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插进她的发间,男生低沉的嗓音被折磨得扭曲而迷离,他情不自禁后退求饶。当他以为他会就此交代在她的吞吐把玩之间时,她不声不响地悄然起身,悍然跨坐了上来。
通往她心底的那条小路被方才汹涌的汁液沁润得泥泞不堪,他甚至能听到自己挺身入侵时那轻微而羞耻的水声。
香肩半露,脸颊绯红,长发随着她腰身的款摆被甩到了背后,胸前濡湿的布料在夜色中透出两片幽蓝…身下被极致的水滑紧致包绕,他掐在她纤腰的指尖压出了一片红痕,她却还不知死活地拉起他的手掌,送他进去揉捏那团绵软。
灭顶的欣快烧红了他的双眼,他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力道,她有些受不住,惊呼一声颓然倒在他的胸前,嘴倒是还很硬,攀上他的颈子在他耳边吹气,“不许停…再撑一会儿~我还要…”
一场鱼水之欢过后,贺雨柔基本认同了弟弟那句话,「副驾上只能坐女朋友」。
因为云开雨歇过后,她费了很大力气才抹去那些水渍,虽然印迹被勉强擦掉,可味道却经久难以散。弟弟丝毫不见羞赧,居然还大言不惭道,“下回用安全带绑着你,让你不老实…”
在他心里,她是青涩的苹果,也是多汁的蜜桃,她是甜蜜的一切。
再去单位,有几个相熟的同事们纷纷挤眉弄眼地打趣,小贺的帅哥小男友真专一,车子是女朋友专属…
贺雨柔一笑置之,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想必是那个小绿茶放出来,先发制人,也是无聊。
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杜绝了后患。正当贺雨柔也觉得这个「女友专属」但说无妨时,隔日下班,小钱哥凝神看了看后视镜,确认过后果断下车,满面春风地对迎面走来的女士道,“主席!好久不见~”
贺雨柔单位的工会主席一怔,小美男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等看见跟着下车的小贺同志,主席大姐恍然忆起,“小程!”
大姐姐又惊又喜,惊讶在于,这两人居然~还在一起,欣喜在于,这两个人居然还~在一起。
小程微笑相邀,“您今天是不是限号?我们送您吧。”
哪儿来的风言风语说小程的车其他女性不许坐的,这不是很友好很热情。主席谢绝了小贺来后座陪同,坚持将她推上了副驾,看着前排这俩金童玉女,她笑容可掬道,“你俩挺好哒?”
当初这俩人凑一起,主席姐默认他俩就是互为挡箭牌,后来听说这俩人居然闪电同居了,颇为诧异。
对于自己的工作成果,领导给出的肯定很保守,但小程的感激之情却很直接,“挺好的,这车就是我俩新买的,说起来多亏有您牵线搭桥。”
主席愈发地满面春风,得意之余不忘语重心长地提醒小哥哥道,“很好,有经济基础才能规划未来,不过也不要操之过急,感情需要花时间来磨合培养…”
小程点头赞同,沉吟片刻,透了个底,“其实,跟您说实话…好几年前我就跟贺雨柔认识了,只不过那时候她没选我…”
小贺倒吸了口凉气,在母爱泛滥的中年女性面前摆出这样一副可怜兮兮的嘴脸,程屹前我看你真是嫌日子过太好了。
果不其然,主席大姐立刻正色肃然道,“不是说小贺只有一个初恋?”
言外之意很明显:难不成看似老实的小贺同志还搞开塘养鱼那一套?
程屹前连忙抢答,“不是不是!她没劈腿我也不是男小三,那时候她刚好闹分手…”
小程的意思是他与贺雨柔的交往是有时间积累和感情基础的,而不是一时兴起,虽然追溯到最初,的确是精神空虚见色起意。
主席大姐姐放下了心,“两个人相处最要紧的就是专一和忠诚,不光个人,家庭的情况也该互相交底,毕竟婚姻大事是两家人的事…”
领导的婚姻观传统而坚定,「不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车子到了目的地,主席婉拒了两个年轻人的晚饭邀请,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回头喝喜酒的时候我一定去!”
