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你的手好凉啊。”朝九歌被顾韩手掌的温度惊到了,明明都快入夏了怎么手脚还是这样冰凉,
“没事,老毛病了反正。”这点倒是和顾韩自已挺像的,无论什么季节,手脚都冰凉,
顾韩使了点劲,把手抽了回来,放在唇边哈气取暖,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慵懒:“明日宴会就穿这件,你知道的,
外人面前你可不是摄政王府尊贵的客人,而是我的朝哥哥要回来的小玩意儿,所以宴会上无非必要我不会维护你,免得暴露处境反倒遭人算计,还有...........”
第31章 晚夜,好梦
朝九歌面对顾韩的刻意疏远心里有些难过,微微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对于顾韩的话,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
顾韩一个劲的在那叮嘱,就怕明日这孩子会出现什么意外,好不容易说完,转头就看见这兔崽子发着呆,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招呼过去:“又不好好听讲。”
朝九歌伸手轻握,不等顾韩反应就把他的手放在自已心口捂着,笑的没心没肺:“这下有没有好一点。”
顾韩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竟然没因为他的反抗而生气,看着朝九歌一脸认真的模样,他眼眸里泛起一抹暖意,
顾韩能感受到手心下朝九歌那颗蓬勃跳动的心脏,和有些烫人的体温,不禁有些恍惚。
二人四目相对,一时间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朝九歌低下头埋在顾韩的脖颈处,低低地嗅着他身上淡雅的茶香,
缓声道:“我都知道,都知道的皇叔,你不用为我担心。”他抬起头,眼睛直直的看着顾韩,眉眼带笑:“这颗心脏永远为你而跳动。”
顾韩的瞳孔逐渐收紧,刚才还冰凉的手,现在手心都开始冒汗了,整个脑袋都开始自我脑补起来,
这个气氛怎么这样怪异,这是表白吗?不对啊,人家还是小孩呢,我怎么能这样想呢,对,
给自已洗脑成功的顾韩尴尬的笑了笑,努力拿捏着长辈的腔调说:“哈哈哈,没错没错,珍爱生命人人有责,不过”
顾韩眼神向下看着自已放在朝九歌心头上的手,认真道:“你的心脏永远都要为了自已去跳动,
每个人生命里发生的一切,一定都是因为自已而变的有意义,你能懂吗。”
一成不变的生命里,只有自已才能赋予生活的意义,如果在有限的生命里,一味的去迁就他人,
到时候也就成了行尸走肉般的存在,爱他人的前提,永远都是先爱自已才是。
朝九歌虽然才15岁,但自小便尝尽人间绝大多数远超同龄人的苦楚,心思也比别人更加的敏感透彻,
在王府的这些日子难得不用瞻前顾后,倒也是清闲了些时日,况且,自已喜欢的人和事,他哪怕拼尽全力也要护他周全,
趁着顾韩分神,朝九歌悄悄的给房间的暗处打了一个手势,随后桌上原本安静跳动的烛火突然有了一阵小幅度的摇晃,眨眼间就恢复如初了。
少年声音慵懒,整个人软绵绵和没有骨头似的挂在顾韩身上,一只手乘机而入扶在顾韩的腰间不轻不重的揉着:“知道了皇叔,你就安心吧。”
感受着腰间传来痒意,顾韩身子不自觉的微微颤栗,喉结上下滚动,一把按住朝九歌
在自已腰间作怪的手:“干什么,还不回去睡觉,都这么大的人了不会还想和我一起睡吧。”
少年低低笑了笑说:“又不是没一起睡过,况且我和那时不也是一般大?”
这点确实朝九歌确实没说谎,他做为战败国送到庆安国的质子来说,在皇宫里生活的尤为困难,
馊饭馊菜都是正常操作,把米饭洗一洗,馊味淡了也便不难下咽了,只是这个前提是要有才可以,
顾韩在雪天发现他的时侯,自已被那个太子欺辱捉弄,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营养不良的他看起来自然比同龄人小巧了些许,
来到王府后,顾韩凭借着自已的专业知识和感人厨艺,成功将朝九歌的身子养了回来,最近的个子蹿的更快,已经快和顾韩齐平了。
顾韩褪下外衫,扶着腰有些艰难的躺下,看着蹲下身一脸期待的朝九歌,莞尔一笑,
眼神里多了几分柔情:“随你吧,我今日乏了,半夜睡相不好小心我一脚给你蹬下床。”
说完就背过身去,往床榻里间挪了挪,不再看他,朝九歌得到允许,身后那根无形的尾巴翘的老高,
三下五除二的脱了衣服,故意扯松寝衣一下扑到顾韩的被窝,把人从后面整个抱住,
顾韩眼皮沉重的的不行,上下直打架,不知道是不是自已的错觉,明明这兔崽子才刚躺进来不久,刚才还冰冷是被窝顿时软和起来,
朝九歌的胸膛紧贴着顾韩单薄的背影,现在顾韩只觉得自已被一只毛绒绒,热乎乎的大狗狗圈着,全身暖洋洋。
有朝九歌这个大暖炉在,顾韩很快就睡着了,听着身旁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朝九歌小声的在顾韩耳畔说了句晚安,随后也慢慢合上眼,进入了梦乡。
屋外枝桠的倒影映在了窗前,随着晚风轻轻的晃啊晃啊,伴随着树叶摩擦的沙沙声,
好似在奏响着晚夜的安眠曲,湖水中央的水莲也合起花瓣静悄悄的躺在漂浮的荷叶上,
在湖面泛起的涟漪的安抚中沉沉睡去,微微开合的花蕊好像在期待着明日的绽放。
次日清晨,朝九歌猛的坐起,额头上布满冷汗,他被自已做的噩梦吓醒了,梦里的他笑的张狂,一双眸子充斥着浓烈的杀意,
他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已皇叔走去,
一片,一片的剜下顾韩身上的血肉,伤口之深可以看得见埋藏在血肉底下的骨头。
他望着因为疼痛而唇色惨白面无血色的顾韩,却怎么也停不下沾满鲜血的双手,
朝九歌在脑海里挣扎着,怎么也阻止不了那个和自已长相一模一样的人的动作。
只能通过他的视角眼睁睁的看着自已的皇叔在“自已”的摧残下像一朵暴雨中盛开的栀子花一般逐渐凋零,
他想去给这朵花撑个伞,哪怕、哪怕是用自已的身体替他遮一时风雨都好,
可是----他动不了,那一刻,无助,恐惧就像藤蔓一般将它包裹,逐渐窒息。
“是....是梦?”
朝九歌坐起靠在床栏上,胸口大浮动的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