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塞被拿下来,上面柔软的胶条已经被咬得裂开了四个豁口。

老板愣了一下。

忍到这个程度都没想过求个饶,自己在安陶心里就这么不近人情吗。

可自己明明什么都没说过。

安陶单方面给他打上了逼良为娼、仗势欺人、牵连无辜的标签,哪怕他们相处了这么久。

“主人……”安陶看他脸色来回变幻,哪怕浑身都在抖,却还惶恐又固执地求饶,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我可以继续的,您别生气。”

老板没说话,解开束缚让他靠在怀里,打开一袋营养剂,扶着他的脑袋慢慢喂进他嘴里。

安陶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的液体味道并不算好,喉咙又干涩,吞咽时刀片割过一样的疼。

“主人。”安陶手指动了动,却没力气抬起来,“我……”

“零点了。”老板无力地叹息着道,“这事儿过去了。”

显示器上的数字是02:53:04,没有清零。安陶懵懵懂懂地看着老板,长时间的高潮控制让他脑子转的很慢,“可是它……”

“不是计时器,比正常时钟慢一点。”老板按灭显示器,“放这儿就是误导你给你增加点心理压力,让你长长记性。”

实际上还不到一个半小时,以安陶的健康程度承受这点时间绰绰有余

安陶:“……”

他问:“那手环…?”

老板:“你戴的那个一开始关着,后来在手机上设置了心率一百就报警,正常报警的是你右手上的手铐。”

平时做点体力活心率都不止一百了吧。

所以零点真的就只是零点,半夜十二点,而不是计时器归零,手环也只是做做样子,这么半天都是在自己脑补折磨自己。

安陶一时哽住。

他呆了几秒,眼泪忽然簌簌地往下落,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很委屈。

可他又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明明是自己犯错在先,所以只能咬着手小声的哭。

朦朦胧胧间,安陶好像听见老板叹了口气。

老板把他的手从嘴里抠出来:“我确实气你和别人太过亲密,但更气你自己不争气,明明知道很多人看不惯你,也没想过杀一儆百,主柔而臣佞,新官上任还有三把火,我给你周且的联系方式,是让你给这间屋子当清洁工的吗?”

“今天的事我刚才替你解决了,以后你自己注意。还有就是你见谁我不管,但要保持好社交距离。”

老板的脸色和平时无异,声音也很温和,甚至还有几分安抚的意味,安陶慢慢平静下来,乖顺地点头答应,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眼泪鼻涕流了老板一身,上万的衬衫成了鼻涕纸老板也没说什么,手在他背后一下一下地顺着,哭声渐小,等老板再低头去看,安陶已经睡着了。

被折磨了太久,安陶身心俱疲,一觉睡到了下午一点,睁眼的时候老板居然就在床边坐着,没看文件也没办公,就在床边看着他。

安陶一个激灵,立马爬起来要下床,却被老板按回去:“行了别跪了。”

安陶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尤其老板温柔地跟春风化雨似的,他顺杆就爬:“主人我屁股好凉。”

“给你上了药,别灌肠了。”

毕竟年轻身体好,恢复起来也快,身上虽然有些酸疼,腿也发软,但还在能忍受的范围内,不耽误正常活动,安陶活动了一下浑身关节,感觉自己又是一条好汉。

老板见他生龙活虎还挺意外:“没有哪里不舒服?”

安陶拍拍胸脯:“我在工地可比昨天累多了,这算啥。”

说完意识到不对,又挪到老板身边牵着他的袖子怂怂改口:“其实挺难受的,如果我不犯错主人可不可以不要再玩这个了。”

“可以。”老板今天格外通情达理,“既然没事那一会儿就出门,先去洗漱吧。”

安陶在手机上给何时月报了平安,又看到周且给他发了条视频,一个有点眼熟又不是那么眼熟的侍应生光着上身跪在地上,背上斑驳叠着鞭伤,不少地方都渗了血,视频一角是带着血和倒刺的鞭子,他后面是沉夜所有服务员。

这么一比老板抽他的时候还挺温柔的,至少这么久了他还没挂过彩。也没让人看过他挨打。

安陶瞅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果不是靠着一张脸被老板看中,那他的下场可比视频里的人倒霉多了。

多少有那么点兔死狐悲的感慨。

他敷衍回了个谢了,周且回了个表情包,说有空请他吃饭。

洗漱回来早饭已经送了过来,老板叫他过来吃饭,又道:“不用吃太多,出去再吃。”

安陶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就吃了个包子。

吃了跟没吃似的,安陶有点饿,又不敢问,眼巴巴地看着餐车被推出去。

老板一改往日风格,穿了身休闲装,虽然依旧优雅矜贵,却少了些平日里高不可攀,多了几分亲近,跟昨天往死里折腾自己的简直不是一个人。

安陶本来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主,见状立刻心猿意马地凑过去:“主人怎么穿都这么帅气。”

老板睨他一眼:“昨天没玩够?”

安陶屁股还有点痛,穴口浓重的异物感挥之不去,但这丝毫不耽误他得寸进尺:“炮机一点都不舒服,如果是主人操我,别说一个半小时了,多久我都不够。”

光天化日的,也不害臊。

老板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移开目光:“走了。”

安陶立马屁颠屁颠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