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点进主页,发现除了她刚才刷到的那条,还有置顶的几条科普视频流量比较高,其他点赞收藏基本在一百多左右。
看着镜头里侃侃而谈的寇思危,祝轻窍的困意又重新席卷,她喃喃自语,“这种视频果然很催眠,难怪数据这么差,还不如改做擦边博主,说不定早红了。”
那天祝轻窍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寇思危光着身子,站在鱼缸后面弯腰剪水草,那些小鱼在他的手边徘徊,关键地方被水草挡住模模糊糊,她站在鱼缸的另一面,想摸摸他的脸和身体的别处。
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祝轻窍头疼欲裂,洗了个澡之后才感觉好了些,她开车出了城,上了去往涪川的高速。
因为是大中午,又是非周末,高速车辆不多,她开着开着,就开小差了,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
庆幸梦是隐秘的,只要自己不说没有任何人知道,不然真是没脸见人了,自己可是端庄的人民教师!
身体很劳累,但她仍旧没有休息,直接将车开到了涪川市下面的一个小县城里,接待她的是当地的志愿者,也是一位小学人民教师,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姓王。
“祝老师,一路辛苦了。”对面的人从包里拿出一本语文书,然后从书页里拿出夹在里面的照片,一共有四张。
两个人坐在学校外面的面馆,面刚上桌还热气腾腾的,祝轻窍没动筷子,接过了照片。
“谢谢你啊王老师,真的非常感谢你联系我。”祝轻窍说。
在联系王老师之前,她们已经在手机上聊过一周,照片也提前看过了,见祝轻窍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合影里不起眼的小女孩,王老师连忙说道,“这个女孩儿叫罗佩佩,今年 17 岁,她读书那会儿班里的学生都知道,她是她妈在佩山捡来的,所以叫佩佩,年纪和被抛弃的地方,和你说的都合得上,所以我一看见你在网上发的消息,就赶紧联系你了。”
真的会是她吗?
这些年为了找她,哪怕有一点点消息,她都愿意全国各地跑一趟,不过都失望而归,这次祝轻窍心里也不敢报太大的希望。
希望越多,失望越多,她只能期待奇迹,祈祷奇迹。
“我能见见她吗?”这是祝轻窍这次来的主要目的,能见一面,聊一聊,可以更加判定是不是。
王老师看见祝轻窍的面,她都没有吃几口,都快坨了,连忙说道,“祝老师,你先吃,我给你讲讲这小姑娘的情况,你先听听,了解一下。”
祝轻窍确实饿了,哪怕食不知味,也得填饱肚子,她要留着力气找妹妹。
催更催更
我觉得女主对男主的拆穿,更像是一种逗他的做法
05 她确定自己不是你要找的人
寻亲的路就像是知道自己在做噩梦,所有体验都如此真实,但却醒不过来,逃不掉,只能硬着头皮等自然醒。
哪怕王老师说得很委婉,但见到罗佩佩的时候,祝轻窍的心还是突然慢停了一秒,本来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却在农贸市场的肉铺上挥汗如雨。
“她去年就没读了,我当时劝过,不过罗佩佩说自己成绩不好,与其浪费一年考大学,不如早点讨生活。”王老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像是在安慰她,“其实在我们这种小地方,成绩不好的女孩,大多把九年义务教育念完,就去外地打工或者嫁人,唉。”
祝轻窍和王老师并没有上前,因为罗佩佩的摊位前还有两三个主顾,铺子后面有个年轻男人,很瘦弱,个头也不高,坐在躺椅上,拿着巨大而泛着油光的塑料杯喝茶。
虽然来时祝轻窍就从王老师那里,知道了罗佩佩已经嫁人的消息,但真的看见还是不免心惊。
她还未成年,还懵懂无知,甚至连结婚证都不能扯,知道嫁人意味着什么吗?
说不定不久,连自己都没有活明白,自己都是个孩子的时候,就要马不停蹄去承担更小孩子的命运了。
王老师见祝轻窍一直沉默,知道她是从大城市来,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问道,“要不,我们明天再来?”
“不用。”祝轻窍说道,“明天来,也不会改变更多。”
“那走吧!我之前给她打过电话,她知道大概情况。”王老师带着祝轻窍,来到了猪肉摊子旁边。
王老师带着笑,站在猪肉铺子的外边儿,和她打招呼,“佩佩,现在不忙吧?”
“王老师,你来啦!”罗佩佩屁股刚坐下休息,就又站了起来,她的目光绕过王老师,看了祝轻窍一眼,然后又收了回来,笑道,“王老师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连个坐的地儿都没有,我领你们到家里去,就在旁边,不远的。”
“不用不用,刚我看前面有个茶铺子,我们去那儿坐坐你看行么?”王老师笑道。
罗佩佩想了想,家里还有公婆,还有爷爷奶奶,一大家子人确实不太方便说事情,况且现在还不确定来人是不是她的亲人。
“行。”罗佩佩答应了,她站起对“老公”交代了几句,就往铺子外面走。
她的“老公”看起来刚二十出头,十分警惕地盯着祝轻窍,他上前拉了拉要走的罗佩佩,这时祝轻窍才发现他的腿很跛。
因为铺子过道很窄,路面感觉都浸了油,罗佩佩嘴里说着“没事儿,一会儿就回来”,一边挣开他。
拉扯之间她差点滑倒,祝轻窍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扶着。
“没事儿。”罗佩佩看出了她的意思,但又怕伤了她的好意,忙说了声“谢谢”,又安慰了“老公”几句,才顺利走到摊子外面。
祝轻窍并没有将手收回来,她的手上还提了些水果,在来时的路上买的,“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一样买了一些。”
“谢谢,谢谢。您真客气。”罗佩佩接过东西,递给了她的“老公”。
茶铺子就在菜市场旁边,因为有一颗大榕树遮阴,加上茶钱便宜,成了附近老年人的聚集地,还没走到,罗佩佩中途就提议去旁边理发店里,那是自己朋友的店,只有她一个人,只需要说一声就好。
三人来到罗佩佩朋友的店,里面开了凉气,门口的空调外机正呼呼转着,罗佩佩直接推开了玻璃门,里面有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瘦弱姑娘,正拿着推子剃头。
“你怎么把头发剃这么短?”罗佩佩问。
女孩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回答道,“凉快,省事儿。怎么了,她们来剪头发吗?稍等我两分钟。”
罗佩佩熟稔地坐在店里的旋转椅子上,小幅度地转了转,“就我跟你讲的那个事儿,我们想借你的店谈一下,最多二十分钟。”
“哦”女孩加快了推头发的速度,理的都不是特别平整,拿起手机就出了门。
女孩一离开,刚才的熟络和自然的氛围一下子荡然无存,祝轻窍、王老师和罗佩佩都不知道先从哪里说起。
祝轻窍率先打破了沉默,问道,“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我是说,关于你的亲生家庭。”
“没什么记忆,我知道的都是我妈我养母说的,我是佩山捡的,那时候我两岁多,她那时候在那边做工,帮忙摘茶,捡到我的那天是清明节后,我一个人在山脚下,她问了很多人也没找到我爸妈,所以就把我带回来自己养了。”罗佩佩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