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是自己前不久刚与夏子默行过?亲密之事,太敏感了。碍于夏子默也在,段馨宁没?问出口:“乐允,我们去放风筝吧。”
投完壶后,夏子默亲手给段馨宁做了只风筝。段馨宁惦记着林听,又特地让他?多做了一只。
段馨宁从?夏子默手里拿过?那两只风筝:“你?喜欢哪一只?”
林听是段馨宁的手帕交,夏子默不会盯着她看,也很少看向?她,眼睛由始至终系在段馨宁身上,所以没?留意到她嘴巴是否过?红。
夏子默顺着段馨宁的话说道:“今日很适合放风筝。”
林听现在哪里还有心情放风筝,满脑子都是段翎那副醉酒后勾人的模样:“你?先收着,我改日再来?和你?放风筝,今日不太舒服。”
段馨宁把风筝扔回到夏子默怀里,抓住她的手,担心地问:“你?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怎么会不舒服呢,是不是吃错什么了?”
支着风筝的竹条险些戳到夏子默的脸,他?默了默:“……”
林听故意打了个哈欠:“兴许是起得太早,有些困乏了,我想先回去。”寿宴差不多快结束了,她这个时候离开也不是不可以。
段馨宁依依不舍,想留她在府上过?夜,建议道:“要不你?去我房里歇息吧,今晚就?别走?了。”
林听拒绝了。
留在段府过?夜,难保不会再遇到段翎,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也不知?道酒醒后的他?会不会记得凉亭的事,还是先回林家的好。
段馨宁见林听坚持要走?,也不勉强,唤人找来?应该用完饭了的陶朱,然后亲自送她们出府。
被段馨宁忽略的夏子默没?个世子样,一手拎着一只风筝,屁颠屁颠地跟上去。他?知?道她重视林听,所以也要适当表示一下关心。
林听一上马车就?趴下了。
紧随其后的陶朱吓一跳,以为?她晕了,急道:“七姑娘?”
“我没?晕,你?别误会。”林听爬起来?,抬屁股到坐板,半躺半坐着,双腿随意搭在用来?踩的脚凳上,完全没?贵女的姿态,用李惊秋的话来?说就?是乡野丫头?。
陶朱早习惯了,坐到林听身边,先给她揉揉太阳穴,再捏捏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听掏出一张帕子,盖到脸上,也遮住了嘴巴,像是要挡住从?帘子缝隙透进来?的光:“我遇到了一件非常非常不可思议的事。”
“什么事?”陶朱关切地望着脸上盖了帕子的七姑娘。
林听怎么可能会跟陶朱详细说在凉亭里发生?的事,没?回答,而是问:“你?有没?有喝醉过??”
陶朱回忆着:“喝醉?”
她坐直身子,帕子从?脸上滑落,斟酌问道:“你?酒醒后还记不记得酒醉时发生?过?的事?”
林听知?道自己的酒量,无论和谁喝酒,都点到即止,不会让自己喝醉,怕醉后乱说话,把系统和任务、穿书什么的全说了,所以没?醉酒的经验,得问旁人。
陶朱见过?她嘴巴更红的样子,没?把这点红放心上:“前几年守岁的时候,奴喝醉过?一次。”
“怎么样?”
陶朱不太好意思道:“奴不记得当晚发生?过?什么了,不过?院里的婆子说奴醉后给她磕头?,喊她阿娘,他?们笑了奴很久。”
林听陷入沉思。
那她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被段翎亲了?不过?她以前也干过?几次这样的事,算不算遭报应了?
肯定是遭报应了,段翎这厮还不一定会记得他?亲过?她。还一亲亲了两回,她推开了,他?又拉回去,喝醉的段翎这么野?如果进凉亭的人不是她,他?也会亲对方?
也亏得是她不跟他?计较,换作别人可就?难说了。林听不自觉咬了下唇,上面还残存一缕酒香。
陶朱忽然凑过?来?闻她:“七姑娘,您用膳时喝了酒?”
林听也跟着闻了闻肩头?的衣衫,上边也有沾到酒香,在凉亭的时候跟段翎挨太近了,她面不改色道:“喝了一点,没?醉。”
一回到林家,林听就?让陶朱去取水来?沐浴,她身上全是段翎的味道,闻着容易心猿意马。
陶朱看了眼天?色:“时辰还早呢,您要在这个时候沐浴?”
林听“嗯”了声,撒谎道:“在段家和贵女、世家子弟投壶,出了一身汗,黏着不舒服。”
陶朱不疑有他?,当即唤仆从?去准备浴汤,伺候她沐浴。
沐浴完,林听没?理微湿的长?发,拉着陶朱下棋,坚决不让自己有任何空闲时间回想凉亭的事。
陶朱棋艺不精,输了好十几次:“七姑娘,你?今天?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要下棋?”
“因为?下棋静心。”
林听必须忘记今天?的事。
*
两日后,林听去了一趟书斋。自段翎来?过?书斋,今安在便计划要将谢清鹤安置到京城别处了,今天?是送谢清鹤离开书斋的日子。
其实今安在本来?就?没?打算让谢清鹤在书斋长?住下去,只想让他?在这里住几天?,接着出城。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出城的日子得推迟,谢清鹤还不能走?。
如果事先知?道出城的日子要往后推,今安在是不会带谢清鹤回书斋的,差点连累了林听。
今安在清楚林听为?何会同意让谢清鹤在书斋暂住几天?,因为?他?,她担心谢清鹤被官府抓后会受不住严刑逼供,从?而供出他?。
却不曾想短短几天?就?出现意外?,被段翎察觉了。
尽管没?能确定段翎是不是真的知?道谢清鹤就?在书斋里,他?也得早作打算,先把林听摘出去。
今日再见到林听,今安在罕见地道了声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