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天雷:“……”应该把兴奋改成无耻!
武笑笑:“……”罗漾肯定不在意被蹭进度,只要狗舍不作妖,队长其实把十六人队伍里的每一个都当成自己人。
一匹好人:“……”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像罗漾这么厉害呢?
Smoke:“……”景云霄跟张华都把话说这么开了,身上还能有什么信息?烦,想得脑子疼。
太岁神:“……”小草的成就真好用。
前方吉普车旁边的浪花上。
烧仙草也觉得自己的成就好用。
而罗漾则难得在“想得脑子疼”这一块,跟老烟默契了一把。
倔强如景云霄都肯松口说了对不起,他身上还能藏着什么更难以启齿的秘密?
方遥眯起眼,看似漫不经心打量张华和景云霄。
但是很快,两个少年在他眼里就变得透明,只剩一个图景。
属于景云霄的黑暗图景。
很奇怪,张华心中原本是一团连方遥都读不懂幽暗,现在却不见了,这意味着张华所有黑暗的情绪全部消失,所以当方遥选择只看黑暗图景,张华整个人都从他眼中不见。
而剩下的这个独属于景云霄的图景,是一座火山。
岩浆在内部涌动,压抑许久,随时可能喷发,将周遭一切焚毁。
方遥毫不意外在景云霄心底看到这样的图景,以景云霄糟糕的脾气,火山很适合他。但让方遥百思不解的是,图景里的火山上,还画着一个特别简陋的涂鸦,就三笔,两笔短一点,并排向下弯,一笔长一点,微微向上翘。
虽然简陋,但好像拥有神奇的封印力量,每当图景里的火山濒临喷发,涂鸦立刻变得明亮夺目,然后火山就咕噜几声,偃旗息鼓。
云星仙女困惑歪头。
这个涂鸦的形状是……笑脸?
同一时间,已经不知第几遍在脑海里疯狂回忆关于景云霄每一段剧情的罗漾,忽然抬手握住车门,目光灼灼看向副驾驶里的少年。
景云霄有所察觉,转过头来。
“景云霄,”四目相对,罗漾出声,“你说你想找张华,所以就从国外跑回来了。”
“你不信?”景云霄不客气反问。
罗漾说:“我信。但你和张华分开不是两天,两个星期,是两年,你连两年都能忍住,为什么跑进远山中学的时候那么激动?暴雨,泥石流,就连车掉沟里都没阻止你带着伤过来,是什么让你这么迫不及待?”
景云霄的敌意消失,静静看他:“那你觉得是什么?”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罗漾实话实说,“我当时只是觉得你有好多话想说,甚至那时候我以为你一上来就会跟张华道歉,说你后悔了,说你两年前不该说那些混账话,说你想跟张华和好,就像是……就像是有一股你自己都快承受不住的浓烈情绪在推着你,必须做这一切。”
景云霄:“你说的这些我当时都没干。”
罗漾:“对,因为被张华抢先了,他当时急着寻找李万卷,没多少时间照顾自己的心情,就拉你入了伙。”
“所以你现在再说这些没意义。”景云霄耸肩,又变回你能奈我何的嚣张样子。
罗漾却笑了,自信的,狡黠的:“有意义,我反复回忆你当时说的每一句话,然后发现一个地方很反常。”
景云霄洗耳恭听。
罗漾:“当得知张华和李万卷关系很好时,你并不是太开心,因为你希望自己在张华心里排第一位,哪怕你们已经分开两年。这很正常,朋友之间也会有占有欲,但你用来比较自己和李万卷谁更重要的方式,却是问张华有没有和李万卷一起打过游戏。”
景云霄顿住。
罗漾:“而且不是随口一问,你真的很在意这个问题,所以当张华说他没跟李万卷一起打过游戏后,你特高兴,并且主动说要跟他回1990去找人。我当时虽然觉得奇怪,但没深想,可能是你拿着掌机在宿舍一直玩的个人形象营造得太深刻……”
景云霄:“那怎么现在忽然又想起来了。”
罗漾:“因为当我把这个小疑惑放到前面那个更大的疑惑里,反倒好像能把逻辑链串起来了。”
时隔两年,景云霄回国,到远山中学找两年前吵架遗憾分开的朋友。
他回国第一件事肯定是先回家,哪怕不眠不休,至少得先回去放下行李箱,再收拾出来那一大背包专门给张华买的东西,才能轻装上阵,以那样的姿态出现在远山中学。
两年的时间就算没能让他成熟,也绝对不会让他比十五岁时更冲动,可事实是闯进远山中学的十七岁景云霄,就是给人以扑面而来的汹涌情绪,仿佛好不容易沉淀了两年的心情又被什么意外搅动。
那这个意外是什么?
罗漾不知道。
可如果回国的景云霄到家放下行李,就迫不及待打车来远山中学,那这个意外只可能发生在家里。
发生在景云霄的家里,却与张华有关,而远山中学里与张华重逢的景云霄又那么在意张华有没有跟李万卷一起打过游戏……
“你回家放行李箱的时候,是不是又想起了以前跟张华一起打游戏的事?”罗漾抛出问题,却不等回答,因为他已经笃定,“你以为经过两年,你能冷静,能变得像个老朋友一样来找张华重逢,可是一回家,一见到你们曾经总在一起打游戏的卧室,你就又控制不住情绪了……”
“其实你一直也没能真正变得成熟,真正消化当年和张华吵架甚至决裂的那些过往,你心里的某一部分其实还停留在两年前,尤其当回到熟悉的卧室,和张华一起打游戏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所以越接近远山中学,越接近重逢,你越情绪汹涌……”
“解题思路对了,”景云霄打断罗漾信心十足的推理,“但答案错了。”
答案,错了?
十五枚吊坠投射,尤其姜饼小人投射得最耀眼,映亮罗漾队长有点懵的脸庞
光影里,拖着行李箱的十七岁少年风尘仆仆回国。
和罗漾说的一样,景云霄先回家,马不停蹄放行李,又简单吃口饭,洗了个澡,还认真吹了吹头发。虽然他并不承认这是为了以最好的模样和状态跟某个朋友重逢,并坚持和进来卧室送新吹风机的保姆张姨说,我在国外每天都洗澡吹头发,把自己打理得很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