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衡帝果然是个工作狂,回?到承乾宫沐浴更衣之后又坐到了御书房准备批折子。
唐诗忍不住,趁着小太监和宫女都在外面伺候,她小心地问:“皇上,昭华殿有吗?”
“有什么?”天?衡帝抬眸,看着她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就跟小猫见了鱼骨头?一样,那?眼神可怜又可爱,便故意挑了挑眉。
唐诗咬了咬牙:“就,就那?一百金啊。”
天?衡帝对上她忐忑的晶亮眸子,有意逗她:“看你表现。”
唐诗顿时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焉了。
她又没经过长期的训练,哪里会伺候人?,这表现肯定好不到哪儿去。
完了,金子要飞了。
【瓜瓜,太不公平了,为什么燕妃淑妃她们什么都不做都有,我却?没有?】
瓜瓜:【别忘了,你现在还是带罪之身。】
【呜呜,诅咒狗皇帝上厕所没草纸。】
天?衡帝打开奏折,抽空觊了唐诗一眼。她两只灵活的眼珠子仿佛一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变得暗淡无光,估计面具下那?张小脸也已?经皱成一团了,像只被人?欺负的小猫。
他眼底滑过一抹极浅的笑,给她吊了根胡萝卜:“表现好奖励翻倍。”
唐诗立马生龙活虎起?来:“皇上,翻倍是两百金吗?那?表现好的标准是什么?”
天?衡帝盯着奏折一目十行,头?都没抬:“现在安静。”
唐诗马上闭嘴,这个她可太会了。
不过不能说话?太无聊了,还是看八卦吧。
【完了,闵氏还是中计了。】
【闵政怎么才到,气死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啊!】
闵政也气得捶打自己这不争气的两条小短腿。
就差一步。
可惜一切都晚了。
他站在程记茶楼下面,看着茶楼外面看热闹的百姓,面色灰白。
“哎呀,太不要脸了,光天?化日之下,在这茶楼包间就偷人?,这种贱人?就该浸猪笼。”
“可不是,不守妇道,还被她丈夫抓了个正着,肯定不是头?一次了。”
“我三表叔家的二妹的公公的大侄子的堂嫂家有亲戚在柯府当差,听说柯夫人?闵氏仗着他父亲这几年升官快,在柯家作威作福,贪婪狠毒,容不得人?,把柯老?爷的两个妾室都发卖了,还对婆母不敬,往小姑子身上泼脏水。”
“天?哪,怎么有这么恶毒的女人?。柯家娶了这么个恶妇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啊。”
“可不是,柯老?爷祖上曾是随太、祖打天?下的承恩伯,现如今虽没了爵位,可也到底是有身份的人?家。而且柯老?爷还不到三十已?是举人?老?爷,下个月还要参加礼部的会试,高中的几率很大,前途不可限量,怎娶了这么个恶妇?”
“是啊,听说今天?柯老?爷与?朋友在茶楼会面,结果却?撞到自己老?婆在这偷人?,脸都丢光了。”
……
听着这些?百姓七嘴八舌的议论,还有各种恶毒的诅咒,闵政感觉脚下如有千斤重。
晚他一步到的葛经义也听到了这些?话?。
他看了一眼脸色铁青,气得眼睛都红了的闵政,不屑地撇了撇嘴。
同朝为官多年,闵政这人?他还是了解的,极度好面子,自尊心特别强,所以可以忍受十年如一日地穿着那?笨重的木头?鞋垫,就是为了让他看起?来高一点点。
也能为了他那?老?丈人?的架子和自尊,非要挑一个长得矮的女婿。
所以现在哪怕他知道女儿是被冤枉的,他气怒交加,心中恨得很,可他也没有勇气顶着如此多的怒骂、非议,站出来坚定地维护他的女儿。
孬种!
葛经义不再?看闵政,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一圈,将故意说闵氏坏话?,说知道许多“柯”家内幕,知道这场“抓奸”始末不停煽动百姓情绪的家伙都记了下来,然后指挥带来的衙役:“将这些?人?都抓了!”
衙役们一下子救出了六个人?,五男一女。
这六人?都傻眼了,不忿地喊道:“干什么?凭什么抓我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还穿着一身威严朝服的葛经义背着双手?,从?容地站了出来:“刑部办案,你等皆是嫌疑人?,至于为何抓你们,你们说呢?”
六人?眼神闪烁,可还是犟着脖子不肯承认:“我……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官府这是胡乱抓人?,草菅人?命……”
葛经义不理会他们,而是对手?下人?说:“去查查这六人?的身份背景,着重查他们跟柯家的关系?还有近段时间,他们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比如手?里突然阔绰了起?来有了大笔的银钱,又或是最近跟什么眼生的人?接触过。”
六人?俱是一僵,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们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
百姓们也不傻的,看他们这副脸色大变的样子,还有葛经义胸有成竹老?神在在的模样,心里天?平开始往另一边倾斜。
“不会吧,这里面还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内情吗?”
“我早就想说了,这几个人?看起?来就不是好东西。他们是趴在柯家啊,对人?家里的事了解得这么清楚?”
“但柯家抓住了闵氏偷人?也是事实啊,茶楼那?么多人?看到了。”
……
舆论的风向开始转变,虽然没有一面倒,但也有些?聪明人?意识到今天?的事发生得太巧合了,而且这六个人?混迹在人?群中煽风点火的行为也不像仅仅只是吃瓜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