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啊!”小免恨不能拿小本子敲他的榆木脑袋,“十岁是十岁!你多大了?做些只有大人才会做的事啊!”
“只有大人才会做的事……”
平玺的心差点跳出了嗓子眼。
怎么办,光是想到就觉得好羞涩啊。他真的要和姐姐做羞羞的事吗?
和哥哥一样?可以吗?
小免则是摆出恩师的态度:“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学,到时自有大用处!”
不过,虽然小免的计谋没能得逞,但到头来姐弟俩还在一间房呢,只要平玺的胆子够大,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关键是平玺胆子很小,唯一一次和姐姐亲热还是酒壮怂人胆,当然,结局是被赶出家门。有这个心理阴影,平玺很难鼓起勇气对姐姐做非分之事。
这倒是和他亲哥截然相反。
总之,现在两人在房间里换衣服。
卫生间留给姐姐,平玺在床边换。
姐弟俩都淋了雨,谢欺花干脆在卫生间把澡洗了。临到洗完才发现没拿浴巾进来,她吩咐:“平玺!在不在?帮我在行李箱里面找一条浴巾,紫色的。不要拿错了,你的是白色的。”
“在的。”平玺连忙应下。
他找好浴巾给她送去。谢欺花伸手去接,如果是这时候,李尽蓝就会死不要脸地从门缝里挤进去,毕竟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姐姐亲热的机会。
但平玺毕竟是平玺,看到姐姐那半截沾染水珠的白臂,心脏都错乱一颤,他怎么可能做出那种没脸没皮的事?
平玺乖乖地等待姐姐洗完。
“姐,我进去洗。”他说。
“去吧。”谢欺花摆摆手,她身上流露出淡淡的冷香,可沐浴液似乎不是这个味道。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一口唾沫,心想自己太没用了,哥哥都和姐姐好上了,他还在这儿闻姐姐的香。
平玺洗完澡,已经不见姐姐的人影。她打了电话喊他到楼下吃饭,雨下得太大,大家都窝在吧台聊天吃烧烤。短短十几分钟,姐姐就和其余人打个火热,几个年轻男人都来约她喝酒。
平玺只有这时候才最主动。
他把手搭在谢欺花的肩上。
面对情敌们,平时温顺善良的小熊猫也会护主。谢欺花并不反感,平玺不对他们疾言厉色,她才感到奇怪呢。
她拍了他的肩膀:“不去,今天累都累死了,喝个锤子喝,回屋躺了。”
平心而论,几个上来搭讪的男人长得都不错,如果是以前,谢欺花会考虑取个最优选项。不得不承认,她择偶的口味也被李家俩兄弟搞得很刁钻。
熟男赛道有李尽蓝这魅魔扛大旗,平玺正值花期,年轻帅气又卖弄风骚,她再风流,也没有当下吃的这么好。
而且,李尽蓝这个家里货能满足她,干净又卫生,干嘛还要出去找呢。
吃完饭,她就和平玺回了房。平玺见时机合适,立刻开展了第二个计划。
“第二个计划!”小免伸出两根手指晃荡,“利用情感互动去升温,你们可以聊些平时不太聊的话题,比如人生观爱情观啊,或者以前谈过的那些前任。有句话说得好,前任文学就是骗炮利器,随便讲讲被前任伤害的经历,流两滴眼泪,就能亲上嘴了。”
“还有这种说法啊。”平玺感慨。
旁听的张之绿:“你这样骗的我?”
“诶呀!既往不咎!既往不咎!”小免笑嘻嘻地挽住他,“虽然过程不可言说,但最后不还是修成成果了?”
“那还是……李平玺他姐的功劳。”张之绿哀怨地辩解,不过,如果让他不爱上小免,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对第二个计划,李平玺就更犯难了:“我压根儿没谈过前任啊,我姐倒谈了很多,有的被我哥和我搅黄了,有的她自己甩掉了。哪有前任伤害我姐的份,我姐才是伤害别人的那个。”
小免听罢,瞠目结舌。
“你姐还真是个人才。”
话这么说,平玺还是问出了口:
“姐,你一共有几届前任啊?”
谢欺花躺在床上刷视频,心不在焉地:“这我怎么说?要看你怎么界定前任了,如果是发生过关系的话,我确实记不太清楚。但认真谈的话就两个,一个自杀了,一个是厉将晓。”
厉将晓是平玺所知道的。
他问:“那自杀的……”
“是十七岁的时候谈的。他长得帅,话少,但是很对我胃口,我就去追他呗。结果他把我给拒绝了,理由是他有抑郁症。我那时候还不觉得是一回事儿呢,后来才知道他家里关系不好,还有生活上的糟心事。说实话,我不觉得那是事儿,但他会觉得。”
这么想起来,李尽蓝和他有点像,都是闷闷的,不怎么说话。也是因为前任,她才明白抑郁症是多严重的病,才去咨询心理医生,及时把李尽蓝拉回正途。想到这儿她又庆幸地一笑:
“也算是给你哥提供了前车之鉴……你还不知道你哥小时候割腕吧?”
平玺大吃一惊:“真的?”
“十四岁的时候开始的。”
开始,这个词意味着没有结束。李平玺反应过来,急得都要掉眼泪了:
“你又不告诉我,我哥也不告诉我,我……这么多年你们都瞒着我?为什么这样?我明明可以帮忙分担的。”
他一时间也忘记什么计划不计划了,从自己的床上爬起来,像小狗一样在她的床边的蹲下,蹲在姐姐面前:
“哥这些年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做伤害自己的事?他不会现在……”
“那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