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此机会,柳隽真与薛颐将梅临雪包抄在内,一人与他缠斗,另一人则直取他命门。
进退维谷之际,梅临雪只来得及唤出冰绡,将薛戎托回楼阁内,自己则被凌日一剑刺中了心口。
昏黑的天地间,那抹素白的人影就像被击落的风筝,直直朝着江水坠落下去,在距离水面仅有咫尺之遥时,倏地一闪,隐入了夜色之中。
柳薛二人再要去追,却是来不及了。
薛颐回身扶起了薛戎,见他仍是毫无知觉的模样,才对柳隽真冷笑道:“师叔,你之前何必骗我?”
柳隽真知道薛颐指的是薛戎腹中孩儿之事,但他无心解释,只是揉了揉额角:“梅临雪必定还会回来,我们得换个地方。”
薛颐的蓝眼骨碌碌转了几圈,却道:“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夜就开启移魂阵,如何?”
“今夜?”柳隽真不甚赞同,“眼下只有你我两个人,能够负担得起阵法损耗的灵力吗?”
薛颐抱着双臂:“方才我看梅临雪对师尊的那副态度,便知道他决计不会帮忙。我们迟迟不动手,反而夜长梦多。若是梅临雪心有不甘,将那帮名门正派的老头子引来,岂不徒惹麻烦?”
此言确实有几分道理,柳隽真略一迟疑,目光又落回了薛戎身上:“你在此时启动移魂阵,师兄腹中的孩子怎么办?”
“等到小沐从师尊体内苏醒了,若是他自认与这孩子有缘,那便生下来;若是他嫌孩子碍事,那就随他处置了。”薛颐想了想,又嗤笑道,“反正又不是你的孩子。难不成,你还装爹装上瘾了?”
闻言,柳隽真胸中怒气翻涌,有心替薛戎好生管教一番孽徒,然而眼下又实在不是翻脸的好时机。
他咬了半天牙,最后还是露出一个假笑:“就依师侄所言,我们今夜便将沐微唤回来吧。”
二人带着薛戎,来到了江心的孤岛上。这里寸草不生,荒寒的礁石间,只孤零零地耸立着一座楼阁。
逍遥医仙偶尔会到江心岛居住,因此楼内桌椅床榻一应俱全。一踏入其中,柳隽真便闻到了一股浅淡的血腥气。
有人以指为笔,刺血为墨,在地上描画出了两个庞大的阵法。血色已经有些黯淡,显然是前几日就准备好的。
薛颐介绍道:“左边是聚灵阵,能将小沐的魂灵引至此地;右边是移魂阵,是要用在师尊身上的。只要我们竭尽全力,同时催动两个阵法,定能让小沐神魂归窍。”
柳隽真俯首望向地上的图案,总觉得有些眼熟,除此之外,他还感到了一丝莫名的毛骨悚然。
他扶住额头,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似乎有什么极为重要、但已遗忘了多年的事,正呼之欲出。
尚未深思,柳隽真忽然发觉周遭有些古怪。
这间房并不大,四角却各悬了一只红灯笼,红光艳艳,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四处贴满了大红喜字,不仅窗上有,连镜子上也都是。往床上一瞧,铺好的毡褥帐幔,皆是用红色丝缎裁成,被面上竟还绣着一对凫水的鸳鸯。桌上摆了一对龙凤花烛,在江风吹拂下,灯影将灭未灭。
如此布置,就和寻常人家成婚的洞房一模一样。
但此时房中没有新郎新娘,更没有半个宾客,江面上夜凉如水,寒风料峭,让人只觉凄凉,哪里有半分喜庆。
环顾四周,柳隽真实在觉得匪夷所思:“你弄这些摆设做什么?”
