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黛眉微蹙若有所思,程屹前拉过她的手放在了档把上,“一脑袋阴谋论?夏总也觉得不同寻常,明天找人查查附近监控…”
贺雨柔点点头,随口道,“有刘医生陪着呢,说不定等不到明天,今晚就会去查了~”
小钱哥似是而非地嗯了一声,不再接这一茬。
初夏夜色的空气中散发着骄阳的余热,贺雨柔的左手被弟弟握在手心压在档把上,不一会儿就泌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她想抽回手,他却加大了力道,牢牢攥住不撒手。贺女士嘟哝着想要挣脱,“热死了…”
程屹前若无其事地看着前头,“热也不能松开~手对于我这种凡夫俗子可不能随便乱碰,碰了那就是特别喜欢,哪儿能说撒手就撒手啊~”
怎么阴阳怪气的,贺雨柔刚想问您这又是闹哪出?忽然回想起方才她和辛辛冲刘医生的那句「哇偶」。
刘医生的话说得真诚温柔又铿锵有力,确实霸气,贺女士作为旁观者点个赞又怎么了。
不怎么。弟弟只是说什么也不松开牵着的那只手,车停到了地库也不放开。贺雨柔的语气立刻软得恨不得夹起来,“我的错。就是因为我跟刘医生没什么所以才会随便说说的,而且辛辛也在呢…”
修长的手指扣住了她的下巴颏,他亮出獠牙咬她的唇,故作姿态淡淡道,“怎么忽然提起刘廷佑了?谁说你跟他有什么了?还是其实有点什么我不知道?”
这不是千里送人头么,早知道多听少说话,让他把这邪火儿散出来不就得了。
可弟弟的邪火彻底被她拱起来了,他将她死死压在座椅上,上下其手吻住不放,就是不许她解安全带。
贺雨柔如惊弓之鸟,生怕他又在车里造次。这可是小区的车库,到处都是电子眼,时不时就有脸熟的邻居经过,别说在这里真刀真枪地做些什么,哪怕车子摇晃几下,被人认出来她也别想活了。
她探出舌尖喂他,想方设法先哄他上楼回家再说,可他捉住她主动送上门的这一瓣丁香,咂磨缠绵,根本不让她说话。
一时间,车厢里只有喘息和水声,好不容易逮到一丝换气的机会,她咬他的耳垂,“乖~好…好老公,上楼…我穿丝袜给你好不好?”
狠狠拿捏
这肉的风格 哪个好心人告诉我婆上面是哪些文
六十四
这一声「老公」,贺雨柔真得是咬着后槽牙叫出来的。程屹前早就想听她这么叫他,她不肯;早就想看她穿黑丝袜细高跟,她也不肯…
今天事急从权,豁出去了,她什么都肯。
可俗语有云,上赶着不是买卖。前期越主动,后期越被动,贺女士放低姿态在弟弟看来就是心虚。上了电梯,他将她堵在电梯角落,脸对脸,心贴心,无限接近但并不逾矩,不亲也不抱,就是不松开那只手。
电梯叮的一声在一楼暂停,一个小娃娃手揣裤兜一马当先冲进了电梯,看到粘在一起的两个大人,二话不说拔出了小手,笑嘻嘻地使劲往两人腿中间挤,口中念念有词,“「三明治」~”
社牛小娃后面跟着个社恐亲妈,年轻的妈妈连忙手忙脚乱地把小朋友往外拔,“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宝宝你快给我出来!!”
