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怕地看着他,吴书行一时白了脸,痛苦道:

“到底怎么了?”他已经心乱如麻了。

受突然踮起脚,轻轻吻住了他的嘴唇,吴书行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受又凑上前,抱着他亲吻。吴书行终于有了反应,重重地推开他,一脸恼怒和痛苦,受被他推在地上,流着眼泪可怜道:

“我真的……喜欢你……”

“爷爷想让我害你,我不想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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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书行已经猜到了周定海的一点意图,蹲下身皱眉道:

“他想让你怎么害我?”

受害怕地低下头,眼泪直掉,不敢说话了。

吴书行心乱如麻,看着他哭,心里有说不出的复杂感觉,忍不住捧起他的脸,轻轻问道:

“你告诉我,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两个人脸挨得近,互相看着彼此,要亲上去了一般。吴书行觉得他有一种魔力,在他的身边,自己会忍不住心乱,明明已经想好再也不要和他有任何联系,看到他哭,听到他说话,却一阵阵动摇。他觉得周定海真是厉害,他当初怎么没有想到,周定海会反过来利用受,他现在有点被人牵着鼻子走。

受看着他的脸颊,扭扭捏捏半天不肯说话,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好好的,好好的活着。

“笃笃笃……”

书房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吴书行惊醒过来,立刻放开了受,他站起来去开门,受也反应过来,想从地上爬起来。但他的腿麻了,站起来有点吃力。

吴书行推开门,惊讶地看到陆曼在外面,陆曼自然不放心丈夫,一打开门就冷冰冰地往里看,厌恶道:

“爸爸让我来看看你们。”

虽然她知道了丈夫关着受的缘由,但心里还是一阵膈应,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她知道丈夫对受有不一样的感情。受终于从地上站起来,又哭得梨花带雨,看到陆曼站在吴书行的身边,冷冰冰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是一个小丑。

周定海说得对,他不该心软,不该。

陆曼立刻挽住了吴书行的手臂,亲昵道:

“老公,爸爸让我们下去吃饭了。”

“好。”

吴书行又看了一眼受,终于狠下了决心,跟着陆曼出去了。受一个人在书房站了会儿,擦干了眼泪,又从手提袋里拿出粉饼补了补妆,擦了擦唇膏,终于深吸一口气,下楼了。

当天晚上受和周定海在吴家做客,与将来的内阁首席吃了一次饭,能和这么厉害的人物吃饭,真是他的荣幸。他乖乖巧巧地坐在周定海身边,安静地做他的棋子,心里也有了一点小算盘。

他要活命。

如果周定海真准备用性丑闻牵制吴家,吴家能放过他吗?估计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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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晚上受回去,又和周定海睡在一起。周定海现在对他特别好,知道他心里不安,温柔地打消他的顾虑,轻笑道:

“别怕,爷爷会一直护着你。”

他想说到时候周定海可能已经顾不上他了,权力的争夺哪儿有那么简单啊,闹出人命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谁不想坐上最高的那个位置呢,谁又舍得因为一片树叶放弃整个森林呢?当上首席多好啊,他要是有周定海或者吴永廉那样的爸爸,知道有人要搞他们家,估计恨不得那个人立刻消失吧。

周定海也开始向他承诺:

“爷爷答应你,这件事以后,会让你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做任何想做的事,如果你还愿意跟在爷爷身边,爷爷也会一直保护你,捧着你,爱着你。”

听起来多么诱惑的许诺啊,这就像投资一样,风险越大,收益越高,他知道如果这件事他帮周定海做成了,以后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但他有那个福气去享受吗?只怕有一天会被逼得去跳楼吧。

另一边,攻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以前不把受放心上,可是有周定海那个老狐狸在背后做手脚,谁知道会爆出什么雷来。他已经因为受的事情给父亲丢脸了,整个内阁私下里都在传吴永廉的儿子和周定海的小情人搞到了一起,再任流言这么传下去可怎么得了,他要速做了断。

当天晚上周定海和受离开吴家后,吴永廉又将儿子叫到了书房,陆崇业也没走,一起商量这件事怎么解决好。吴书行自己也认识到了错误,主动向父亲提出来:

“爸爸,不能再让他留在周定海身边了。”

吴永廉严厉地看着他,自己当初让他去撬陈恭的情人的口,没想到还让人留下把柄了。陆崇业也对女婿失望,这件事女婿失了分寸,让别人有了可乘之机。吴书行深吸了一口气,主动道:

“我明天单独去找他,然后把他送走。”

陆崇业问:“你想把人带去哪儿?”

吴书行看着父亲和岳父深沉的目光,知道不能再给自己留下弱点了,低沉道:

“爸爸做主吧,我只是把人带出来。”

陆崇业对他满意了一点,吴永廉也点头道:

“先留在国内,不要让那个老狐狸找到。”

三个男人意见达成了一致,吴书行一晚上没睡,连夜带人去了当初关押受的别墅,又清理了一次现场。当初受被送走后那个别墅里的一切都被清理了一次,尤其是监控记录,除了一些必要保留的东西,全部都销毁了干净。吴书行再次走到曾经关押受的房间,看着已经恢复原样的摆设,心里一阵空荡荡。

他想到当初那个孩子竟然当着他的面脱光衣服,傻得想用这种方法牵制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小小年纪为什么不学好,不在学校谈恋爱,非要走进他们这些人的世界,把自己搞得那么脏。

还记得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短短的头发,白色的帆布鞋,干净得是一个处子,现在为什么要和老头子睡觉了。

他坐在床上抽了一根烟,又环顾了一眼熟悉的房间,然后对跟进来的工人们说:

“拆吧,东西全都不要了,重新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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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攻一个人去了周家。这件事他的父亲和岳父都知道,包括他的妻子也知道了,只要送走受这个麻烦,他们吴家就能消停点,周定海也少了一个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