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有限,小钱哥只能初步判断视频并非一镜到底,但拿到更多的证据尚需时日,钟助理另辟蹊径,管你真假几许,反正,你撒谎了,这就是质变。

不再容对方狡辩,钟助理的脸色骤然黑了下来,“你可以利用你的影响力去干扰一个品牌,去谋私利,但是你记住,你那些流量的基础是客观和诚信。如果把刚才我问你话那段发到网上,你觉得粉丝们信你还是信我?”

更何况,所谓的流量,不全靠推手吗?钟助理家财大气粗的小薛总又怎会放任别人推着他走。

所以「事在人为」的意思是,不管什么好事坏事暖心事还是龌龊事,只要有人干了,就会留痕,就能寻着蛛丝马迹找到人,进而挖出真相。

因为是人就有短板和薄弱之处,总能被利益或感情砸穿。

打卡

七十一

蛇打七寸,所谓的天价赔偿成了水月镜花,钟助理这趟「贼不走空」,最后「受害人」主动提出赠送两条软广,才算息事宁人,堵住随行律师的嘴。

不到四十分钟,会晤结束。钟先生着急回家抱闺女,婉拒了小钱哥的夜宵邀请。一行人匆匆离去,留小钱哥和夏总原地消化着钟助理临行前的那句,“别太老实。”

大半年了,程屹前一直老老实实受制于人,畏首畏尾生怕给父亲添麻烦。可一再的忍耐退让貌似没什么用,换来得是步步紧逼得寸进尺,局面更不明朗。

车行一路他满怀心事,等回到了家,扯了扯领带松了松领口,程屹前也不着急更衣,杵在鞋柜边上神游发呆。听见门口的动静,贺雨柔走了出来,眼前的景象让她心跳漏了好几拍。

心动的画面往往不是刻意营造,而是不经意间泄露出来的美态。

但见美男子手撑在玄关柜上,眉头微蹙若有所思,衬衫袖子往上折了几折,叠在手肘,露出一截青筋暴露坚实有力的手臂。

领带歪在了胸前,领口的扣子错落打开,贺雨柔的目光从喉结一路滑到胸肌,再到被皮带束着的细腰,压制了半晚的邪念终于破鼎而出,再也压不住了。

辛辛平素开玩笑时说过,「等老娘有了钱!一定要点几个模子过过腹肌瘾」,这不,贺女士的男模送上门了。她咽了下口水,悄无声息地走上前,拽着他的领带欺身吻了上去。

他在想事情心不在焉,嘴唇干燥而温暖,等回过神,目光聚焦在眼前,双唇已被她水润的舌尖濡湿,烫出了野火。垂下双眸,他很快沉溺其中,微微颤动的长睫毛蹭着她的脸颊,像一把马毛琴弓,若有似无地在她心尖最敏感的地方拉动着琴弦。

男生的气息越来越重,因为这女人的手实在是不老实。一手把玩着他的领带,另一只手揪着他后腰的皮带,一下,两下…

要说她也没有真刀真枪的去触碰什么,只是他从来都抗拒不了她的主动。

有节奏的隔靴搔痒越搔越痒,他吮住她的舌尖,揽过她的腰把她牢牢锁进怀抱,抓起身后那只猫爪子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臀线上,都给你,拿去吧!

她别开了脸,躲开他的唇,歪头看着他吃吃笑出了声。她的眸子亮亮的,嘴唇也是亮亮的,两颗小虎牙在灯下闪着魅惑的光。抬起手来,她捧住他的脸,“你出汗了~”

伸手勾着他的皮带扣了,她面对着他,盯着他的眼睛步步后退,牵他进了浴室。他就知道她不会老老实实地替他宽衣解带,两只猫爪子在他腰间绕啊绕,一会儿掐算着他的腰围,一会按一按扣头下的肌肉...

