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以文轩扬最为吃惊,他甚至当着众人的面走到猛虎前端详了几眼,看到虎身上的羽箭尾部刻着一个林字,这才不得不相信。
众目睽睽之下林思慎一脸淡然,在太监的宣读之下,她上前跪下领赏。
果然今年春猎的彩头就是兵部员外郎一职,皇帝早就将旨意拟下,只需写上林思慎的名字再赐以官印,林思慎今后便在兵部任职。
最后受封,林思慎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步走上高台恭敬的跪在老皇帝身前。
一个太监捧着官印走上前来,将托盘放在了林思慎手中,而后退在一旁。
林思慎谢了恩,在老皇帝的授意下站起身,正要退下时,她眼角余光却瞥见刚刚奉上官印的那个小太监正偷偷摸摸的偏头,看了老皇帝一眼。
面皮白净的小太监额头渗出了一层汗水,他垂着头唇角紧抿,双手藏在袖中似乎在轻轻的掏着什么东西。
高台之上除了老皇帝外,在座的还有太子二皇子,一侧九王爷和沈顷婠也在。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林思慎身上,一时倒是没人在意这位神色有些怪异的小太监。
林思慎心中涌上一阵不详的预感,就在她缓缓起身的一瞬,那小太监果然动了,他以极快的速度自袖中掏出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果断的扑向了高台之上的老皇帝。
两人的侍卫反应极快,小太监一动身,便有人高呼救驾。
林思慎离小太监最近,她没有丝毫的犹豫丢下了手中的官印,身形一闪迅速上前擒住了小太监的手。
小太监看似瘦弱,力气却极大,林思慎一手抓着他的手腕一手按在他肩头,竟险些被他的内力震飞。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被林思慎拖住了短短几秒,小太监就知道自己的行刺要失败了,他手腕一转手中的匕首好似毒蛇一般,径直的刺向了林思慎的左胸。
锋芒逼近,林思慎快速侧身匕首自她肩头刺来,利刃刺破衣裳没入血肉中,只听噗的一声,猩红的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一阵剧痛袭来,林思慎趁着机会死死按着小太监的手,不给他拔出匕首的机会。
此时侍卫们纷纷扑了上来,将小太监按倒在地。
高台之上之下一阵混乱,老皇帝和太子二皇子在侍卫的围绕下,已经退远了。
林思慎站在高台之上,只觉天空之上的烈阳刺的眼前一阵发黑,肩头插着的匕首还在涌血,她捂住肩头脸色煞白,一阵钻心剧痛随之升腾而上。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整个天地都暗了下来,随后她步履蹒跚的倒退了两步,撞上了一个木案,身形有些不稳的往后倒去。
并未跌落在意料之中那冰冷的地面上,反倒像是跌落在一片柔软的棉花之上。
林思慎挣扎着想要睁开眼,她受伤了,可她不能留在此处,她不能让除了墨竹以外的人给她疗伤,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可眼前一片漆黑,纵然她用尽全力,仍是控制不住的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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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 章(资源裙618056767、545191977) 025
干涩沉闷, 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好似被什么东西拼命挤压一样,身体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引发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
林思慎是在昏迷之中被生生痛醒的, 恢复意识的那一刻, 袭上心头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恐惧,让她忘记一切疼痛, 那深入骨髓的恐惧感。
那是拉扯着她的理智,促使她快速醒来的最大原因。
睁开眼的那一瞬, 林思慎就像一只被扔上岸曝晒在太阳下的鱼,沉重的喘息着,纵使眼前一片模糊,她都下意识的死死抱着自己的身子。
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按在她肩头, 随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公子, 你醒了?”
眼前的迷雾逐渐散去, 面色憔悴的林思慎偏头,她有些发愣的看着床榻旁的墨竹, 像是抓到一根救命草一样, 伸手死死的抓住墨竹的手腕,沙哑着声音焦急问道:“他们知道了吗?”
被林思慎用力抓住的手腕一阵刺痛,墨竹忽略了疼痛, 她像哄一个孩子似的,轻轻拍了拍林思慎的肩头,柔声安慰道:“公子你先别乱动,小心牵动伤口。”
林思慎暂时稳住了心神,她环顾四周, 眼前是熟悉的房间,旁边的木桌上还放着染着血迹的布条,和一个药箱。
熟悉的屋子和眼前熟悉的人,让林思慎稍稍安心了一些,她眼眸中的惊惶散去,恢复了一片清明。
墨竹见她没那么激动了,这才挣脱了林思慎的手,压低声音暗示道:“公子放心,您的伤口从始至终唯有奴婢处理过。”
疼痛虽然难忍,可却也让林思慎保持着清醒,她紧咬着牙关,额头的冷汗浸湿了鬓角。
墨竹的话更是让她放下了心来,她缓缓闭上眼,冷静道:“跟我说说,我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
墨竹将她昏倒之后的事情,简洁的说了一遍:“公子昏倒之后一直死死的抓着衣领,口中念着奴婢的名字。皇上本想将公子送去太医院诊治,可郡主说将军府临近,公子又只是皮外伤未伤及筋骨,况且一直习惯奴婢照料,便先将公子送回了府。”
“是她。”林思慎睁开眼,眸中神色极为复杂,短暂沉默后她又问道:“那郡主可知晓了我的身份。”
墨竹摇了摇头:“公子回府时奴婢查看过,衣裳并未被解开,想来应当是不知晓的。”
林思慎眉头紧蹙,她沉吟了片刻:“她这般举动倒显得有些怪异,就好似...”
墨竹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轻声安抚道:“莫不是公子多想了,或许只因公子口中念着奴婢的名字,将军又知道奴婢精通医理,这才送公子回来。”
肩头的痛意是在剧烈,林思慎倒吸了一口凉气:“或许是我多疑了。”
墨竹替她擦了擦汗,欲言又止道:“公子,奴婢觉得郡主似乎对公子有些过分关心。”
林思慎不解的看着她:“如何说?”
墨竹抿了抿唇,有些闷闷道:“回府的路上,郡主一路抱着公子沾了一身的血污。把公子送到后,奴婢给公子医治前,郡主还冷冰冰的跟奴婢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