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轻窍并没有马上接过来,虽然有点窘迫,但她在想会不会是王乐文在假客套,连忙说道,“怎么好意思让你白帮忙呢!”

王乐文将信封又递到了她手上,语气比刚才更加坚定,但又挂起了笑容,“真的不用这么客气,难得思危那小子有事儿求到我头上,自从他哥哥唉,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我还挺担心他的,不过最近看他状态不错,我们约了周末打球。”

看来寇思危和王医生的关系,比她想象中的更好,王乐文应该是知道自己和寇思危离了婚,不然不会同她讲那么多,她收回了信封之后,又再次道了谢才离开。

星期天下午,虽然客人很多,但是寇思危还是将店交给了小林和汪师傅,自己去找了王乐文打球,很久没踏足过球场,但是状态找得很快。

打了一阵,两个人在一旁休息,室内篮球馆的冷气开得很足,王乐文从一旁的包里找了张纸,先擦了眼镜上的汗,对寇思危笑道,“不服不行了,这球场就我们两个感觉到累似的。”

“是你累,我陪你休息,我还能再打半小时。”寇思危喝着水。

王乐文瘪了下嘴,表示不服,但随后八卦地往他跟前坐了坐,问道,“前两天你怎么不陪你老婆来找我,多好的机会献殷勤。”

“是前妻。”寇思危纠正道,然后问他,“她那事儿出结果了?”

王乐文感觉他提到祝轻窍,样子就有些神伤,“嗯,我在来的路上告诉她结果了。你想知道吗?”

寇思危摇了摇头,“别告诉我,她不想让我知道太多。”

“真不想知道?”王乐文不信。

“有点想但做人要有原则,我保证了不打听。”

王乐文的嘴瘪得更深了。

“好端端的你前妻怎么要做亲子鉴定,一般都是男的悄咪咪做,看孩子是不是亲生的。”王乐文开玩笑,随后又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会离婚呢?”

寇思危仰头将手里的水一饮而尽,没接话茬,王乐文看他的样子就是不想说,和他一起伤感起来,“你哥要是知道肯定要骂你,你们俩还是他做的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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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应该是不在了吧 唉

09 我们的关系是比恋人更珍贵的盟友

祝轻窍一大早开车往佩山走,一株株茶树将整个佩山覆盖,远看像一块抹茶蛋糕,最近日头太毒,茶农们的早晨反而是一天最忙的时候,因为要赶在太阳完全露面之前,给茶树驱虫和防晒。

虽然学校多放了几天假,但是她宁愿天气可以凉快一些,离开佩山的时候,祝轻窍已经将这些农事做了一大半,所以这次爸妈回来会轻松很多。

本来以为自己回来得还算早,没想到一进院子就看到了祝睿的车。祝轻窍带着笑意进了门,没在一楼看见人,高声喊了一声,“爸妈,我回来了。”

祝家的房子是自己修的三层小楼,十几二十年前佩山的绿茶销量好,家家户户挣了钱都修了小楼,比城里的别墅还气派,祝兴梁的房子也是那时候修的,算不上气派,但因为他和苏焕都喜欢传统文化,所以处处透露着古典的韵味。

“阿窍,二叔和婶婶在楼上整理东西。”祝睿从二楼的书房出来,站在了栏杆处叫她,下一秒她就听见了一个甜甜的声音,“姑姑!”

听声寻人,小女孩已经从楼梯上跑下来了,祝轻窍连忙也小跑上前,在楼梯下面张开了双手,而祝睿在楼上着了急,“知知,慢点别摔到了。”

小女孩四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祝轻窍刚抱着她到了二楼,她说奶奶给她买了新裙子要去试,又一溜烟地跑了。

祝睿也到了楼梯口来迎接祝轻窍,笑得很开心,“今天我爸生日,我妈在家弄了饭,一会儿你们都去我家吃。”

“好啊。”祝轻窍又说,“谢谢你接我爸妈回来。”

“一家人弄得这么客气,我刚好也去接知知,求了一个暑假了,快开学了她妈才愿意送她回来。”祝睿说。

祝轻窍不想和祝睿单独待在一起听他抱怨前妻,但是又不能太刻意显得冷漠,她加快了些脚步,没想到下一秒祝睿的手就碰到了她的脖子。

身体立马僵直,转身打掉祝睿的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远离了他两步,祝轻窍语气非常不好地质问,“你干什么!”

见她这么紧张,祝睿自讨了个没趣,解释说,“看你后脖子红得厉害,给你遮一遮,免得一会儿婶婶看了心疼。”

不管是好心歹心,祝轻窍都觉得被冒犯,她将头上的抓夹解开,用手顺了顺头发,这次头也不回地将祝睿甩到了后面。

祝睿却没放在心上,跟着她的脚步一起进了书房,还调侃地说,“你是不是知道二叔和婶婶也给你带了礼物,跑这么快,跟知知一样。”

苏焕看见祝轻窍,忙伸了手招呼她坐自己旁边,“那当然了,我们每次出门都会给阿窍带礼物。”

苏焕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放了一支毛笔,笔杆子通体青花,祝轻窍接过之后,有些羞愧,“我好久没练字了。”

“这个是我给你挑的,就是知道我不在你肯定要偷懒,之后开学你带回滨江,空了在家里练。”祝兴梁说。

苏焕又从包里拿了个小盒子,递到祝轻窍面前,“这是我给你买的项链,陶瓷烧的,可精致了,快戴上试试。”

知知换好了裙子,从厕所出来后就开始转圈,祝兴梁起身跟着她怕她摔,见他们的注意力都在知知身上,祝轻窍赶忙将项链戴上。

项链是一枝陶瓷桂花的造型,小巧精致,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还好苏焕和祝兴梁没发现异样。她摸了摸项链,靠在苏焕肩膀上撒娇,“谢谢世界上最好的妈,世界上最好的爸。”

祝睿被她这小女儿姿态逗笑,看向知知,却有些羞愧,觉得以后知知肯定不会同他讲这样的话。

苏焕和祝轻窍一直在讲他们在景德镇的见闻,说得起劲,祝轻窍也爱听,电话响了都没听见,还是祝睿碰了碰她的肩膀。

祝轻窍拿出手机来,是王医生,她下意识地遮了遮,“学校的电话,我回房间接一下。”

“去吧。”苏焕小声说道,“你爸爸还买了许多摆件在客厅没拆,一会儿你忙完帮我们拿上来吧!”

“我去吧,婶婶你帮我看一下知知,我顺便下楼抽根烟。”祝睿看到了她电话上的备注是王医生,不明白她干嘛要撒谎?

书房旁边是祝轻窍的卧室,她回卧室就关了门,祝睿站在过道上抽烟,留意她房间里的动静。虽然祝轻窍声音不大,但祝睿还是隐约听见了,她简单寒暄之后,似乎有些失落。

“……谢谢你王医生……哦哦,我知道了。王医生,可能之后还要再麻烦你……”

祝睿还以为是苏焕的病又怎么了,听起来并不是,他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含着烟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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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思危出了电梯,核对了一下门牌号,按响了公司的门铃。

这是一家小公司,在软件园里并不稀奇,他今天主要是去另一家大公司,给总裁办公室做造景,来这儿只是顺带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