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的紧张让他又一次痉挛,不受控制地干呕了一声。
穆从白猛然僵住了动作,呆滞了好半天,面无表情地放开他,扣好他的衣服,退到车门外说:“回家。”
司越珩看着车门关上,穆从白绕到了驾驶座,余光悄悄向他瞟过来,却什么也没说,倒车开下了山。
昨天司越珩专程提前去租好了车位,穆从白不熟悉路找了好一会才找到,停好后他转头看着司越珩,等司越珩感觉到他的视线看回来,他立即收起视线下车。
司越珩看着穆从白逃避的模样,觉得无语,又忍不住心疼。
小混蛋虽然逃避他,但还是过来给他开了车门,看着他下车,立即就转身往前走。
司越珩关好车门追过去,结果在电梯穆从白还要和他各站一边。
到了家里逃避的小混蛋终于趁进门时,贴过来抓了抓他的手。但是他看过去,又立即放开,一副他很从容的模样说:“我去做饭。”
晚饭是穆从白一个人做的,司越珩在他做的时候,一个人在客厅的沙发里,考虑他和穆从白到底能够变成什么样的关系。
他心疼穆从白,舍不得他受一点委屈,哪怕知道穆从白有许许多多不好的毛病,他都没有原则地纵容了。
虽然他和穆从白说将来会结婚,会生孩子,可是他觉得哪怕他真的有了自己的家庭,恐怕也比不过穆从白在他心里的地位。
“吃饭了。”
穆从白走到司越珩面前,想扑过去抱靠着枕头里的人,可是他倾了下身,倏地又起来,只伸出手去拉司越珩,拉起来还立即松了手。
“穆从白!”
司越珩反抓到了穆从白的手,穆从白看着他没有挣开,脸上装着没事的样子说:“我做了你喜欢的蒸黄鱼。”
“你什么时候买的?钱够吗?”
“嗯。”
穆从白应了一声,终于反握住了司越珩的手,拉着他去了西图澜娅餐厅。
司越珩看到餐桌上的菜,发现不只是黄鱼,每一道食材都不便宜,做得也很精致。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今天、是你特意准备的?”
“吃饭。”
穆从白把司越珩按到椅子坐下,不承认他是特意准备的,司越珩看着他不说话,他就夹了一块鱼肉喂过去。
司越珩张嘴吃了,见到穆从白终于眉头舒展了一点,可是他要开口说话,小混蛋立即又埋头去挑鱼肉,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
就这样他们吃了一顿沉默的饭,穆从白收拾干净,马上躲回了自己房间。
司越珩在走道中间看着关上的门,伫了半晌,还是回了房间。
可是他洗了澡,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穆从白一脸“我伤心了”的模样。
最终,他还是下床去,打开门就听到了穆从白房间里传出了声音,看过去发现本来关上的门,现在开了一半。
“穆从白?”
司越珩走过去,房间里没有声音回答他,却流出来极度压抑痛苦的声音,其中似乎还夹着他的名字。
他轻轻推开门,里面只开着夜灯,把房间里映得一片昏黄,穆从白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靠着窗户被外面的夜色描出侧脸的轮廓,完美到如同一幅画。
穆从白微微转头向他看来,光线太暗,他的脸藏在了晦暗不明的阴影里。
司越珩走过去,到了他面前,跪到了地毯上凑近,才发现他眼角挂着眼泪。
“你怎么又哭了?”
穆从白的眼睛看起来更难过了,泪珠掉下来,显得格外可怜。
司越珩其实很清楚,房间的门是穆从白故意打开的,哭声也是故意给他听的,此刻这可怜的样子也是故意给他看的。
但他还是心疼,伸手抹掉了穆从白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的泪珠,他哄道:“别哭了,你不嫌丢人吗?”
“你嫌我丢人了?”
穆从白很不讲理地反怪起他来,司越珩笑了一声,捏起他的下颌把他脸抬起来,“你想怎么样?”
“你不要嫌我恶心好不好?”
司越珩胸口一颤,果然还是因为这个,他放下手犹豫地跪坐穆从白面前,盯着他好半天,突然把视线瞥向了窗外开口。
“我没有恶心!我、只是因为太……紧张了。那天也是,所以我不是因为你、总之我没有嫌你恶心。”
穆从白一眼不眨对着司越珩,“你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
司越珩蓦地把视线转回来,与穆从白的眼神撞在一起,瞬间仿佛被什么击中,他用力地滚了滚喉咙,微微向前凑近了穆从白说:“你可以再证明一次。”
穆从白就像扑火的飞蛾,被灼烧过仍然执迷不悟地贴近,先是抓到了司越珩撑在地毯上的手,烫的人呼吸喷出来,司越珩的指尖轻轻颤了颤。
“你、慢一点,我怕……我又会紧张。”
司越珩的声音轻得只剩下了气息,穆从白面不改色地点头,心脏里却像有只野兽在冲撞一样,咚咚地乱跳起来。
“司越珩。”
穆从白喑哑地叫了一声,伸长脖子向司越珩吻过去,格外的小心又温柔,缱绻地一点点舔开司越珩的唇,司越珩微微往后一退,下一刻却又主动地凑回来。
他如同受到了蛊惑,终于深深地进去了深处,抓着司越珩的手沿着手臂缓缓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