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菀还想挽留几句,可是他俩回家心切,坚持要走。

只得作罢。

目送车子远去,于菀挽住身旁人的胳膊,略带撒娇意味地说:“不是说下周才回来吗?”

“事情办完就回来了。”陈?清清淡淡收回目光,顺势搂住于菀往回走,“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给你爸妈来了个惊吓。”

于菀听了咯咯直乐。

陈?低头看了她一眼:“怎么看到消息也不回我?慢吞吞到这个点才回来。”

语气明显不悦,看来刚才的那副冷淡脸事出有因。

于菀解释:“我跟禾禾约了吃饭呀,很久没见,多聊了一会儿。”

他便没再说什么。

两人一起上了楼,于菀要去婴儿房看女儿,却被陈?径直往卧室带。

“你干嘛呀?我回来还没看过宝宝。”

“她跟我玩到两三点,好不容易才睡下。”

于菀被人拦住去路,抵在通往卧室的过道墙壁上。陈?捧住她的脸面对自己,压低声音道:“就一点儿也不想我?”

“想啊,超级想。”

她心系女儿,回答得不假思索,用词完全出于过往习惯,毫不走心。陈?不满意,眼神也暗下来,“我出差这么久,电话也没几个,这叫想?”

他一时没得到回应,便又往前压迫。

于菀总算感受到自家老公这强烈的存在感,伸手搂住他,在他颈窝蹭了蹭,语气软下来:“我也很忙的呀,要上班,回家还要照顾宝宝。”

这倒是实话,于菀结束外派后,从一线退下,转而做了市场营销的工作,一个人带着个八九人的小团队,岗位虽不高,大大小小却事务不少。她干得热火朝天,不久前休完产假,就马不停蹄重新投入工作。

陈?倒是没二话,她乐意在职场上拼就由着她去。只是自从有了女儿,他渐渐发觉自己有些受冷落,于菀的心思被女儿和工作分走了大半,经常一天下来,微信里也没有她一个消息。

“就这么放心我?”

“这可是最高规格的绝对信任。”

于菀说得无比诚挚,随即主动献吻。陈?无奈,勾起嘴角笑了笑,压住她的嘴唇吻了下去。

两人分别半月有余,一时难舍难分,赶在晚饭前做了一次。可惜于菀毫不恋战,事毕后第一时间就下床去隔壁看女儿,留下陈?一个人躺在床上。

他摸了摸身旁的床单,缠绵时的余温只剩最后一丝热意。他闭上眼睛,细细品味刚才的一幕又一幕,忽的心中一凉。

于菀不会在性事上也对他敷衍了吧?

都说生育对女人的影响是巨大的,他这下算是彻底感受到了。

晚上洗漱完毕,于菀直到做完了一整套睡前保养,都不见陈?人影。她喊了几声“老公”,回应的声音竟是从衣帽间传来,她顿感疑惑。

“老公,大晚上你在这里……”声音随着衣帽间的门打开戛然而止。

于菀错愕地看着眼前人的装束,下一秒不由嘴角上扬,眼睛发亮。

只见陈?一身衬衣西裤,正慢条斯理地系着领带。这衣服的剪裁和布料都是精心设计的,衬得他宽肩窄腰更加明显。白衬衫下的肌肉偾张,若隐若现,肩上的黑色皮革背夹涩气地勾勒出他的肩部线条。偏偏他头上还戴着一对粉色的兔子耳朵,和他整体的气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这套装束是于菀婚后第一个情人节买的,本想美美过个难忘的夜晚,但是陈?觉得那兔子耳朵实在羞耻,看了一眼就扔在一旁,任凭于菀怎么劝说都没用,最后只好放进了衣柜,吃灰到现在。

也不知道他今天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把一整套装备都穿戴完毕。

于菀把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个遍,看了一眼又一眼。

陈?原本一脸镇定自若,但是被她的眼神搞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道:“你就喜欢这种?”语气里满是嫌弃。

“喜欢,我可太喜欢了!”于菀扑进他怀里,眼睛里的光芒一闪一闪,“兔子警官,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呀?”

陈?看她一眼,面上波澜不惊,出口的话却是立刻入戏:“执行公务。”

于菀忍着笑继续问:“什么公务?”

“听说有人对我的服务不满意,我来问问具体情况。”

“啊,我哪有?”于菀在他怀中乱蹭,腻声腻气,“我明明很热情。”

她的手愈发放肆,陈?原本还有些端着,到后面彻底装不下去了,闷哼一声,将她打横抱起。

“证据不充分,得再来一次。”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一种久违的羞涩感漫上来,于菀脸红心跳地咽了口口水,乖乖将头埋进了他的胸膛。

这一次远比下午那次更加漫长和尽兴,两人一直折腾到半夜,最后精疲力尽地躺在床上,安静相拥。

这是属于夫妻俩的夜话时间,天南海北闲扯了许多有的没的,于菀终于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陈?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忘记和你说了,明天是何川北儿子的满月酒,邀请了我们一家。”

陈家和何家是世交,绕不开的人情关系。

于菀和陈?婚礼那天,何川北和他父母都来了,她一开始还有些担心,好在何川北当天全程没作妖,存在感降到了最低。他俩自那以后便没有再见过面,之后何川北结婚时于菀正好在休产假,连不去的借口都省下了。

此刻,于菀眼皮也没掀开,懒懒散散说:“明天周一,事情多着呢,我就不过去了。”

陈?看了怀中人一眼,低笑:“你倒挺忙。”他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又加了句,“还好我回来早,不然还赶不上。”

于菀听见这话便有些奇怪:“一个满月酒你还这么积极?”

“他生了个儿子,我自然得提防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