有礼有节有分寸,既给予了祝愿与期许,又留了条后路。万一以后这俩人没成,再见面也不至于太尴尬,主席真是圆滑。
小钱哥也不是等闲之辈,他猜到那小姑娘会到单位胡说,干脆正面跟大姐姐汇报一下真实情况。工会主席这种行政岗几乎可以渗透到单位的所有部门,堪称高效辟谣。
欢送主席姐下车后,贺雨柔道,“回家吃吧。”
回家随便做一点最起码食材新鲜。现在的餐厅越做越离谱,原先是花点钱就能吃口好的,现在是花钱也很难吃到像样的。弟弟若有所思,一拨方向盘,“先去个地方吧。”
饿着肚子还往哪儿跑。
“我家。”
六十一
一这话,贺雨柔的肚子忘了继续咕咕叫。关于程屹前家,虽然南下看望外婆时他透露了一些,可仍旧是讳莫如深不愿细说,他不说贺雨柔便不问,也不去打探。
但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车子掉头折回贺雨柔单位的方向,等下了车,贺女士愕然,脸往左边一转,不远处便看到了她单位的办公楼,再往右一转,市中心标志性的白塔清晰可见。
她们单位地处大都会的核心地带,莫非弟弟家就在这儿?
刷脸外加指纹确认进入小区,比起辛辛和小夏住得「国际」和「世家」,这种标榜着「府」的另有一番天地。
贺雨柔尽量不让自己左顾右盼得太明显,否则在这个暮色中的初夏晚显得鬼鬼祟祟不像好人。她悄声问弟弟,“这里就是被查封的房子?”
“我买的房子在这儿。”这只是小角色,他家名下的才是大头。
贺雨柔点了点头,“那你甭发愁,地段在这儿摆着,只要欠账不是特别多,卖了应该就能还上,说不定还能剩下点…”
弟弟没吭声,算是默认。一楼门厅富丽堂皇,保安大叔看到程屹前,惊喜道,“程先生你回来啦!?”
九楼大门上的封条还在,好久没见到程先生了。一开始大家以为帅哥又出国了,毕竟一年到头也难得见他回来住几天,但后来帽子叔叔过来贴上了封条,众人才知道,他大概回不来了。
这件事也没在小区里翻起什么水花,见多识广的业主朋友们什么没见过,保持风度的要素之一就是处变不惊。电梯稳稳当当升到九楼,门叮一声打开,程屹前百感交集。
楼道里依然一尘不染,物业依旧勤勤恳恳地一天两次上来清洁通风。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小钱哥恍如隔世,原先这些稀松的日常,看起来有些陌生。只要按下指纹,那道门依然会打开,但有那道红章封印在,那道门打不开了。
看着那扇顶天立地的鎏金大门,贺雨柔啧啧感叹,“难怪小夏替你委屈…”
光是电梯厅就快有她家打大了,里头是何等光景,大可以放飞了想象。
弟弟扫了她一眼,“讽刺我...”
从豪宅到民居,这个落差好比从云端到地上。不过贺女士觉得也没啥,好歹还在地上,下头还有地下室呢。
她与他并肩而立,看着窗外灯火辉煌车水马龙,挽住了他的胳膊,轻声道,“我不是教你不上进啊…人活在世,就是白天三顿饭晚上一大觉,顿顿吃得饱夜夜睡得着就是福气,事在人为,其他的慢慢来…”
她不是空谈说教,这是历经饥肠辘辘夜不能寐和痛彻百骸之后的大彻大悟。一个人若能拥有健康的躯体,和与痛苦绝缘的灵魂,以后的路就不发愁走。
她说得对。住在集体宿舍的那段时间,程屹前时常失眠,起初将原因归咎于寝室烟味太呛,室友打游戏太吵,戴耳机蒙眼罩也于事无补,他知道,那些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