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一夜情吗?”寇思危愣了一下,看了眼来电,然后又重新放到了耳边,对面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妹子,约不约?我 180,18 厘米!”

听见对方的笑声,怒气一下子直冲天灵盖,寇思危从椅子上站起来,中气十足地骂道,“别他妈吹牛逼了,老子看你最多 18 秒,明天出门就被车 180 迈撞死!杂碎!”

骂完之后寇思危立马挂断,要是这人敢站在他面前,真想一拳头打烂他的嘴。

祝轻窍站在门边,刚好听见他骂人,一看拿的竟然是自己的手机,问道,“你干嘛接我电话?”

寇思危见她避重就轻,将手机递给了她,“你被骚扰了多久?知道是谁么?”

“就今晚,这人莫名其妙的,换了几个号码打来。”祝轻窍将手机解锁后,将号码又拉黑了,知道寇思危一定会问,且糊弄不过去,所以她主动说道,“之前我托同学发布了一条寻亲视频,留了个电话,不过还好,当时怕被学生家长看到,注册了一个新号码。”

明白了原委,寇思危伸出了手,“把手机卡给我。”

“不必了,估计是什么无聊的人,懒得理,让他多打几次,发现没劲了估计就不会打了。”祝轻窍说道。

寇思危还以为她会将人臭骂一顿,不过又一想,骂了也没用,对方这么不要脸,被骂估计也不会在意。

就知道她会拒绝,所以在祝轻窍说话的间隙,寇思危就将手机抢了过来,然后在笔筒里找了个她平时没怎么用过的钢笔,将卡槽打开,问道,“哪一个?”

祝轻窍不说话了,与他僵持着。

“你白天要上课,晚上回来要备课改作业,进卧室也不带手机,这些时候都有可能错过真正有用的电话,我反正一天闲着,帮你过滤一下,要真有可靠信息,我再转给你。”寇思危自己看了一眼电话卡,上面有号码,将陌生的那个取了出来,不由分说地装进了兜里,然后又把电话卡重新插上,将手机递给祝轻窍,“还有,遇见这种烂人,就不能太客气,你是老师张不开嘴,交给我,我在网上喷过不少人,比较有战斗力。”

祝轻窍被他后面那句话逗笑,本来想说谢谢,但想到寇思危估计不想听,问道,“你知道哪些是有用信息吗?”

寇思危愣住,这个他还真不知道,关于亲妹妹,祝轻窍在他面前几乎只字未提。

“我妹妹今年 19,和盼盼差不多大,我们老家在万沉县苏姓村,她原来的名字叫苏三妹,离开家的时候才两岁多,身上没什么明显特征,小时候手容易生冻疮,其他的就没有了。”祝轻窍一股脑将这些都告诉了他。

寇思危本来想用备忘录记下来,但信息量实在有限,他脑子就记住了,点了点头,“我刚好有一个拍视频的备用机,一会儿我就把卡插上。”

“好。”祝轻窍温声细语,她拖着寇思危旁边的凳子坐下来,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当初设计书房,本就设计了双电脑位,为了方便,祝轻窍习惯用笔记本,将桌子多的空间留给了改作业。

“你还不睡么?”寇思危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祝轻窍将框架眼镜儿戴上,把生物书翻开放在了笔记本电脑旁边,“下周五有节公开课,别校的领导还有校长都会来听,我打算周一先在教的班上试试,看看效果。”

看她有气无力的样子,难怪愿意将接电话的事儿交给自己,估计最近工作也很折磨人,寇思危没忍住揉了揉她刚洗的头发,笑道,“加油吧,祝老师。”

祝轻窍转动着椅子,想打掉寇思危的手,结果因为两人离得太近,椅子的扶手直接撞到了寇思危的腿,且力道不轻。

寇思危立马蹲了下来,疼得“嗷”地叫了一声,祝轻窍赶紧也蹲了下去,凑近了问道,“没事儿吧?有没有碰到伤口?”

