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到了。”小喜子有些不耐的指了指他们眼前的这座房子,“这是宫女们进宫来学习规矩的地方,进去吧,等到嬷嬷让你走了,便来崇芳殿里找我。”
经过了一个月的培训,弯弯终于从里面出来了,她依言找到了小喜子。
小喜子不屑的瞟了弯弯,道:“没想到你这么慢,足足花了一般宫女两倍的时间。”
弯弯扁扁嘴:“嗯,我来自民间嘛,自然要慢些。”
小喜子道:“你跟我来吧。”
见过五位前辈,弯弯才发现原来这崇芳殿真是美人窝,主子是一位美人,那五位宫女也无一不是美人,便是眼前的喜公公也是长相清秀,别有一番阴柔之美,不过比起那位王爷是差远了。
这时,一个小太监小跑过来,在小喜子耳边说了什么。小喜子点点头,道:“弯弯,主子要见你,跟咱家走吧。”
元欢此时正在御花园,皇帝也在那里,早早的批改完了奏折,在元欢身边陪他,两个人正在下棋。
元欢的棋艺不是很好,比之皇帝,更是差得远了,他已经连输了三盘。在下棋之前,两人已经说好,输的人当受惩罚,而这个惩罚由赢的人来定。
“不玩了。”元欢将手中的白玉棋子随手一甩,“每盘都是你赢,没劲儿。”
皇帝别有深意的一笑:“好吧,不玩便不玩了,但我们先前可说好了有惩罚了,你可是连输了三盘。”
元欢脸一红,梗着脖子道:“好吧,我任你处置。”
皇帝得意一笑,道:“哦,这可是你说的。”说罢便伏下头去。
元欢别过脸,用手肘一挡:“别在这里,晚上再说。”
皇帝一笑,也依了他,“那么,不玩棋,那么你抚琴给我听?”
元欢想了想,摇头拒绝了:“不要,我的琴艺丢了半年,可不要拿来丢人呢。”
皇帝道:“既如此,你不是收了个宫女么,说是有趣,那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让我也来看看她的有趣之处。”
于是这便找来了弯弯。
弯弯见到眼前的情景时,差点流了鼻血。
亭子的四周挂了青色的轻纱,只要微微的风,便能飞扬起来,亭子里坐着两个人,因为轻纱的关系,看得并不是看清楚,身影影影绰绰的,如梦似幻,但很显然是两个男人,这真是有种奇特的美感,弯弯的眼睛里简直是要冒出绿光来了。
弯弯偷偷地问身边的小喜子:“喜公公,和主子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啊?”
小喜子道:“这便是当今皇上。”
弯弯自言自语道:“原来这是兄弟文啊,老天啊,您真是太善待我了。”
小喜子横了弯弯一眼:“嘀嘀咕咕在那儿说些什么呢,等会儿到了皇上面前,可要记住咱家的话,谨言慎行。”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凡事注意,若不然,掉脑袋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弯弯直直的看着亭中的两人,嘴上道:“是,谢喜公公提点。”
小喜子叹了口气,便也随她去了,富贵灾祸皆由人自取,旁人是帮不了的。
弯弯走上前去,强令自己收回眼神,在亭外便停了下来,行了一礼,看来这一个月的集训也不是没有成效的:“奴婢弯弯参见皇上,小王爷。”
皇帝冷冷道:“站近点。”
弯弯只好再走近点,已经贴近软纱了。在皇帝观察弯弯的时候,弯弯也在观察着皇帝和他身边的小王爷。
皇帝长得很有男子气概,虽只有十七岁,看上去却有二十多岁的身量了,大概是常年板着脸的缘故,他的脸显得冷峻,五官显得有些锋利,他看上去显得气势惊人,令人不敢直视。而元欢坐在皇帝身边,却并未被皇帝的气势压下去,与皇帝完全相反,元欢所展现的,是柔和,虽然柔弱纤细,但柔能克刚,使得他成为一种特别的存在。
弯弯直直的看着元欢的眼神让皇帝有些不舒服,皇帝的语气更冷了:“你便是那个元欢从宫外带进来的女人?”
弯弯嘴角一抽,这好像是正妻质问小妾的语气哦,赶快甩掉脑袋里那点不纯洁的思想,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是。”
皇帝冷冷道:“听说你有一些特别之处,不妨表演一番。”
弯弯恭恭敬敬的答道:“奴婢会唱歌,讲故事,讲笑话。”
元欢微微一笑:“我先前只听过你唱歌,没想到你还会讲笑话,那么你就讲一个吧?”
弯弯一滞,勉强笑道:“这,奴婢只会讲恶心笑话。”
“哦?”元欢来了兴趣,“我还没听过这类的笑话呢,你便给我们讲一个吧。”
于是弯弯只好硬着头皮讲了:“有兄弟二人嗜堵成性,他们做什么事情都要赌博,有一天,他们两个去戏场看戏,他们两个又赌那出戏的情节发展。老大指着痰盂说输了的人就要喝一口里边的东西,老二同意了。结果,老大输了,于是他皱着眉头喝了一口。接着他们又接着赌下面的情节,这次换老二输了,他捧起痰盂‘咕咚咕咚’连喝了十五大口,老大佩服得五体投地,就夸老二说,‘你太了不起了,居然能连喝十五大口!’,老二听了摇摇头说,‘不是我想喝,那里面的痰太浓了,咬不断。’”
元欢哈哈大笑:“真是太好玩了,以后你就给我讲笑话和讲故事吧。”
皇帝铁青着脸,但见元欢笑得欢快,不禁缓和了脸色,摇了摇头:“下去吧。”
弯弯起身告退,心中忐忑,完了,这算是得罪了皇帝了,以后千万不要给我穿小鞋啊。
元欢安慰地对弯弯一笑:“下去吧,以后可要跟如琴她们好好相处。”
弯弯放下心来,“是。”
皇帝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见她退得远了,便走到元欢的身边,低低地在他耳边说道:“天要黑了呢,我们早点去用膳?”
元欢偏过头:“好。”
分飞
元欢是极畏冷的,在这样的寒冬里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
他煨在宫里已经三天了,皇帝也不知为何没有找元欢,元欢便懒懒地呆在宫里,有时看些诗词,有时大家围在一起听弯弯讲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