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在吵架,忽然病房门被人敲了一声,护士端着药盒探进脑袋道:“江先生,该抽血化验了,呃……”

看见两人都红着眼睛,似乎房内的气氛有点奇怪?

毕竟是私人医院,这里的客人都极其讲究隐私,护士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进来。

苏乐童快速抹了一把眼角道:“快抽血吧,别说话了。”说完,就转身收拾背包去了。

护士快速抽了血,还顺边偷偷瞟了一眼红着眼睛的苏乐童。

江盛玉小声道:“麻烦你走的时候帮我锁下门,谢谢了。”

护士颔首眨眼,立刻做了一个我懂的姿势,轻声道:“嗯……一会儿下班了,只有值班的了,你们动静小点。”

江盛玉点头。

苏乐童听了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什么叫动静小点?

待护士走了锁了门,苏乐童才烧着脸责备江盛玉:“你疯了啊!人家说什么动静小点?”

江盛玉笑:“她说让我们打架动静小点,你在想什么?”

什么?打架?苏乐童瞬间卡壳了,原来是自己想歪了……

半晌,两人都不再说话。

空气又好像变成了家中的沉默,两个人似乎都习惯了这种安静的生活模式,互相不打扰对方,甚至连曾经的说笑都变得很少。

苏乐童一直在想,是否爱情经历了时间的洗礼,最终都会变成那么这般平淡?激情就褪去的那么快吗?像是大海在退潮,徒留下白色的泡沫在沙滩上,很快被干涸的大地吸收,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江盛玉不说话,苏乐童也不说话,两个人就静静坐着。

过了很久,江盛玉才朝着苏乐童伸出手:“宝宝,过来。”

苏乐童正在低头刷手机,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放下了手机,坐在了江盛玉的床边。

江盛玉拉住他的手,将他往自己怀里拉了拉。

苏乐童身体有些僵硬,甚至是无意识的在抗拒。

江盛玉勾了勾他的下巴问:“怎么了宝宝,你在发抖。”

苏乐童自己都没注意到,身体在小幅度抖动。

他慢慢握住江盛玉的手,苏乐童的手冰凉,简直如同泡在寒冰里一样,这温度立刻让江盛玉一惊,他用力捏住苏乐童的手道:“怎么回事儿,你很冷吗?乐童,你怎么了?”

苏乐童握住对方的指尖,与他掌心相贴,他慢慢抬头,看着江盛玉的眼睛道:“我在害怕。”

江盛玉心疼极了,他用力将苏乐童抱在怀里道:“怕什么,我没事儿,不要担心了宝宝。”

苏乐童鼻尖一下泛上了酸意:“江盛玉,我怕你死了,我怕失去你,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什么亲人,我只有你了,可是如果你出了事,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江盛玉知道,苏乐童没什么亲人,他跟着自己,做着一份宅家的工作,没什么社交圈,也没有太多的朋友,平时几乎不出门,这样一个与世隔的人,除了自己,他真的没有什么可以依靠了。

也许正是吃定了这样的苏乐童,江盛玉变得有恃无恐起来,不论自己多忙碌,他都会在家里等着自己,自己烦躁了也罢,没有耐心陪他也好,他也不会抱怨。

当自己需要他的时候,苏乐童便会乖乖来到自己的怀里,男人都喜欢这样的恋人。

他不会像小女孩一样缠着自己,更不会给哭闹要求陪伴,偶尔没有回他的消息,他也只是默默不出声忍耐了下来,就像是乖乖养在家里的金丝雀,让人省心。

江盛玉喜欢听话的苏乐童,喜欢他的服从。

他伸手抱住苏乐童纤细的身体,他们分别很久了,情欲也从浓变淡了许多,可是今天的病房里,江盛玉有种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想要他,很想要他。

江盛玉单手扣住苏乐童的后颈,像是他们每一次熟悉对方一般,亲吻苏乐童柔软的唇。

脸颊蹭弄过他的肌肤,感受到他眼角的湿意,江盛玉用指尖很快为对方抹干,口中含糊道:“童童……嗯……童童宝宝……”

苏乐童被吻了两下,身体不自觉就软了起来,一双胳膊架在江盛玉肩膀上,身体贴在对方胸口,清晰听见了男人强健的心跳声。

炽热,鲜活的生命力就在面前,苏乐童无比贪婪这样的江盛玉,他被冷落太久,就像是枯萎的玫瑰一般,早就变的干涸冰凉,想要暖热他,简直轻而易举。

江盛玉就是他所有的阳光,不过施舍给他一个吻,苏乐童便以为他们又会像曾经每一次一样快乐。

衬衫纽扣被江盛玉一颗一颗解开,苏乐童轻声道:“外面……还有人呢……”

江盛玉不依:“可是,我想要你了,宝宝。”

苏乐童红着脸:“护士们会骂我们变态的。”

江盛玉咬着他的耳朵道:“那你坐上来,自己动,别叫太大声。”

苏乐童担忧:“可是你还受伤呢,你行吗……”

江盛玉揉着苏乐童的乳粒道:“可以,我好了,没事的宝宝,来么,真的想要你了,我们那么久没见了,难道你不想要吗?”

怎么可能不想要呢,他们两个从大学开始,偷偷摸摸在一起,后来交往,再到现在住在了一起,苏乐童早就被江盛玉操熟了。

身体一次次为他打开,情欲被他挑逗起来,那干涸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水润,那些沉睡的软肉在一点点躁动起来。

苏乐童感到生机盎然从身体深处传来,好像万物复苏,因为喜欢他,那些枯萎的植物都慢慢重新恢复了生机,灰暗一汪的死水也瞬间变的清澈起来。

心脏在怦怦跳动,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苏乐童抚摸江盛玉的身体。

他熟悉江盛玉身体上每一块肌肉的线条,他们俩是那么熟悉彼此,可是不知为何,仅仅一个月没有见面,苏乐童就有种难以形容的陌生感。

他俯身吻着江盛玉的脖颈,他身上是消毒水和沐浴液混合的味道,看来身体是当真好了,已然在病房里洗过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