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1)

华阳与陈敬宗离开四宜堂, 在走廊里遇到了陈伯宗、陈孝宗两家。

别人都还好, 罗玉燕的产期就在这几日, 肚皮撑着裙子高高鼓起,瞧着就很辛苦。

“走吧。”

三家都到齐了,陈伯宗开口道。

来到主宅前院,就见除了陈廷鉴夫妻,东院一家五口也到了,只是齐氏手上绑了绳子。

这期间齐氏与她表哥杨管事都被关在东院柴房,如今身体消瘦形容憔悴,早没了曾经在镇上横着走的耀武扬威。

“奴婢见过公主。”

小马公公正在与陈廷鉴寒暄,余光瞧见公主来了,立即丢下陈廷鉴,小跑几步来到华阳面前,跪下磕头。

他是景顺帝身边马公公的干儿子,在圣前也算得脸,华阳自然认得,惊讶道:“怎么派你来了?”

小马公公仰着头,笑眯眯回道:“皇上、娘娘想念主子,叫奴婢带了赏赐送给您,临行前皇上还千叮咛万嘱咐,叫奴婢好好瞧瞧公主,看看是不是瘦了。”

说着,他还真的仔细端详起公主来。

宫里的这些太监,惯会讨好人,而且讨好得特别自然,一点为难、尴尬、做作都看不出。

华阳笑着叫他起来说话。

小马公公还想多看两眼,回头好在皇上面前多说几句,忽然一道凌厉的视线射了过来,小马公公看过去,对上驸马爷冷峻的脸。

小马公公暗暗腹诽,他一个不全的人,又是奉命关心公主,驸马爷怎么这么小心眼?

“大家都等着,你先宣旨意吧。”

华阳没有与小马公公耽误太久,带着陈敬宗走到公爹、婆母后面一排。

小马公公便也正经起来,拿着圣旨走到陈家众人面前。

陈廷鉴率领家人哗啦啦地跪了下去。

罗玉燕因为肚子大,哪怕陈孝宗在旁边扶着,也慢了众人一步,面上就犯起苦来。

小马公公没在意,见众人都跪好了,他朗声宣读圣旨。

当齐氏听说自己被判了绞刑,顿时眼前一黑,歪倒在地。

陈廷实毕竟与她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再怨再气都喜欢了二十多年,听闻齐氏落得这个下场,他全身发冷脸色惨白,宛如被鬼差勾走了魂魄。陈继宗低着脑袋,想哭嚎却不敢,眼泪哗啦啦地流了满脸。

“承蒙皇上宽宥,臣叩谢隆恩。”

陈廷鉴叩首领旨。

小马公公将明黄圣旨交到他手里,又转述了几句景顺帝对陈廷鉴的勉励,目光再次投向华阳。

华阳便对陈廷鉴道:“父亲,我带小马公公去四宜堂喝口茶。”

陈廷鉴颔首。

小马公公笑眯眯地跟了过来,陈敬宗猜到华阳要跟他打听宫里的事,识趣地没有立即回去。

陵州知府派了官差来,与陈廷鉴见礼过后,便要押走齐氏、杨管事。

“娘!”

陈继宗再也控制不住,扑过去抱住齐氏的腿,涕泪横流。

守寡后我重生了 第33节

闻言,陈继宗擦擦嘴角的血,轻蔑地看向赵氏,笑话,刘胜跟了他七八年,岂会背叛他?真作证了,坐实他强奸的罪名,刘胜这个帮凶也别想好过。

一刻钟后,刘胜被人带到,他跪在陈继宗身后,一开始还狡辩,被陈伯宗厉声追问他去年六月初九的晌午究竟做了什么而两次回答居然对不上时,刘胜终于崩溃般,磕着脑袋承认了陈继宗的禽兽之举。

陈继宗还想否认,刘胜又提到一个小厮,对方也曾跟着陈继宗前往赵氏夫妻家中,负责在外面通风报信。

两个小厮加在一起,把陈继宗几番欺辱赵氏的经过交待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伯父,你别听他们的,他们都冤枉我!”

陈继宗一个人说不过三张嘴,跪着爬到陈廷鉴面前,喊冤喊得嗓子都要叫破了。

陈廷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按照律法,强奸妇人者,当绞,你若觉得冤枉,去与知府说。”

“来人,押送他去知府衙门!”

陈廷实瘫坐在了椅子上。

陈继宗见外面的人竟然真的要过来绑他,惧怕愤怒之下,竟甩开两个小厮,夺命般往外跑。

前院厅堂,孙氏正把陈廷实以前寄给他们的书信递给华阳看,无奈道:“京城与陵州隔了两千五百里地,除了逢年过节派人来祖宅送节礼,这边出了什么事我们真是无从得知,虽然如此,若赵氏所说为真,那我与你们父亲也难以推卸失察之罪,实在愧对同镇百姓,愧对皇上。”

华阳:“母亲不必自责,史书所记,多少贤臣良将都因亲戚犯事而受牵连,因人精力有限,有些近在眼前的亲戚都难约束,更何况隔了千里之遥,只要能及时纠察秉公处置,不叫百姓蒙冤恶戚横行,父亲与陈家的清名便不会受损。”

陈孝宗面露钦佩,庆幸公主通情达理,没有因为东院的事看低他们。

陈敬宗看着华阳湿润娇艳的唇瓣,想的却是这人哄起二老来嘴像抹了蜜,对他却总是挑剔。

忽然,外面传来喧哗。

陈敬宗第一个冲出厅堂,瞧见陈继宗野兽脱笼般逃窜的身影,猜到案子有了结果,他冷笑一声,追了上去。

不多时,在孙氏忧心忡忡的目光中,陈敬宗拧着陈继宗的胳膊将人押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