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礼道谢,谢珣扛着姜荔雪离开了。

姜荔雪的马车里还有一套衣服可换,但鞋子和足衣却是没有了,她换好了衣裳,谢珣才上了马车,沉默着将她踩在湿衣上的一双脚抬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冰凉的小脚,握在手中宛如一块水润的冷玉。

姜荔雪一开始以为他要给自己暖脚,后来发现不是,她的脚已经热乎乎的了,他还放在手中把玩,十个脚趾也被他像玩棋子一般,一颗一颗的拨弄着……

她觉得怪怪的,于是动了动脚,想要收回来。

他却握住她的脚腕:“莫动。”

“殿下,你不嫌吗?”她羞涩又好奇地问。

温热的大掌自那纤细的脚踝抚到素白的脚背,他说:“不嫌。”

后来他将她的脚把玩了一路,马车入城之后,他叫车夫先去了一趟翠琅轩。

他留她在马车里等着,自己下车去翠琅轩,不多时就回来了,手中多了一个小小的锦盒。

“殿下买的什么?”她好奇地探过头去看。

他将她的脚重新放到他的双膝上,而后打开锦盒,里面是用红线穿着的一对精致的银铃铛。

她还没来得及问这铃铛是作何用的,便被他抬着脚,套在了她的脚腕上。

68 · 珍珠

◎好害怕,可是还要捡珍珠◎

姜荔雪疑惑地看着他将那一对铃铛套在了自己的脚腕上, 收拢了那绳上的活扣后,红绳系着铃铛便不松不紧地套在了自己的脚腕上。

“殿下,戴着这个, 走路会响的……”

男人眸色暗沉,垂眸看着那一对银色的小铃铛:“嗯,白日里不用戴。”

白日里不用戴?

那就是晚上戴咯?

可晚上都睡觉了还戴着作甚?

当天晚上, 她就知道了晚上戴着这铃铛究竟作甚了。

呜呜呜这个男人怎么这个样子?

前两日瞧她在檀木桌上做画,晚上便将她抱到那桌子上, 各种花样试了个遍。

今日在马车里摸她脚的时候她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万万没想到夜里他将那对铃铛系在她的脚腕上, 然后将她的脚或是放在他的肩上,或是捏在他的手中,摇了她半宿……

早上醒来时她甚至出现了幻听, 感觉那铃铛还在玲玲作响似的。

而后赶紧把那铃铛从脚腕上拿下来, 塞到枕头下眼不见为净。

给五姐姐做的那朵通草玉蕊花才刚开始捏花丝, 那花丝她总也捏不好,只好便去找师兄求教。

师兄问起她为何要给姜意纾做这样一朵极为复杂的通草花, 她一不留神便说出了她与五姐姐打赌的事情。

薛崇柏得知她们姐妹二人竟然拿他和姜梨满打赌,问她:“那你究竟是希望我对你三姐姐动心, 还是希望我守住本心?”

“自是前者,不然我那么费心撮合你们作甚?”

“你撮合我与你三姐姐?”

“是啊,咱们游红叶林那日, 我瞧见你和三姐姐相处得蛮好的。”

那日她主动提出让他教姜梨满骑马的时候,他确实怀疑过她是不是在暗中撮合他和姜梨满,但是想到她对自己的心意, 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如今她亲口承认, 竟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你是真心撮合我与你三姐姐的?”

“三姐姐人美心善还有才学, 师兄你就不动心么?”

薛崇柏一愣:这些时日的相处,他自觉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对姜梨满倾心,可是想到与自己相识十年的青梅或许还在等着他,他便不敢对姜梨满倾心,一直竭力的控制着。

万万没想到姜荔雪竟早就生了撮合他与姜梨满之意。

事到如今,他便也索性问明白她的心意:“师妹,你当真希望我与你三姐姐在一起?”

“是啊。”

“那你对我……没有情意了么?”话已说到这里,薛崇柏也不再含糊,直白地问她,“你我二人以前也算是议过亲……”

话未说话,便看到她变了脸色,手忙脚乱地比“嘘”:“快别说这个,仔细被人听到……”这种话若叫暗卫听去了,再传到谢珣的耳中,那还了得?

“怎么了师妹?”薛崇柏环顾四周,并未发现有人在附近。

“师兄,先前不过是长辈们说笑罢了,什么情意啊议亲啊,以后莫要再提了。”

薛崇柏甚是不懂:“那先前你在明月坊,为何如此在意我与旁的女子接触?”

“我那是让你为我三姐姐守身如玉,不想你被别的女人染指!”

竟是这样?

原来那日她与他说那些话,根本不是在吃醋,而是为了她的三姐姐……

“不仅是身体不能脏,你要把自己的心摘干净了才能去喜欢三姐姐,我三姐姐对男人的要求可高了,身体和心都要干干净净的……”姜荔雪叮嘱完,又小声问他,“师兄,你不会还惦记我吧?”

薛崇柏此时赫然松了一口气般,而后幽幽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我以为你还惦记我,想着要对你负责,所以不敢对你三姐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