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九歌低低嗯了一声,一路上黏着顾韩眨眼就来到了王府大门。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钟声浑厚又沉重,顾韩猛的抬头不可置信的望向钟声响起的方向那是皇宫。
一共五下,按照礼典,丧钟响五下,是代表皇帝的子女去世了。
顾韩沉默不言,脸上也没了笑意,狗皇帝就两个孩,死的是谁,不言而喻,怎么死的却又不得而知。
朝九歌无辜的望向顾韩耸了耸肩:“看来您说不定要同我一起入宫了呢”真好,又能和皇叔多待一会了。
虽然他表情非常严肃,但顾韩就是能感觉如果不是碍着宫里人的面,身后的尾巴早就摇起来了。
也罢,正好过去打点打点,未来不常在他身边总要有人照应才是。
“好,那你等我......”顾韩还没说完,远处一匹马上驮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向他们飞过,顾韩近视眼,看不太清,只听见一声尖细的嗓音:“奴才见过摄政王”
李英?他来干什么。
李英小短腿够了半天地儿才磕磕绊绊的站在地上同顾韩和朝九歌行了个礼,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副卷轴扯着嗓子念一句:“摄政王接旨”
顾韩暗骂一声,这狗皇帝大清早又开始作妖,他膝盖还没弯呢李英急忙接了一句:“陛下特意交代了,您不用跪,站着听就好”
顾韩默默白了一眼小声bb:“还算他有良心”
然后李英的黄豆大的眼睛古溜溜的转在了朝九歌的身上,没好气道:“太子殿下,陛下可没免你的礼儿”
朝九歌很干脆的一掀衣摆跪地:“是在下失礼了,公公请”
从容不迫的样子让李英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陛下啊,老奴真的尽力找他麻烦了。
李英苦着脸念完诏书,大概的意思就是上次酒会见顾韩身体不好,丧事又来的急,你就好好在王府养伤,不用来参加丧事了。
李英恭敬的诏书递给顾韩犹豫道:“王爷,陛下是真的挂念您,全然没有其他一声您也知道,太子突然没了,陛下劳心伤神,也是怕您去了照顾不周”
一番话下来直接预判了顾韩的预判,给人后面的理由堵的死死的。
顾韩接过,点了点头赏了李英一锭金子客气道:“李公公这是哪里话,皇兄的一番美意本文岂会不知好歹啊”
顾韩说话一向知礼温吞,可后面几个字传到李英耳多里徒然多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李公公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赔笑说:“那奴才就迎着太子殿下回宫了?”
顾韩无法,狗皇帝都发话了只能同朝九歌简简单单地叮嘱几句,顾韩不知道这个臭小子有没有听进去,
毕竟兔崽子的视线一直流连在自已的脸上,眼神特别危险,虽然克制的极好奈何让顾韩还是瞧见一闪而过的欲望。
咦顾韩被盯的头皮发麻,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看什么看,听清楚了没?”
朝九歌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纯洁的不行:“嗯,看清楚了”
“嗯?”
“哦哦哦,我听楚了”
......
顾韩望着远去的马车,突然就觉得非常伤感,连带着背影看上去都憔悴了不少。
小草飞出来追着他的视线安慰道:“别伤心宿主,想他了,我可以同步给你看啊”
顾韩假惺惺地擦着眼泪:“那小子头转过去了没有”
小草不明所以说:[转过去了,咋啦,有啥事啊?]
顾韩长舒口气,变脸就和翻书一样快,转而兴冲冲的一路小跑回屋子:“哦豁,当然是找瓜主吃瓜去咯嘿嘿嘿”
小草:[.......]他刚才一定是脑子抽了才会去试图关心一个脑袋少根筋的家伙
顾韩洗漱完之后随便往嘴里塞了俩包子,又差人寻了辆马车直奔锦绣坊。
兰戏趴在业礼怀里睡的正香你就被顾韩砸门一样的敲门声吵醒了,不耐烦扯出业礼头下的枕头的蒙住脑袋闷声道:“呆木头,起来开门去,把人丢远点”
业礼没了睡意,耳力很好的他光从脚步声便能知道来者是他家主子,
丢?他可不敢。
刚打开门顾韩盯着业礼满身的痕迹意味深长的咦了一声,两眼放光,打趣道:“看来本王来的不是时候啊”想不到啊想不到,今日瓜瓜买一送一。
业礼依旧冷着眸子,只是垂在身边的手不自在的攥着衣角:“主子今日......”
顾韩先一步答道:“我来寻兰戏,你们也听见钟声了不是吗”边说,脑袋还边往里探。
业礼:“主子,他还在睡着呢,不然您等会?”
顾韩嘿了一声,心想自已好歹也是个王爷,这业礼好歹也是自已的暗卫,咋滴,放他出去睡了一觉就开始叛变了?
顾韩说:“不要,我现在就要见他,你别拦我,就是等,也不能让我待在外面吧”
顾韩搓了搓手臂,早春混着露水,沾在身上确实有些冻人。
业礼还想再说什么,两个主子他谁也得罪不起,可兰戏那脾气估计没睡醒要挠人,啊!造孽啊!
“哟,王爷,稀客稀客啊,今个儿终于想起来您还有个老相好呢?”兰戏伸出一截玉白色的胳膊没骨头似的挂在业礼脖子上,
业礼顺势搂住他的腰身,格外亲昵。
顾韩顿时觉得肚子撑的不行,一大清早被迫塞了一嘴狗粮,
“得得得,别瞎说,你相好可不是我,少给我扣黑锅”顾韩抱怨着抬脚往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