他笑着退后,再退后,一躲再躲,直到后背贴上了墙。

他笑得有多不值钱,他自己也知道。无路可退了,他弯下了腰,将烧红的脸抵在上了她的肩膀上。西裤面料软,身下昂首叫嚣,搭起的帐篷老高。他有些窘,可她偏偏火上浇油,一只手幽幽地向下探去。

隔着裤子那层挺阔丝滑的布料,那只柔荑绵软无骨,恣意游走,他闷哼了一声,额头迸起了青筋。罔顾他的隐忍,她滑下身去,抱住了他的腿,下一刻,他气息一滞,脸顿时涨得通红。

平时若将她惹恼了,她常常会小脸一沉,咬牙切齿地要「吃了他」,现在,他真的被她吃掉了。一下子要生吞,一下子又要慢咽细嚼…一身正装就这样半挂在身上,太羞耻了,仿佛这件事进行在大庭广众的办公桌下。

可对于她的痴缠,他无力对抗。随着她口唇的一翕一动,他的冲动越来越难耐,指尖不自主地插入了她的发丝…

不愿就这样受制于她,他咬牙挣脱出来,提起她的腰身,反手将她钉在了墙上。西裤被扔到门外,她瞬间被剥光,他恨恨地捧起那对莲蓬,狠狠咬住了那枚粉嫩嫩凸起的莲子。她惊声尖叫,伸手掀开了花洒龙头。

温热的水线打湿了他的白衬衫,她双手抵在他胸前,忽闪着一双明眸,眼前风光无限,正是她心之所念:在透白的布料下若隐若现的,是紧实有型的胸肌,与湿透的衬衫下摆紧密贴合的,是棱角分明的腰腹…浴室氤氲的水汽中,他宽肩半遮半掩,长腿却一览无遗。

男色误人,她忘了自己一丝不挂是多么危险,忘情地投怀送抱,整个人如一只飞蛾,扑到他身前。

这场欢爱她早有预谋,投入了全部身心,释放了全部渴求。她化身一株海草,宛若一棵藤蔓,将他彻底席卷进入她的世界。

眼前是她乌黑的发和嫣红的唇,耳畔是她期期艾艾的浅吟,手边是她滑腻的肌肤带来的柔滑触感,周身则陷在一团软玉温香中缱绻缠绵…

回来的路上他因为为什么事纠结来着?程屹前忘了个干净,此刻,他所有的感官都只为她存在。

数日来的焦躁不安瓦解冰消,程屹前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等他从床上爬起来,发现手机上有好几条未读消息。

他这才知道,舅舅大清早就乘坐早班动车回去了,甚至没来得及当面和他道别。至于那个茶艺博主,更是去向不明。小钱哥正犹豫要不要主动给舅舅发条信息,谁知屏幕一亮,舅舅先打过来了。

“前前!谁都有鬼迷心窍的时候!这次是舅舅一时糊涂!你和你朋友就别跟舅舅计较了!”

这是闹得那一出?

一问吓一跳,那个茶艺博主在回程的高速公路上,突然天降小石子儿,挡风玻璃当场碎裂,险些酿成大祸。

时间过分巧合,前后串联起来,程舅舅难免有些不好的猜想,小钱哥当即全盘否认,“这种事情是会闹出人命的,怎么可能是我们做得?!”

越否认越可疑,程屹前懒得再多做解释,“既然您觉得抱歉,那我就问您一件事,您务必跟我实话实说,这回是不是沈曦冉找您了?”

……

程舅舅的沉默便是回答。

七十二

通常早上,程屹前的胃口都不错 ,可今天多少有点茶饭不思心不在焉。贺雨柔看在眼里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地继续她自己的生活节奏,“等下我要去游泳,你去不?”

弟弟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一点儿都不关心我。”

心事都这么明显了,还不赶紧过来嘘寒问暖。贺女士笑靥如花,直接跳到抚慰人心的最后一步,“再曲折离奇的事情,也是会过去的。”

甭管是一波几折的潮汐,终将重归风平浪静。弟弟转着手中的杯子,双眉凝成两把利剑,“我是在想,我好像一直在被人牵着鼻子走,越来越被动…”

深藏在心底最讳莫如深的那件事,他终于肯主动开口跟她说了。虽然她知道,以往的回避是出于对她保护,不想牵连到她,但那未尝不是一种不信任。

贺雨柔也不兜圈子,“还记不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感觉你最近特别忙?一大堆事儿都卡在一个点儿上,此起彼伏应接不暇的…?”

琐事杂乱,但它们的目的似乎很统一,就是为了让程屹前疲于应对,无暇分身。弟弟沉思片刻,轻声道,“半年快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