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1)

他烦躁地看着门外。

陈廷实哭够了,抽搭着道:“我都听大哥的,那孽种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了,郭氏还年轻,回家改嫁了也好。虎哥儿怎么办?我不想养他,可也不能随随便便把他丢了,他又什么都不懂。”

陈廷鉴:“杨家住在城内,我会派人悄悄将虎哥儿送过去,他们自然明白,对外就说继宗罪孽太重,你将虎哥儿送去寺里修行,日日念经替父减轻罪过,过两年再报病逝。”

陈廷实连连点头,大哥如此聪明,天生就是做官的料。

他红着眼圈走了,陈廷鉴疲惫地坐到椅子上,一手捏着额头。

孙氏从侧室走出来,默默给他倒了一碗茶。

陈廷鉴发出一声长叹。

孙氏一点都不心疼,还很阴阳怪气:“现在发现了吧,咱们家老四多好,既不作奸犯科,也不用老大不小还让你帮忙擦腚。”

陈廷鉴:……

第27章

陈伯宗离开主宅后, 直接回了观鹤堂。

婉宜与大郎都去学堂读书了,俞秀坐在次间,一边做针线一边惦记着出门的丈夫。

听院里丫鬟们给丈夫行礼, 俞秀心跳加快,放下针线穿上鞋子, 匆忙往外赶。

陈伯宗昨夜在陵州城里睡的,穿的还是出发时的衣袍,上面多了些褶皱,可他长身玉立气质卓然,如松如柏。

“回来了, 知府那边怎么审的?”

俞秀关切地问。陈继宗毕竟是公爹唯一的侄子, 是丈夫的堂弟, 俞秀下意识地觉得, 公爹与丈夫可能会希望知府那里网开一面。而且昨日祠堂审案时,俞秀一直在安慰堂弟媳妇郭氏, 回来后丈夫都出发了, 没有人告诉她陈继宗究竟是真的犯了案, 还是被人冤告了。

若陈继宗是陌生人,俞秀一定会嫉恶如仇, 可陈继宗是夫家的至亲, 俞秀便不好先把人往恶了想,万一得罪了丈夫呢?

陈伯宗看看她,冷声道:“他凌辱赵氏证据确凿, 放到哪里审案都难逃绞刑。”

俞秀震惊地捂住胸口。

陈伯宗:“他罪有应得, 父亲已经决定将他逐出家门族谱除名, 你也不必再把他当堂弟看, 说些客套惋惜之词。”

他并不想听。

男人如此严厉, 俞秀白着脸低下头。

陈伯宗正要叫人备水沐浴,走廊那边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想到三弟那边探头探脑的小丫鬟,陈伯宗去了书房。

果然,没多久,陈孝宗来了。

兄弟俩在书房说话。

陈孝宗很是惊讶:“真要处死啊?”

当然,陈孝宗小时候就搬去了京城,与老家的堂弟没有太深的感情,更何况堂弟禽兽不如死有余辜。他只是太过意外,看眼窗外,低声道:“二叔就那一个儿子,他能受得了?这会儿肯定跪在父亲面前哭呢吧,父亲就不怕二叔痛失爱子有个三长两短?”

回家这么久,陈孝宗早看出来了,父亲对弟弟可比对他们这些儿子宽容、耐烦多了,他们兄弟若是敢露出那种窝囊样,父亲敢直接家法伺候。

听出他话里的调侃,陈伯宗反感地皱起眉头。父亲严厉教养子女,那都是应该的,二叔再窝囊,都在老家孝顺了祖母三十年,即便最后齐氏害了祖母,那也无法抹消二叔之前的孝敬。否则没有二叔,父亲如何安心在京城施展抱负,母亲又如何一心一意地照料他们。

父亲对二叔有愧,自然会放软态度。

守寡后我重生了 第36节

纤毫毕现的镜面中, 映出了她的上半身。

雪白的脖颈, 微粉的脸颊。

“你又那么白……”

陈敬宗看似正经实则调戏的声音再度响在耳边,华阳便刻意不去想自己这份白与他的色有什么关系, 只靠近镜子, 抬手摸了摸脸,又摸了摸下巴,不太高兴地问朝云:“我是不是比出嫁前胖了很多?”

她原本就不是瘦美人, 属于比较丰腴的那种, 皇亲宗妇们都夸她生的雍容华贵宛若牡丹, 华阳也很喜欢这样的自己。

可丰腴是一种美, 胖就是另一种体态了。

都怪这种服丧的日子, 既不能戴太多珠宝首饰,又不能穿五彩缤纷的漂亮衣裙,她连对镜自赏都没兴致。

朝云很想哄公主开心,可看着公主被衣襟绷裹得越发明显几欲要跳脱出来的胸脯,朝云自知说谎公主也不会相信,只好小声道:“好像,是稍微胖了一点,但只是稍微,如果不是把秋装拿出来,我都没发现呢,而且真的只是一点点,衣裳简单改改就能穿了。”

华阳抿起嘴角,故意收缩下颌,既为还没胖出双下巴而松了口气,又暗暗决定要做出改变。

黄昏,陈敬宗回来了,下午他又去了别的镇子,带回来一块儿大肘子。

浮翠堂那边,自打罗玉燕生完女儿,再也没有来这边拿过肉,而且二郎三郎已经提前除丧了,可以吃荤菜,孙氏还特意多加了份量,这就是暗中给儿媳妇吃好的养身子呢。

陈敬宗将肘子送到厨房,吩咐朝月红烧,他自去拎水沐浴。

他洗得很快,穿好衣服出来,看见朝云从外面跨了进来,面上带笑,手里拿着一个用山鸡羽毛扎的毽子。

“驸马。”

看到他,朝云连忙行礼。

陈敬宗:“你自己做的?”

朝云点头,以前驸马爷带回来的山鸡,尾羽都特别艳丽,负责杀鸡的朝月将最漂亮的几根收了起来,攒了很多,正好派上用场。

陈敬宗猜测问:“公主要玩?”

朝云还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