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 / 1)

演员姐姐晃动着手里空空的马克杯:"喂喂,你就不想听听我的故事吗?一切都有缘由的,你也知道。我管不了你的事,难道还不能讲讲我自己吗。"

女孩有了点精神,看过来。

演员姐姐苦笑一下:"没什么,其实都是很简单很平常的东西,其实我真不想讲,讲也讲累了。少年时代,我曾经遇到一个人,他是懂我的,是那时候唯一能懂我的人。其实是他主动的,我被动到了完全不动的地步。他想死,被我劝回来了,就这么简单,当时不觉得他真想死,事后因为他不停地提及,才后怕起来。那些话,别人说大概没用,但他极度在意对我的每个许诺。在意也是因为我说说我自己不会轻易许诺,因为只要许诺,就必须做到。她太听我的话了 ? 。时间过的很快,我们最密切的联系,不过持续了一个月,即因为不可抗力而被拆散。对他来说,或许不算什么,未来还能继续,所以后来也还会找我。我没有长久关系这个概念,分开对我来说,就是永远。努力过恢复联系,失败后就彻底放弃了。因为我的回避和不可抗力,可能几个月才会简单回一下他说的话,很过分吧。后来我在网上被挂出来,也算是网暴吧,他突然就露面了,是仅有几个为我说话的人。我完全没有感谢他。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时那几个人的联系我都有,只是没有他,他已经在整个中文互联网上消失十年,找到我很容易,但是没人找我。我也很擅长找人,但也找不到他。我总是陷入他是不是已经死了的焦虑中,是不是因为我离开了他,因为我伤害了他,所以他就没办法活下去呢,到底是不是我的责任呢,如果那时候选择正确一点,他现在会很幸福吧,或者他厌恶我,和过去决裂了?这样是最好的。如果有个明确的答案就好了,可是没有,很多人大概不知道,这种永远不知答案的惴惴不安是一种极致的残酷。也许,其实也没什么吧,很多人都有挚友离世的经历嘛,我看很多也都走出来了,我为什么就不行呢,我的经历也说不上惨,主要是喜欢自己折磨自己吧。我不是什么好人,以前根本没有爱的能力,对他一点欲念都未起过,我们之间真是思无邪,所以啊,别什么都拿男女之事来解读。我的泛性论听听就好,我自己也不信,哈哈。我就不给你剖析我的心理机制了,总之,一切都有原因。我和别人不一样,每天都会焦虑别人是不是死了,永远在考虑最糟糕的情况,其实完全是强迫性的吧。我觉得我索要的够少的了,其实从别人的角度来说,又多到太过分了吧,真是没办法。来吧,点评点评,打个分?"

女孩说:"我讨厌你,你太自以为是了,能不能先管好你自己?"

演员姐姐身体放松下来,点点头:"很好,我很乐意听这个,如果被讨厌能解决问题,我很乐意被讨厌。而且不用焦虑自己是不是被讨厌了,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救赎。"演员姐姐看看所在的房子,"我也只能一个人拍片,没法和别人一起住。演一演还行,和我离的太近,会彻底毁掉你的。"

