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新上任的医药监管局局长，男，beta。不同于曾经当众给虞怀难堪的那位，这人笑容满面，点头哈腰：“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虞怀没什么当“政治奇才”的野心，一切正常按流程来。干完正事后自然不能一走了之，下属们陪着吃完饭还不够，局长热情拉着虞怀转向午夜场。

私人会所浮空包厢里，alpha和beta们往沙发软座上一坐，很快一排omega们鱼贯而入，站在他们面前，任人挑选。

“虞哥，选一个！”

一顿饭的功夫，两人就成功称兄道弟了，李局长道：“有没有虞哥看得上的？别不好意思，尽管挑，不行就再换一拨来！”

香水味混着omega的香甜气味扑面而来，虞怀没防备，被呛了下，心里有些难以置信这位局长应该清楚，自己是首相的儿媳妇……或者女婿吧！

他在邀请上司的准女婿招妓？

或许是看出了虞怀的疑惑，膀大腰圆的局长哈哈大笑：“虞哥！没事的，都是自己人！”

虞怀只觉得这人分明不安好心，自然拒绝：“虽然还没正式结婚，但我也算半个有家室的人了，还是算了吧，我喝点……”

他毫不怀疑，只要点头，估计第二天安德烈就会收到一沓自己左拥右抱的艳照了。

那老男人连自己在车里解两粒扣子都不满意，肯定以为自己又在想法设法勾引他儿子。

“别怕，首相大人清楚的，”局长误以为虞怀是担心岳父发现他在外面偷吃，“你妹夫就是我招待的，他可喜欢这里了！”

虞怀动作一顿他好像听默里提起过。妹妹的丈夫，出轨后首相惩罚了那个第三者……

“都是男人，不会互相为难的！”

局长凑到虞怀面前：“老兄我看出来了，安德烈大人对您，可比对那位妹夫器重多啦！你妹夫是动了真感情，大人才不高兴的，像我们现在这样放松放松，大人从来不会说什么！”

“……”

虞怀明白他的意思，一起嫖过娼，感情自然会深厚不少，也会有把柄留下来。

“来来，左边那个！赶紧过来！”

见虞怀不说话，李局长只当虞怀故作矜持在军队里呆久了，清心寡欲的，第一次来这种声色场所都会不习惯，多搞几次自然食髓知味了，说不定还念念不忘呢，当初那个假正经的妹夫不就是这样。

一位娇滴滴的omega立刻凑过来。

看清她的脸，虞怀脸色变了变。

李局长瞧着虞怀的表情，笑起来：“虞哥，老弟我别的不行，看这方面的眼光向来很准！”

“你肯定不喜欢那种清汤寡水的假正经，还是娇艳的符合你胃口吧！”

说话间，omega已经挨着虞怀坐下，局长放下一句“那我就不打扰虞哥享福了”，扭过去挑了挑，搂了个白裙子的omega，嘴对嘴喂起酒来。

“帅哥，怎么称呼呀？”

虞怀客气道：“我姓虞。”

“那我也叫你虞哥好啦，”omega把手放在虞怀大腿上，“虞哥可以喊我温莎儿。”

这个角度看去，温莎儿的脸竟然和温纳尔有三分相似也是，温纳尔作为帝国人的梦中情人，很多omega都会用妆容模仿他的风情。

李局长眼光确实毒……只有一点说错了，这种地方，虞怀自然并不是第一次接触。

似曾相识的包厢与流程，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刚进军校的时候。

……

那时他跟在一个叫安维斯的alpha身边，忙前忙后，帮人拿外卖、建导弹轨道、分担精神网负荷，是再标准不过的“跑腿小弟”，或者说狗腿子。

其实虞怀不太想回忆和这人有关的经历。惹到安维斯的普通学生，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在训练或自由活动时落下终生残疾，连虞怀自己都因此在平民即通过考试而非推荐信入学的学生中名声很糟。

大家私下里鄙夷地喊他“贵族的灰皮狗”，说不愧是监狱星边上来的小子，基因恶劣，巴结权贵；也有人羡慕他，结结巴巴上来和他攀关系。

顾钧阁也是考试入学，因此一开始大部分人不知道他的身份，“沉默寡言的第一名”，是同学对他的印象，连虞怀也看走眼了。

他当时和顾钧阁并不熟，毕竟虞怀有自知之明，学霸都有傲气，肯定看不上他这种帮渣滓考试作弊的附庸。

直到又是一次乏味的私人聚会，安维斯问谁能给那个姓顾的颜色瞧瞧，废掉腺体是底线，让人彻底消失就更好了。

见虞怀主动请缨，安维斯还有点犹豫。

“你是我兄弟，之前就算了，我现在可不忍心看你进去受苦。”

再怎么样猖狂，也是一条人命，追究起来，就算安维斯愿意保，干脏活的人肯定也得注销军籍，坐个三五年牢。

“没事，”虞怀道，“上周他主动找我，邀请我期末组队考试了。”

期末考试两两一组，在密闭的机甲里，确实非常方便做手脚。

安维斯道：“你和他有过节？”

“组过一两次队，不熟，”虞怀摇摇头，“为了你，这不算什么。”

安维斯笑起来。

“好兄弟！到时候等你成功，我让嫂子好好招待你一顿！”

……

等后来他站队顾家继承人后，就再不需要参加这类应酬了。这些年来，他都快忘记夜店大门朝哪里开，没想到今天还是躲不掉。

“虞哥……”

“正常说话就好，”虞怀握着omega的手腕，把已经探到自己两腿之间的手拽出来，“不需要这些，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