛上少见的白蔷薇。

留昭展开那张象牙白的信纸,看了一会儿,走过去问:“崔融说这个月是姨祖母的生日,你要不要回去?”

崔月隐当然知道这个月是崔蕴石的生日。

他似乎还沉浸在手里的书里有些走神,过了片刻才说:“好。”

番外四

“昭小时候经常做噩梦,不管是醒来之后,还是在梦里,都要哭着说,妈妈不要生病我每半年去做一次检查,至今为止……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嘛。”

说话的女人穿着一件褐色的宽大衬衫,酒吧里有些嘈杂,她对面的人有着一张和她相似的面孔,她们都有着蜜色的皮肤,猫一样的眼睛,黑色的瞳仁像水波下的石头,一种神秘主义的美。

她耸了耸肩说:“他小时候常生病吗?还是身边有生病的人?”

5537

耽美文追更群,可

更多好看小 说,等你发 现~

“他一直是健康的孩子。”

“梦总该有些理由……不过也可能只是小孩子没有安全感……”

两姐妹的闲聊在混乱的背景音中时断时续,如果留昭在旁边,说不定也会赞同姨妈“小孩子缺乏安全感”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