女孩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所以我明面上帮助别人,其实很坏的,充满了怨恨,我自己最清楚不过。每次怎么救都救不回来,就会想,说到底,他们还是有个幸福的童年,品尝过什么是幸福,才会有巨大的落差感吧。我童年就被长期霸凌,上大学才第一次和别人主动聊了自己,才第一次感觉到开心。本就一无所有,最差也不过是回到起点,所以去死实在是划不来,只要活着,就是一本万利。‘已经是谷底了,怎么走都是向上’嘛。与存有死志者们不同,我多年以来,极度害怕死亡,一想就恐惧到了极点,无法停止,因为我还什么都没有得到,怎么能就这样去死呢。不过啊,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会自杀的那种人,还编个故事过来旁敲侧击,说什么之前救了一个人,现在也过的很好云云,真是粗制滥造至极,其实那些话啊,还是怨气成分多一点嘛。我一直都喜欢说,我比谁都热爱生命,热爱这个世界,是绝对不会自杀的,全世界人死完了我都不会自杀。然后听到的人不知为何总会说,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重复又重复,吃饭吃开心了总会继续灌输,表示我没事,不需要来安慰我。不过其实也没得到过安慰,主要是被埋怨性格阴暗,我还告诉别人我不需要安慰干嘛,吃饱了撑着。说了太多太多次,对方还是觉得,我随时可能会死,甚至对这个情况完全是平常心。好像真死了反而正中人家下怀,‘我就说,这家伙果然是这种人嘛’,这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感觉不被尊重和理解,生过很久的气。不过,无论如何,现在的我不再害怕死亡了,这是属于我的成长。我现在的死亡观健全的有点过分,我已经决定,把我的生命献给我爱的人和事业,无论哪天死掉,都不能留有任何遗憾,当然,不会主动求死,还得努力多活几年。你看,哪有什么健全人啊,健全这种幌子,简直是他们放的狗屁,其实他们最垃圾了。喂,你怎么睡着了啊,就这么无聊乏味吗……"

看看女孩的睡相,倒是安详的很。不会是把药吞下去了吧,演员姐姐想着。不是,还在轻轻地打呼噜。什么嘛,就会睡觉。人与人早晚要离开的,对。

演员姐姐看到自己身上腾起火焰,这火焰,不焚尽她不会终止。不过,她的血肉又快速地恢复,对抗着火焰,总能让她不受火焰影响,这是祝福?还是诅咒?又来自哪里?

"我当然怨恨了啊,我为什么不怨恨。我想要一个知道幸福滋味的童年,想知道无法接受的落差感是什么。我也不想再被你们的执念玩弄于股掌之间。其实啊,有死志的人,都是会主动表达情绪,寻找安慰的人。我就不一样了,根本不会表达情绪,根本不会提任何自己的事,连在完全没人看的社交账号上也努力扮演一个富有正能量的人,就算确实有安慰的话语,也是诚惶诚恐,感到害怕,赶快岔开话题,或者告诉人家,我根本不在乎,不需要安慰,找错人了,过去多少年也会想,明明全是我的错,那时候安慰我干嘛?其实啊,有死志的人,真的都得到了很多很多安慰啊,为什么就是不知足呢,我要是有那么百分之一就好了。这帮随时可能会死的人,难道不是全社会最惨的吗,可是我就是羡慕嫉妒的要死,我为什么不怨恨?我怨恨。"

演员姐姐站起来,咖啡满足不了她了,滴酒不沾的她现在发现,她不太想清醒,她需要酒,很多很多酒。

0111 一月6 和男神的告别

天空中飘着小雨。女孩拿着一束花,等在场地外面。

一个高大瘦削的身影,从远处晃动着跑来。“小曲!小曲!小曲!”

女孩还没有做好准备,男神就张开双臂,把她牢牢地抱在怀里。她的头贴在男神的肩膀上,一瞬间又感受到了最初也是最后的悸动,虽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终究还是来了,这一次还是没有白来啊。

男神的眼睛委屈地撇着,像受伤的小狗,明亮的眼睛眨动,细细的嘴巴撅着,他的心脏在她耳朵里砰砰直跳。挑选了半天的鲜花放倒地上,女孩抱住男神,手感受到他的肋骨:“你瘦了。”

“有你在就好了。有你在就好了。有你在就好了。急死我了,为什么打电话不接?你父母也不接电话。”男神简单地重复着。

口水在嘴里打转,她好想告诉男神,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那些绝非常人可以想象的痛苦:“没什么,只是封闭训练了一段时间。他们两个换手机号了,巧合而已。”

“太好了,我好害怕,我想了好多好多,如果你被坏人抓走,该怎么办呢?”

