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对了,昨天忘记问你叫什么名字了。”寇思危靠在床上,昨天她就觉得女孩有点像祝轻窍,今天再一细看,才发现是下巴的形状。
祝轻窍和这个女孩儿的下巴都很尖,只是祝轻窍的下巴有肉一点,这个姑娘的脸部轮廓,因为瘦,像刀削斧劈一般。
“我叫盼盼。”许盼娣不喜欢自己的名字,所以她报了自己的小名儿。
“你的妈妈一定很爱你,盼盼,一听就很有希望。”寇思危笑道,然后看见了她脸上的不自然,想起她说过她妈妈生病三四年了,有些抱歉,关心道,“你妈妈生的什么病啊?”
“子宫癌三期。”许盼娣知道寇思危是好心,但也不想谈论太多关于自己的私事儿,毕竟她现在所有的精力都在挣钱上,妈妈已经出院回了老家,还等着她吃药呢!她又说了一遍要去接水,没等寇思危再问什么,就跑了出去。
自己昨天应该是看盼盼和祝轻窍长得像,所以才雇佣她,寇思危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如果祝轻窍没有被祝兴梁和苏焕领养的话,过的是什么日子,不知道她的妹妹长得和她像不像?
上次找王乐文做亲子鉴定,祝轻窍什么也不说,寇思危后来也猜出来了,她在找她妹妹。
不知道她找到了没有。
祝轻窍不希望自己插手这件事,始终还是拿自己当外人看。
很多事情,似乎祝轻窍都不愿意告诉自己,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寇思危明白,不告诉自己是因为她的过去太过沉重,影响了她现在的快乐,本来以为自己会陪她一辈子到老,结果没想到,未来也被自己毁了。
他没有去过祝轻窍的老家,关于她的身世,在谈恋爱的时候祝轻窍就告诉过他,他无法想象,过了千禧年,竟然还有家庭重男轻女到卖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中国还是太大了,有人一晚上挥霍掉近百万,简简单单,也有人在城市的阴暗处,为了温饱争得头破血流,他们彼此都无法想象对方的生活,这是必然。
寇思危其实很早很早以前就想说:但是阿窍,我并不是生活在象牙塔尖,也不是没办法接受苦难,比起什么也不知道,我更希望能和你一起面对,哪怕是哥哥的离开,我知道一定非你的过错,可是你究竟隐瞒了什么呢?
他从抽屉里将王乐文给的文件翻了出来,其实那天王乐文离开之后,他就读过一遍,如王乐文所说,他看不懂,所以并没有别的发现。
王乐文以为,哥哥之所以会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是因为对祝微云最后的治疗近乎残忍,自己和祝轻窍结婚后,寇居安频频看见她就想起祝微云,愧疚无比选择自杀。
所以王乐文才会把报告给自己,让自己转交给祝轻窍,证明他们的治疗方案,完全是为了救人,并不是拿祝微云当试验品。
不过有一点寇思危很确定,那就是哥哥会自杀,绝不会是因为什么愧疚想不开。
一个对自己专业领域如此痴迷的人,在研究还没有出结果之前,怎么会选择当着自己亲弟弟的面,从沧江大桥跳下呢?
哥哥的死因,他已经排除了两个,这个世界上,恐怕还是只有祝轻窍知道。
不然寇居安不会在跳桥前对自己说:别怪阿窍,代我替她说声抱歉。
呜呜呜我之前有个很爱的作者也是因为生宝宝加上之后身体一直不太好就再没有开文了!阿宴加油!写的很好!另外也要多注意身体哦~
谢谢关心??我现在身体恢复得不错,心情也因为写了文。十分愉快。
太太写得特别好,已经文荒了一段时间了,终于又看到好看的文了??
周太明显的不爱的好朋友气氛了? o???? ·? o????? ?
作者加油!一直很喜欢之前借势那篇文
那篇其实现在回看,写得有些着急了,很多细节没处理好,不过还是很高兴,谢谢你的喜欢。
好沉重呀
大大注意身体!要健健康康的!这篇小说很好看!
24 你说我像个没有感情的赛博忍者
在照顾寇思危的这几天,许盼娣尽职尽责,除了第一天迟到了一会儿,后面每天都是提前来病房。
自从雇佣了她,寇思危的一日三餐很有规律,去做复查也有人提前去排队,就连输液,也再也没有出现他忘了看而回血的情况。
盼盼不会主动找话题,但只要寇思危无聊了想聊天,她也能陪着聊两句。从她的话语中,寇思危得知,原来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滨江,同路的还有一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儿叫佩佩,之前盼盼找了一个理发店做洗头小妹,而佩佩则在一家火锅店做全职服务员。
寇思危觉得她们都很坚强,尤其是盼盼,哪怕生活兵荒马乱,她总是安静的。
这种安静不是麻木和摆烂,而是内心坚信,未来肯定会更好。
寇思危的手里拿着哥哥送的他的那本书,之前一直没时间看,没想到住院期间,两三天就将这本大部头的热带雨林游记看完了。
许盼娣坐在病床对面的看护椅子上,发现寇思危合上书已经盯着自己有一会儿了,她摸了摸下巴,想起自己晚上吃了两个肉包,以为嘴没擦干净。
摸完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好奇地问,“大哥,你一直盯着我看干嘛?”
“啊?”寇思危这才回过神来,害怕女孩当自己是变态,笑着解释,“你的下巴很像我前妻。”
“前妻啊”许盼娣重复道,也跟着笑,“所以是因为我长得像你前妻,所以你才雇我的吗?”
寇思危“嗯”了一声,然后又说,“主要还是因为我真的需要护工,而你看起来很需要工作,互惠互利了,上次护士还以为你是我亲妹妹呢,忙前忙后的很细心!”
受到表扬,许盼娣的笑容灿烂起来,看寇思危一直撑着手调整坐姿,主动将床往下调了调,然后又把枕头往他的腰后垫,果然让寇思危舒服不少。
“我要是有哥哥姐姐就好了,这样至少有人能够帮我分担,我太累了。”许盼娣又重新坐回了看护椅子上,她靠着墙,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寇思危顺着她的话问道,“你爸爸呢?”
“离婚了,自从几年前我妈查出癌症,他就走了。”许盼娣不想话题围绕自己的家庭,指了指他手上的书,“上次听你说这本书是你哥哥送你的,怎么你受伤,他没有来看你呢?”
寇思危的手轻轻抚摸过书的封面,首尾页是用木头装订,布艺包裹,很精美,摸在手上柔软又略带粗糙,“我哥哥去世两年多了。”
“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关系。”寇思危将手里的书放进床头柜,又把王乐文给他的文件袋给许盼娣看了一眼,笑道,“我哥哥是个很厉害的遗传学医生,你看,这是他生前写的论文,现在发表了。”
“医生啊!”许盼娣十分惋惜,除了警察、教师这类公职人员,她心里是最崇拜医生的,她也看出来寇思危也很崇拜他的哥哥,问道,“大哥,你是做什么的?”
“我啊在卖鱼缸。”寇思危笑了笑,突然问她,“和我哥一比,听着很没有出息是不是?”
“不是!能自己养活自己,哪怕捡垃圾都很值得赞扬。”许盼娣肯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