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就想走,攻却拦在了他的面前,攻高出他半个头,受在他威严的注视下微微发抖,恐惧道:

“我……我真的要走了……”

攻一步步上前,受一步步后退,很快抵到床边,攻又进了一步,受在惊慌之下跌到了床上。攻用一个暧昧的姿势俯下身来,两手撑在他的旁边,黑沉沉盯着他,低声道:

“告诉我实话,叔叔可以帮你。”

受的心理破防,吴书行和他靠得那么近,看起来想与他做爱。受的脑子完全乱了,他不讨厌吴书行,甚至觉得他很正直,但是现在,他也不知道面前的男人心里怎么想。他羞涩地垂下眼睛,嘟嘴道:

“我不知道。”

这是他撒娇的惯用伎俩,男人黑沉沉看了他一眼,看了看他粉红的嘴唇,雪白的脖子。那双唇被多少人尝过?

吴书行厌恶地闭上眼睛,突然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转身就走了。受还乱糟糟地躺在床上,男人走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坐起来,理了理衣服,又难过地哭了出来,吴书行不喜欢他。

等他收拾好了情绪,准备离开的时候,才发现门被反锁了,他被关在了里面。受大叫起来,不断拍门,门外似乎没有人,又走到窗户旁往外看,别墅周围都是荒郊野地,一个人也没有,吴书行走了?

受急得立刻给攻打电话,攻接起来,听声音似乎在车上,安抚他道:

“小穆,叔叔可以帮你,但要你实话实说,你好好想想与陈恭的关系,我明天再来找你。”

7

受完全乱了,感觉自己像落入了一个陷阱,他被困在了陷阱里面。他不知道攻为什么突然抓他,为什么要问他与陈恭的关系,攻想做什么?他焦虑得在屋子里乱转,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自己的叔妈,或者告诉陈恭,抬起头却发现房间顶上安装了摄像头。那个摄像头对着他,黑洞洞的,像一个魔鬼的眼睛。

受心里凉了半截,再次给攻打电话,电话却打不通了,手机显示这里没有信号。天黑的时候,外面终于传来了脚步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打开了门,将一份盒饭和一瓶水放在了床头柜上,示意他吃。那个男人看起来像个保镖,受恐惧道: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保镖对他说:“这里很安全,你不必担心外面。”

受惊慌混乱地在房间里呆了一夜,不是没有想过逃走,推开窗户看到楼下都是水泥地,跳下去会不会把腿摔断。他怕疼,为了一个陈恭不值得,既然吴书行说了明天会来找他,他就等一晚。

一日三餐都是吃的盒饭,别墅很安静,环境清幽得像矗立在野地里的坟墓,推开窗户看到的除了是树,就是远处的山峦。房间装修得简洁优雅,看得出屋主人的品味,墙上还挂着字画,受瞄了一眼,落款是“书行”。

通过这些字画品味,受似乎明白为什么吴书行不喜欢他了,人家喜欢高雅的东西,他就是一颗烂白菜。

他觉得吴书行太古板了,古板得让人讨厌,他再也不要喜欢这个讨厌的男人。

第二天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吴书行才过来。天已经黑透了,受一直在等自己的盒饭,却没有等到,直到听到院子里的汽车声,才知道有人过来了。吴书行和他一起吃了饭,还是吃的盒饭,但饭菜腾到了漂亮的盘子里,看起来像一场约会。

受安安静静地和他坐在餐厅里,乖巧得像一个小朋友,心里想着解脱的方法。吴书行坐在他的对面,咀嚼的样子像一个古老的钟摆,受偷偷瞟他吃饭,吴书行正好看过来,盯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自己吃。受的耳朵红了,他觉得对面的男人有一种雪山般的魅力,冰冷,却让人仰视。

吃了饭吴书行想带他去书房,受却快速走进自己熟悉的房间里,坐到了床上。吴书行只好跟着他进去,又锁上了门。男人再次提了把椅子坐在他的对面,安安静静看着他,低声说: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关于陈恭的。”

受看着他的眼睛,一阵心慌,突然开始脱衣服,吴书行讶异地看着他,立刻皱起眉,后退了一点,冷斥道:

“把衣服穿上!”

受不听话,继续脱,很快将上衣脱光,又去脱裤子,边脱边说:

“你和我睡觉我就给你说。”

整个房间都安静清幽,他却表现得像个妓女,果然,吴书行立刻厌恶地站起来,又准备离开,受威胁道:

“你现在走了,我立刻从窗户上跳下去。”

男人停了下来,转身冷冷地看着他,受脱光了衣服,后仰在床上,向他分开了腿,引诱道:

“吴叔叔,我喜欢你。”

吴书行愣了一瞬,背过身去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了他的身上。那件老成的翻领夹克遮在受的胸口上,受抱着他的衣服,竟然有点感动,又去摸他的衣兜,再次摸出了一颗薄荷糖。吴书行看着他剥开了糖纸,把那颗淡绿色的硬糖卷进了嘴巴里,一边吃着糖一边生气地看着他。

男人有些头痛,再次坐到了椅子上,不过距离拉远了一点,冷冷对他说:

“自己想好,陈恭已经被调查了,如果你不想坐牢,告诉我实话。”

受终于害怕起来,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对面的男人是不是已经掌握了证据,不然不会直接将他关起来,他心慌意乱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你问我没有用。”

他确实不知道多少事情,事关他的叔妈,他不想整个穆家都被拖下水。吴书行黑沉沉看着他,觉得他可怜又可恨,怒道:

“说说海甸那套房子。”

那套房子卖了一千多万,已经被他叔妈挪去还债了。受惨白了脸,吴书行真的什么都知道?男人还是冷冰冰看着他,威吓道:

“那套房子当时挂在你的名下,如果查起来,你自己想想要被判多少年。”

受全身发凉。攻继续威吓:

“你今年多少岁,下半辈子想在监狱里度过?”

他才二十二,大学还没有毕业。

8

受彻底慌了,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攻的用意,哭泣道:

“你要抓我吗?”

攻看着他可怜的眼泪,闭上眼睛,有点心痛:

“告诉我实话。”

还是那句话。受完全乱了,低下头,眼泪泉水一样涌出来,大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