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今天就先回去吧，下次大家有空了再一起来。你怎么回去？”

“我坐地铁吧，离家也没几站，拜拜。”

说完她便自顾自走了，陆知序本来想的送她回家没来得及说出口。

司机很快就到，车开了一段路，他又见到李梦觉坐在公园前的长椅上，拨弄着手机屏幕。

为什么没回家？不是说好的去坐地铁吗？陆知序猜想她是遇到了什么事，立马就让司机停下，走到她身边。

“你怎么还没回家？”

见到他，李梦觉明显有点慌张，“正准备回呢。”

“那要不我送你？你家住哪？”

她摆摆手，“不用了，你先走吧。”

“真的不用？这一块还挺偏的，离地铁也得走一两公里吧？”

其实他刚才在车上查过，最近的地铁站今天维修暂停开放。看出她反常的犹豫，陆知序想到一个可能：“又有约了？”

她被说中，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一下，“是和初中同学，他们正好在这附近，马上就来。”

“……那你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回到车上，他心底始终闷着一口气，恨自己的多管闲事，果然刚刚就不应该下车去问。

*

傍晚，李梦觉收到江悦发的消息。

【今天的约会怎么样？】

她一头雾水：【什么约会？】

【你不是在追陆知序吗？我就找人组了个局把你们叫出来，其他人早说好今天都不去，让你们俩独处，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不早说。我今天根本没和他在一起玩，两个人没意思，后来有几个初中同学说来找我就把他也鸽了。】

【居然这么重义忘色，看错你了。】

李梦觉有苦难言：【主要我妈就让我玩这一天，明天开始补课，还有她给安排的任务，过年得回外婆家，我今天想玩高兴点。】

【加油，我表示同情，会找机会去看你的。】

江悦的话让她又开始纠结，她到底喜欢谁这个问题现在也没有个答案。这段时间她在追陆知序不假，可要是追到手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是别人该怎么办呢？

这个寒假李梦觉过得格外充实，上午补补课，下午在林榆的监督下刷题写作业，晚上被允许玩手机。

补课的机构挤在一栋公寓楼里，这天下课她收拾得慢，又找老师问了道题，出去后楼道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电梯是坏的，只能走楼梯。

下了一两层楼，她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她，不由加快了脚步，不料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快了。

好在楼层不高，她很快就出了补课的这栋楼，外面是一条商业街。走进人群中，她还是不敢停下，也不敢往家里的方向走怕被跟上，直到看见熟悉的身影。

她连忙跑过去，声音因为惊惧带着哭腔：“好像有人在跟着我，我也不确定。”

陆知序对于她的出现有点意外，听到她说的内容愣了一下，面色变得不善，“我送你回家。”

李梦觉点点头，看上去真的吓坏了。

他心软了那么一瞬，像被人攻陷，语气也变得比平常更加温柔，生涩地开口：“别怕，我在这呢。”

开学考她进步很大，一下子就跳到年级前五十，江悦对着她的成绩单看了又看，比她本人还激动。

“怎么回事？寒假背着我偷偷学？我宣布你可以直接进隔壁。”

“有背着你吗？这个假期简直不如不放，我跟你说……”

声音随着上课铃响停下，江悦回了自己的座位，李梦觉把桌子整好，准备上课。

“特别表扬一下李梦觉同学，进步非常之大，而且各科很均衡，也不偏科，一看就是这个假期没有荒废，你们可以向她学习。”

一上来就被这么夸，李梦觉心也有点飘，不好意思再摸鱼，这节课听得比以往都认真。

考好给人带来的成就感不是假的，陆知序正好拿着答题卡从她身边经过，被她兴冲冲拉住。

“可以看看你的答题卡吗？”

他递给她，又向她伸出手，“把你的也给我看看。”

李梦觉粗略扫了一眼他的，发现自己对学习果然还是提不起太大的兴趣，除了分数实实在在比她高点，没找到有什么特别值得学习的地方。

陆知序看得很认真，指着她最后空白的那道题，“这题不试着做一下吗？其实没想的那么难。”

看上去不是不会做，而是完全没有思考痕迹，一上来就放弃了。

她对这题的解法没有任何求知欲，是真的无所谓：“不想做，对我来说，数学只要能考到 120 就够了，没你们那么高要求。我算过了，不浪费时间做这题多检查前面的，得分更稳定。”

陆知序沉默片刻，又问：“其他有不会的吗？”

“其他都会啊，没什么要问的，但还是谢谢你。”这样说似乎不太谦虚，秉持着虚心求教的态度，她道：“你真厉害，把你的这张答题卡送我吧，我回头学习一下。”

“好，下次有不会的也……”

周围的人突然凑了上来，“诶，给我也看看，我挺多不会的。你咋进步那么快，尤其是物理，传授下经验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