男神的手按在女孩头上,在她的头发里穿梭。

“被抓走又能怎么样呢?”女孩说,“你现在是在集训吗?”男神抱她抱得太紧,甚至让她有点吃痛。

男神笑笑,薄薄的唇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听说主管部门里有一个大佬被暗杀了,委员会都收到了牵连,基本被一窝端,比赛要推迟,原来集训这里的管理挺严格,现在就乱套了,可能以后能放一段时间假吧。如果放假,我就休息休息陪你,不回去念书了。”

看来,这位大佬曾经用拳头捅到我肚子里……女孩想着。男神身体的温度让她感觉很熟悉。

“吴摩啊,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你做情侣了。”

男神的眉毛皱起:“不,我会一直爱你的。”

“我想,我终于接受了我自己,可是,你能接受那样的一个我吗?”

男神沉默了一会儿:“我早就接受你了。”

“可是,如果原本的我,要比你接受的那个人,更变态更恶心更淫乱呢?”

“没事啊,我很愿意为你服务,无论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男神看到女孩眼中的落寞,女孩的身体,也在不自觉地从男神怀里抽离,男神再次把她抱紧,她别过脸去。

“你能接受我和别人吗?”

“能啊,你不是还有个什么主人吗?我早就知道了,前段时间我们不是过得很好吗。”

“如果还有别人呢?”女孩的声音颤抖起来,后槽牙都因为恐惧和愤恨而咬紧了。她怎么能告诉别人,她的亲生父亲,预谋已久地强奸了自己呢。

“你是被迫的,是不是?”男神的身体也紧绷起来。

她咽一口唾沫,低低地在他耳边说:“嗯。我没办法仔细告诉你。”

男神摇晃她的身体:“你是受害者啊,你是被伤害的一方啊!你为什么要自责呢!我们去告他!告到身败名裂。”

“倒是已经进监狱了。”

男神抱住她的头,哭了:“你太可怜了,怎么会这样啊,为什么,凭什么啊。你难道是怕我嫌弃你吗?怎么会,谁会因为这个嫌弃女朋友啊!”

女孩的灵魂仿佛从身体中抽离,有些麻木地给男神擦去眼泪:“我没事的,你不用难过了。”

两个人抱在一起, ? 又过了很久的沉默。

“我想,我不能拖累你。我会给你一次考验,让你看到真实的我,如果你能够接受,那么你确实很了不起,如果你被吓跑了,那么也很好不是吗?”

“还考验什么啊,我还有什么需要考验的啊,我真心为你,我能够接受你的全部,毫无底线地接受你,真的。你不要因为这个焦虑了好不好,你想要什么,直接告诉我,我会想方设法去做的。”

“这算是我的愿望吧,答应我,好吗?”

男神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在她的怀里,浅浅地呼出温热的气体:“这还是你第一次对我提要求呢,我怎么敢不答应。”

0112 一月7 自缚手脚 漫步自然

#写完才想起来,一月是冬天啊,怎么写的和夏天一样。嗯,没事,就当这个地方在南半球吧,我可太机灵了。我也是服了自己,在黄书里写这种东西,哈哈哈哈。很满意,要不要就在这里完结算了,刚好留下了无尽的想象空间不是。

医生入得庭院,走过幽深小径,是一间木屋,女孩坐在屋前。她面色平静,身上只罩了一件简单睡袍,脖子上紧紧箍着一条红色皮革项圈,前面垂着一条牵引绳。

“你好,医生。”

“你好。”医生打招呼,面前这个的女孩,曾经以肖欣诺的名字到过他那里,几次都玩的特别疯,淫荡得难以置信,医生怎么也忘不掉她。

“很抱歉打扰你啊,我的要求特别简单。”女孩指一指旁边,那里放着一根结实的长布条,和一副金属连接的皮革镣铐,布条和皮革都是红色,“用布条绑住我的手腕,给我的脚上上上脚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