可小朋友抱紧小钱哥的大腿,说什么也不肯出来,“馅儿被挤扁啦~~”
贺雨柔不敢动,她无路可退,生怕一使劲真把这坨小小的「肉馅儿」给挤扁了,程屹前这厮着实可恨,纹丝不动,跟小孩儿玩得不亦乐乎。
今天的电梯怎么这么慢,好不容易到了,门打开得也这么慢…
贺雨柔无地自容,电梯门一开,宝妈连忙夹起宝宝仓皇出逃,可弟弟仍不撒手,拽着贺女士不紧不慢和颜悦色地回头对小孩儿道,“下次接着玩啊…”
卑躬屈膝在公共场合消耗殆尽,一进家门,贺雨柔扫了一眼程屹前的手背,举到眼前张嘴就咬。
好汉不吃眼前亏,弟弟火速松手,贺女士冷哼一声,扭头进了洗手间,切,有本事你接着焊死啊。
矫情得差不多了,小钱哥老老实实地自己找东西吃然后洗漱。对于贺雨柔,他可以放肆,但并不敢太过放肆。她要面子,待人接物向来有三分矜持,虽然在他面前已经卸下了很多防御,但并不是所有。
日久生情,相处尚需时日,就算蹉跎岁月,她也只相信只要时光之钥才能彻底打开彼此的心。
洗完澡,程屹前披着浴巾揉着湿发,思维发散开始神游:关佳颐伤了手,好在是左手,估计不会太耽误事,但再让她赶工恐怕太不人道,刘廷佑也会不答应,方案的整体提交恐怕得拖后…
寻思琢磨着,他拉开卫生间的门,却见客厅顶灯没开,只有沙发旁边那盏落地灯亮着。
循着那抹柔光,他看了过去,但见贺雨柔倚着沙发背,在灯下捧着一本书悠哉地读,看他走出来,回眸道,“怎么这么半天,我等好久了…”
她穿得是什么?吊带裙?待程屹前走近看清,顿时屏住了呼吸,血冲颅顶。
这条裙子他见过,在辛芷家楼下,贺雨柔非要替辛姐拆快递那回。夏迎风买给辛芷买得是少女粉,而现在穿在贺雨柔身上的是一条暗夜黑。
好似一束月华透过了薄薄的云彩,鹅黄色的灯光下,她站直了身体,一只镂空的蕾丝黑蝴蝶从她后背振翅而飞,直击他的心扉。
她不该挑黑色。细细的肩带绕过锁骨,和垂在肩膀上的乌丝相得益彰,衬得她肌肤莹润雪白,整个人晶莹剔透白得发光,宛如一颗黑丝绒包裹的珍珠。
绕过沙发,他来到她身前,眼前的情景让他不得不单膝点地,拜倒在她脚下,像一个信徒在膜拜他日思夜想的神。
一袭魅惑的黑,在灯下闪着晦暗不明的光彩。柔滑的蚕丝堪堪包住那两只雪团,顺着她凹凸有致的腰线丝滑向下,流向大腿,和黑色的丝袜汇成一片,最后奔流到足尖,在那双象牙白色的高跟鞋上戛然而止,到达终点。
丝袜包裹下的那两条腿修长笔直,比平日里更显纤细动人。她唇色嫣红,应该是涂了唇彩,似笑非笑地弯下腰身,用泡过红酒的声音娇声对他道,“帮我把鞋脱了,高跟鞋不舒服~”
咫尺之遥,温热的气息洒在了他的脸颊,她故意贴很近,却刻意不碰他。不用说,这是为了报复方才在电梯里他故意犯坏。
他认输,不敢抬头,只要稍微抬头,她胸前的旖旎风光必然会一览无余,那种视觉冲击,他难以承受。
虽不再是那个毛头少年,他也着实难以压制体内的冲撞的本能和昂扬的兽性。她美得失魂夺魄,这让他有点难堪,也有些羞赧。
黑色丝袜中若隐若现的那双美腿实在秀色可餐,好似天工笔下雕琢的一对白玉。他乖乖听命,低头为她除去足下的那一双鞋,她拨开脸颊边的碎发,换了一边耳朵继续对他吐气如兰,“其实想想,穿着也行,等下刚好可以架在你肩上…”
他握着她脚踝的手猛然缩紧,她坏笑着扭动脚腕往后仰起了身子,颈肩的曲线弯成一只高歌的天鹅。嬉闹间,薄薄的裙摆随风而起,不经意间他抬头扫过,眼眸骤然下沉,随后燃起了熊熊烈火。
丝袜上行的尽头,她未着寸缕。
那双他戏谑时曾说「就是用来握住爱人的手」,终于出发前去握住了他的爱人。
他扑上前去,掐住她的腰身,投身于锦缎之下的那方花田。隔着那层蝉翼,他深深呼吸,肆意汲取着她散发出的绵绵香气,多一些,再多一些,将她们刻进骨血,铭入心间。
他的耳朵被烧得透红,她的笑意却逐渐明朗,她不打算放过他,捧起他的脸庞,她扶他直起了上身,然后猝不及防间,裙角飞扬而起,飘逸的裙边霎时盖住了他的脸。
他闭上了双眼,脸颊所及之处尽是丝滑的触感,口鼻间咸湿的气息仿佛在无声地告诉他,近在咫尺的那片芳草地是多么的湿滑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