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霍山衔不去刻意模仿霍潮生的时候,其实要分辨他们不难,尽管外貌如出一辙,但这俩人身上有许多地方相悖,明显到连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

江错水也是查过之后才知道,他的签证很早就办了下来,也就是说霍山衔少说回来有大半年了。

那为什么最近才出现?

面对江错水劈头盖脸的一通质问,霍山衔都如实交代了,配合得出乎意料,他甚至主动挑起话茬,说了很多江错水从未听过的内情。

他真是很适合做演讲,话术一流,煽动气氛的本事更是一绝,江错水听完都不禁感慨一句可悲可叹,于情可悯……但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江错水面无波澜地睨着他,活像个钢铁般硬挺的直男:“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霍山衔发出一声短促的,意味不明的笑,很快便收了声,盯着江错水认真道:“我没错。”

江错水不以为意:“谁会承认自己错了。”

“至少我觉得我没错。”霍山衔的视线牢牢扒在他脸上,迫不及待地追问,“你呢?”

他多此一问无非是在找认同感,江错水算是看明白了,霍潮生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因为在他看来错都在别人,只有他是对的。

一切有意或无意推波助澜的人都对不起他,他最无辜,最悲惨,最委屈,所以他要报复是理所当然的,他才没有错。

“你都这么想了,别人怎么看还重要吗。”江错水收回目光,兵不血刃地结束了这一场对峙,“霍山衔,中国还有句古话叫冤有头债有主,那是你的事,要找自己去地下找你哥去,与我无关。”

江错水选择性忽略掉某人难看的脸色,结了账就走,将「直男本色」发挥到了极致,但路上经过薄淮喜欢吃的那家酒楼,还是没忘顺带一份饭。

毕竟有前车之鉴在那,江错水上教学楼之前先去了一趟操场,结果还真在那找到了薄淮。

薄淮这边刚上完最后两节体育课不久,也没去吃饭,就在操场上进行他现在唯二的娱乐项目,打篮球。

还有一项是什么?那当然是看小黄文啊。

哪怕卷子再多,作业再厚,时间再紧,也不能阻挡他追更。

那哪里是一本普通小黄文,那简直就是他生命中的曙光,重压下的救赎,续命用的良药。薄淮无数次学到失去世俗的欲望,都是靠它重新硬了起来,才确保自己还不用去看男科。

他都没有性生活了,还不能看看别人过性生活解解眼馋吗!

精神食粮也是钢,吃不饱就饿得慌。

满眼都是蓝白蓝白的校服,江错水在其中格外醒目,薄淮本来在传球,一扭头就看到他了。

江错水看他们在打球就没去打扰,指了指手里的纸袋,然后放到一边又指了指,示意他待会记得来拿。

薄淮却撂下球直接跑去了他面前,一双眼睛亮得吓人,惊喜道:“你是来给我送饭的吗?”

“不然来探监吗?”江错水重新把脚边的纸袋拎起来,刚递出去就被他一把夺了过去。

薄淮一手拿着袋子,一手抓着他往食堂走,一面询问道:“来都来了,要不陪我吃个饭?”

江错水:“你抓这么紧难道还让我走不成。”

甫一凑近他身边,薄淮便皱了下眉,又低头在他身上嗅了嗅,而后眉头便皱得更紧了。

“在学校呢,这么多人看着你注意点。”江错水把他脑袋推开,“影响不好。”

“你刚刚去见谁了?”

“霍山衔,你怎么知道?”

薄淮又凑过去仔细闻了闻:“你自己闻闻你身上的香水味,六味地黄丸一样,还这么浓,你这是跟他抱一起了吗!”

“人家的香水叫爱马仕大地,什么六味地黄丸……”江错水抬手闻了下袖口,什么也没闻出来,“这都能闻得到,你是狗鼻子吗薄淮。”

薄淮可记得江错水答应过他什么,穷追不舍道:“你记得他香水就算了,去见他又不跟我说。”

“怎么没跟你说,之前不是说好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吗,已经处理好了,他签证到期很快就得回去,就算不走也会被强制遣返。”

“你这是先斩后奏!”薄淮边说边把人往怀里一拉,江错水不防,身子一歪就被拽了过去。

刚想说还在学校,到处都是人看着,江错水才退后一步背就抵在了树上,很快就被薄淮困在了双臂之间。

树?哪来的树,不是去食堂吗?

偷摸把人拐到了小树林的薄淮:“我这也是先斩后奏。”

他憋坏了,目光不过在江错水脸上逡巡片刻,随即吻就落了下来。

只不过这个吻不像吻,他只是轻轻啄了下江错水的嘴唇,像是盖章那样亲了一个戳。

他还想再亲一口然后先斩后奏,刚低头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江错水言简意赅地说了三个字:“在学校。”

“我知道。”薄淮的声音从他指缝里漏出来,闷闷的,垂眸紧盯着他嘴唇,眼神太炽热,一点也不加收敛,里头淬饱了欲火,狠狠燎了下江错水,“就亲一下,我挡着你,不会有人看到的。”

江错水手上加了点力道,死死捂着他的嘴,严词拒绝道:“不行,等回家再说。”

薄淮见这条路行不通,便去吃他手心,舌尖挑逗似的舔舐柔嫩的掌肉,江错水手被烫得一抖。

他趁机把那只手扯了下去,如愿又亲了口江错水,但这次没起来,反倒拿嘴唇去磨江错水的嘴唇,含糊道:“被看见也是我被看见,你怕什么。”

“我就是怕你被看见。”

第72章

“我不怕。”薄淮黏糊糊地贴着他,还煞有其事的逞英雄,“我恨不得让全国上空都回荡着我的呐喊三天三夜,再拉条横幅昭告天下这是我老婆,那些想吃软饭的想想就行了。”

江错水忍俊不禁道:“你自己都吃软饭,还不允许别人肠胃不好?”

“我这怎么叫吃软饭,钱都是我耗时出力靠肉体赚来的,我俩明明是发展了不正当关系”薄淮的吐息和视线一并胶着在他嘴唇上,说到后半句,目光突然向上挪去,直直望进他眼底,同时拿气音道,“上了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