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行，那你聊吧，我先挂了。”

搁下电话，于菀朝宋遇解释：“我和我同事一起来的。”

宋遇点了点头，微笑望着她。

于菀喝了口咖啡，寒暄道：“你变化还挺大的。”

宋遇原本细碎的黑发剪短了一些，清秀的五官凌厉不少，如今西装穿在他的身上已经没了违和感，青涩少年感被一种更加硬朗的气质代替。

宋遇看了看自己，问：“是变好了还是变差了？”

“当然是变好了。”

宋遇盯着她看，眼神柔和：“你倒是没什么变化。”

“那也不错，说明我的状态和之前一样好，”于菀停了停，才想起来问他，“遇星现在怎么样了？”

宋遇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看来你确实没有关注我，我等会儿还要代表遇星上台。”

于菀既惊讶又抱歉，分手以后她确实没有再去了解宋遇的后续，也没有仔细查看今天的出场嘉宾。

宋遇见她面露尴尬，笑着解围：“遇星发展不错，规模比去年扩张不少，现在已经有二十来号人了。”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重新开始，并且发展迅速，于菀欣喜道：“那真的要祝贺你了！”

宋遇听了却没什么反应，他迟疑片刻才开口：“你和陈总，后来没有在一起吗？”

于菀一愣，说：“现在没有。”

宋遇了然：“那就是之前有过。”

于菀没反驳，敛眉道：“我和他已经很久没见了，也没有联系方式，就和陌生人一样。”

宋遇看着她若有所思，过一会儿道：“君达后来对遇星还挺关照的，不仅追加了投资，还给我介绍了不少圈内大神……助力很大。”

于菀有些意外，陈?从未和她说起这些，她手里握着咖啡杯子没有作声。

宋遇继续说：有一阵子，我甚至以为他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对我这么重视。”

于菀摇一摇头，自嘲道：“我没有那么大的面子。生意人重利，哪里会讲人情，没利可图他怎么可能追投呢？他重视你是因为你值得，你向来优秀，能有这番成绩都是你自己的本事。”

“后面可能是的吧，但我很清楚，一开始不是。”宋遇说完，心里有些不痛快，转而道，“你也别一直给我吹彩虹屁了，我不经夸。”

四目相对，有人便有些移不开视线。

于菀注意着两人相处的分寸，生怕因为自己性格温软而给他造成误解，抿了抿唇不再开口。

宋遇看她吃了几口水果，垂着眼眸，不像刚才那样直视自己，心里略微有些失落。只是他神色平常，继续拣了话题和她闲聊。

“你在凌越工作还顺利吗？”

“挺好的，啊，对了，我换岗位了，现在开始做销售。”

“怎么突然改变这么大？”

“各种原因都有吧，主要还是因为做业务赚钱多。”

宋遇笑：“那你这个理由还挺有说服力的……现在压力大吗？需要应酬吗？”

“赚钱的工作肯定都不会轻松，应酬也不可避免，但还好，我每次都是和同事一起，还算能接受。”

“凡事把身体放在第一位，别太累着自己。”

“你也一样，你现在还经常通宵吗？”

“没有了，今时不同往日，”宋遇眨了眨眼，“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老板。”

两人都笑起来，气氛比一开始融洽不少。

宋遇的电话在这时响起，他接起来，沉声答应了几句，很快挂断了电话，他朝于菀说：“我有点事，得先进去。”

于菀点头：“你快去吧，我再坐会儿。”

宋遇和她道了别，走了几步又掉头回来，声音带着克制后的平静：“我们还能继续做朋友吗？”

他望过来的眸子乌黑，眼神清亮。

于菀才咬了一口蛋糕，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她怔愣着没有咀嚼，也没有说话，一时不知所想。

宋遇见她这副样子不由勾起嘴角，低声问：“这么为难吗？”

于菀避开他的视线：“我们说好不联系的。”

“之前是因为我忘不掉你，”宋遇垂眸瞧着她，语气自然，“现在我可以了，我们可以只做朋友。”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僵持不下。于菀无奈，只好拿出手机重新加回了他的微信，给他看了一眼：“好了。”

他似乎松了口气，说：“那，下次见。”

于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总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可是转念一想，他刚才神色轻松，不像放不下的样子，也许半年左右的时间已经足够他疗伤。

她拨弄着盘子里的蛋糕，又吃了几口。

身后的座位一直有人在说话，于菀注意到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她不由四处望了望，这才发现走廊上不多的人也已经走了大半，远处的餐厅里，原本喧哗的声音已经减弱到听不见。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二十分钟已过，峰会的后半场即将开始。

她收起盘子起身时，身后的谈话也进行到了尾声。

“陈总，很高兴您听我说这么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