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从把她从长椅上拉起来:“回去吧,外面太冷。”
确实冷,呼气成雾。
廉程微醉,走路摇摇晃晃,恍惚的问:“……去哪,我已经没有家了!”
她把手里一罐啤酒一饮而尽,周慕从拦都拦不住。
“我哥去世后,我妈就像断了念想一样,得过且过。现在,她连我这个亲闺女都不想要。”
原来,真有做父母的不爱自己的孩子。
廉程苦笑:“我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喜欢我,因为我不如我哥吗?可我哥已经死了,我还活着呀。在她心里,该死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我,不是我哥。”
廉程泣不成声:“我就这么让人讨厌吗?”
周慕从托着她,生怕她跌倒:“……廉程,你很好。”
廉程 懊恼的甩开周慕从的手:“……你骗人,你别安慰我了。我心里知道,我糟糕得很……”
“不是的,廉程,你很好……特别好。”
廉程怔怔地望着她,醉眼朦胧。她眼前的周慕从不停地晃悠,晃得她头疼。
“你别动,周慕从!”
“……我没动。”
廉程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周慕从头皮发麻,感觉有什么东西频率漏了一拍,整个人不自在了。
廉程不肯作罢,攀上他的脖颈。
周慕从感觉到那滑润的香气在舌尖缠绕,带着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让他的思维一片空白。他忘记了思考,只由着本能抱紧了廉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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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谁是主谋
早上起来,廉程头昏脑涨。
她头发乱糟糟站在客厅,看着忙里忙外的周慕从,一阵恍惚,昨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她想不起来了?
“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她很少早起见到周慕从。
“今天周六,我调休了一天!过来吃早饭,我有事和你商量。”
廉程洗漱完,乖乖地坐在餐桌旁,拿起一根油条,炫在嘴里。
直到周慕从坐在她面前,廉程才发现,周慕从下唇正中有个细微的伤口,电石火光间,一些零碎的片段闪进她的脑海,她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惶恐不安。
“……廉程!”
廉程猛然抬头,脸“咻”的一下红了。
“你脸红什么?”周慕从语气温和,略带好奇。
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探廉程的额头,廉程心虚地躲开,讪讪地说:“……豆浆有点烫。”
周慕从厨房拿了拿了一把勺子递给她:“慢慢喝!”
“嗯!”
“廉程,关于五年前,阶梯教室那天晚上,你和孟哲,苏曼曼之间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比如,你是什么时候报的警?”
原来他是要问这个,廉程长舒口气,认真想了想:“那天晚上,我都快上床睡觉了,苏曼曼给我打电话,要我去阶梯教室,当时她特别着急。”
“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了孟哲……第六感告诉我,不是什么好事情,于是我就拨了 110!拨通后我又挂断了。”
“……后来是苏曼曼打了我们辅导员的电话,辅导员杨老师报得警。后来那个老警察还跟着我去了那医院。”
“我妈坚持私了和解,因为她觉得丢人。”
廉程怅然若失:“……她觉得我丢人。她担心万一事情闹大了,大家会知道她有个神经病的女儿。她受不了。”
廉程神情落寂,百无聊赖的用勺子搅着豆浆,周慕从莫明的心疼起来,他理了理情绪,正色道:“本来你们学校有个出国研学的名额,但是事发之后,你休学转系,这个名额就落在了苏曼曼身上。”
廉程点头:“我知道。”
廉程这才恍然大悟:“你是不是觉得在这件事情上,苏曼曼是主谋。是她暗示怂恿孟哲对我行凶。”
周慕从淡然地问她:“你和苏曼曼关系好吗?”
“……凑合吧。”廉程又摇摇头,若有所思:“……我后来复盘了一下,苏曼曼对我虚情假意居多。她就是现在所说的顶级绿茶,只不过她全都茶到了我身上。”
周慕从笑了笑:“她嫉妒你。”
廉程不解,委屈地说:“我有什么值得她嫉妒的?”
“你比她聪明,比她漂亮,比她努力,她嫉妒不是很正常吗?人的挫败感和失落感都是对比出来的。”
廉程不可置信地看着周慕从,难以想象这些话是从周慕从嘴里说出来的,忍不住小声嘀咕:“我怎么不知道。”
周慕从继续追问:“你和你舍友的关系都不太好?”
事发之后,居然没有人肯为她说话,想来关系应该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