薛颐将薛戎放在床上,躬身摸了摸那床鸳鸯被,眉眼间流露出喜色:“我希望小沐醒来的那一刻,便是我们新婚礼成的那一刻。”
见状,柳隽真的头疼得越发厉害了。他从前就觉得薛戎的这个徒弟疯疯癫癫、神神叨叨,师兄是一时鬼迷心窍,才收了这样一个人为徒,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60 身死道消
薛颐准备得甚是齐全,他为自己和薛戎各换上了一套喜服,形制皆是男子所穿的大袖深衣。
唯一的区别,便是薛戎的脸上覆了一块大红绸布,是薛颐珍而重之地为他披上的。
柳隽真负手立于一旁,看薛颐小孩子过家家似地扶着薛戎拜过了天地,而后坐到床上,用秤杆挑开了薛戎的盖头。
摇曳的烛火下,薛戎那张平淡的脸逐渐露了出来,他仍是神情木然,毫无反应地任人摆弄。
这便是薛颐要迎娶的新娘了,他左看看右看看,来回打量了好一阵,实在满意得很,于是粲然一笑,捧出一对相连的玉杯:“师尊,该饮合卺酒了。”
薛颐将两人摆成交臂的姿势,自己先饮尽了杯中的酒,轮到薛戎时,由于他意识模糊,怎么也无法将酒液吞下。薛颐索性自己含了一口酒,抬起薛戎的下巴,渡到了他口中。
半炷香之后,帐中响起了布帛摩挲声,接着是一声喑哑的低吟。
柳隽真一把掀开了帐幔,里头隐约飘出一点惑人的甜味,床上的两人已经衣衫半褪,他愠怒道:“薛颐,你究竟想做什么?”
薛颐正俯首于薛戎的胸前,津津有味地吸吮着乳首,兴致正浓时被打断,他极其不耐烦地反问:“大好的洞房花烛夜,你说我要做什么?”
他舔了一口薛戎鼓囊囊的乳肉,又道:“师叔若是想要一起来,我也不介意,若是不想要嘛……那便在一边看着吧。”
他果真不再理会站在床边的柳隽真,专心狎弄起自己的师尊来。
薛戎身上的朱红喜服已经被剥到了肘部,在艳丽颜色的映衬下,那一具结实丰润的身体越发诱人。
薛颐在他后穴开拓一阵,并起三指探入其中,薛戎周身渗出一层薄汗,双眼半睁半阖,在薛颐触到他体内某一处时,他腰背的线条陡然绷紧,重重喘息了一声:“哈啊……唔……”
薛戎行尸走肉似地过了好些天,许久不曾有如此鲜活的反应,薛颐用手指轻轻抚过他脸颊,有些入迷地瞧着他情动的模样:“师尊,是不是舒服得紧?”
须臾,薛颐握住热胀的性器,挺腰撞进薛戎臀肉间。
薛戎的身体敏感地弹动一下,又被薛颐按住了两边胯骨,由着硬物在体内抽插抵磨,宣泄无尽的欲念。
望着眼前的香艳一幕,房中另一人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最终也解落腰带,弯腰坐到了床上。
见到柳隽真的反应,薛颐哂笑道:“师叔,师尊的前头还无人疼爱,饥渴空虚得很呢。”
他一面说,一面架起薛戎双腿,指尖滑到会阴处的肉缝上,在肉蒂上轻点了一下,接着撑开了雌穴,露出里头鲜嫩嫣红的媚肉。受到指头的撩拨,内壁甚至湿淋淋地颤缩了一下,收得更紧了。
柳隽真撩起薛戎颊边一缕汗湿的发丝,定定瞧着对方目光昏茫、却又受尽情欲煎熬的模样。
他十分清楚,以薛戎从前的性子,绝不允许自己露出势孤力弱的一面。可他如今失了修为、又被喂了侵蚀神智的药,已经沦落至一无所有的境地,连肚子都被肏大了,还要在男人身下承欢。
这般身不由己、予取予求的姿态,简直比秦楼楚馆中的娼妓还要可怜,却又能激起人欺辱凌虐的欲望。
他小心避开薛戎的腹部,将肉茎抵上滑腻的入口,甫一贴近,穴缝便吻咬住肉冠,谄媚地收缩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