“没有,是另一条好腿。”寇思危怕她担心,安慰道,“这可能就是报应,谁让我上次假装摔倒骗你。”

祝轻窍赶紧给他揉了揉,扶着寇思危坐到了凳子上,笑道,“这真是猛踹瘸子那条好腿,哈哈哈哈哈”

看见她越笑越开怀,寇思危也扬起了笑意。

“你跟着笑什么,疼傻了?”祝轻窍不明所以。

寇思危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扶着脸,像是在欣赏她的好心情,“难得见你这么开心,疼得值。”

突然,祝轻窍止住了笑,看见了寇思危的眼睛里只有自己,她取了眼镜,弯下腰,猛地吻了上去!

真不容易

苏天赐就是亲弟弟,盼盼就是亲妹妹

47 我给你转的钱收到了吧

寇思危的大脑在那一刻,轰然爆炸!感受到祝轻窍近在咫尺的呼吸,是那样熟悉,却因为太长时间没有亲密,而又显得那样陌生。

曾经亲吻,大多都是寇思危主动,很难得祝轻窍才会主动一次,而主动的原因大多也是寇思危撒泼打滚求来的,像这样正式的主动,次数寥寥可数。

他一直觉得祝轻窍是一个含蓄的人,至少在他那里是这样。

就在寇思危微微仰头想要迎合她时,祝轻窍骤然抽身。

“嗯?”寇思危突然感觉很失落,还没等他想清楚,手比脑子快,他伸手一把拽住祝轻窍,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回吻了上去。

祝轻窍这次完全被动,她微微向后倒,但被寇思危死死拽住,周遭全抛,似乎天地间只剩他们两个人。

怕人跑了,寇思危从拽变抱,天知道他这两年等这一刻等得有多艰辛,他吻得小心缠绵,忘情地从唇移到了祝轻窍的脖颈。

人类和动物在本能的情欲上是如此相似,脖颈如此脆弱的位置,轻易不敢交给他人,那是敏感和警惕的私人领域,容不得一点冒犯和试探,除非求偶。

寇思危的身体起了反应,他将祝轻窍往自己的身体里揉了揉,近乎哀求和贪婪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薰衣草味儿的沐浴露味道。

祝轻窍在欢愉中突然警惕,几乎是一瞬间,她对寇思危接下来想做的事情心知肚明,理智的回归让她找回了身体的主动权,猛地站直后退了一步,推开了寇思危,“过分了。”

“对不起。”下意识地道歉,寇思危舔了舔欲求不满的唇,又看见祝轻窍身上被他揉得发皱的纯棉睡衣和有些凌乱的头发,觉得遗憾无比。

一时间两人都冷静了下来,但屋子里暧昧的氛围还未散开。

祝轻窍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拿起手里的笔却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两人再待在一起,恐怕还要出事情,祝轻窍开始赶人,镇定地问道,“你还不睡?”

这怎么还睡得着,寇思危感觉自己被折磨得不轻,无论身心,不过还是懂事地开始关电脑,“嗯,是有点晚了,你也早点休息。”

回到客卧,寇思危挫败不已,哪怕腿断了这期间久不健身,他也不信自己没有一点性吸引力,后知后觉才捋顺,明明是祝轻窍先挑起,他给了回应,甚至手都没敢到处乱碰,规矩得像个乖乖学生,还遭到了训斥,到底是谁比较过分。

越想越委屈,寇思危干脆起了床,想去书房讨个说法,哪晓得出了门,就看见书房的门大开着,里面黑灯瞎火,人早溜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祝轻窍心安理得地在寇思危幽怨的目光下出了门,路上,一想到寇思危因为许盼娣在,欲言又止的窝火样子,就觉得好笑。

她挎着包,不自觉地笑出了声,突然身边冒出一个人来,“大早上的,捡着钱了,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