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结婚尊重过我吗？你什么时候尊重过我？”

“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就想挂电话，拜拜！”

两口子在电话里吵起来，吴书行看着突然被挂断的电话，气得又给他打回去，受没接。

吴书行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感觉到挫败和灰心丧气，受根本不爱他，他受不了每次都要哄他，他们都结婚了，受竟然还是这个态度，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

161

吴书行在西北上班，每天都要给受打电话，还要和他视频。受觉得有点烦，男人每天至少要给他打两个电话，早上一个，晚上一个，他看够了视频里吴书行的老脸，每次视频都想快点挂断。吴书行简直拿他没办法，心里想他，想和他温温柔柔说几句，奈何受总没有耐心。

吴书行第一个周末抽空回了A市，给受买了一大堆礼物，哄得他开心了点，但还是没能哄得他陪自己去西北。男人对他有强烈的性需求，一周不见很想和他做爱，受还在坐月子，对他毫不掩饰的性欲很反感，晚上睡觉的时候，感觉吴书行捉着他的手放到灼热的阴茎上，不高兴地想抽走，吴书行却压住他，一边吻他一边握着他的手激烈地打。浊白的浓精射到受的睡裤上，受等他爽完后就不高兴地将人推开，在洗手间洗漱了半小时才出来，身上又另外换了一套睡衣。

出来后看到吴书行坐在床头上，光着身子抽烟，阴沉沉地看着他。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受气道：

“孩子还在旁边睡觉，你抽什么烟？”

吴书行冷笑一声，阴沉着脸把烟掐灭，也去浴室洗澡了。受一晚上背对着吴书行睡觉，吴书行一整晚都抱着他，知道他睡得不舒服还是抱着他，男人阴沉着脸忍耐，看在孩子的份上，暂时不和他计较，等孩子长大一点，再把他们母子带去西北。

吴书行一连忍了两个月，吴清璟满三个月之前，受一直留在A市，吴书行西北A市两头跑，有时候周末也忙，只能抽出一天的时间休息，一天内来回坐两趟飞机，就为了看看他们母子。受没什么触动，心思全被自己的宝贝儿子霸占，丈夫可有可无，反正不管他再怎么不耐烦，吴书行总会来看他。

吴清璟越长越大了，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清明节的时候，吴清璟已经满了三个月，吴书行陪着受去了他父亲的坟前扫墓，实现了自己一年前的承诺。

受抱着儿子，在爸爸的墓地前哭成了泪人，说来也怪，以前不觉得有多思念爸爸，自从现在成家后，越来越渴望有亲人在他身边。他的孩子现在就是他最大的安慰，有了孩子，受终于觉得自己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有了孩子就有了铠甲，他现在不怕吴书行了。

吴书行耐心地陪着他祭奠，陪着他扫了墓，又为他买了许多礼物，让人送到他妈妈那儿去。受自从与他登记结婚后一次也没见过家人，吴书行想等两人感情稳定后再带他见妈妈。

162

清明节假期结束后，吴书行终于带着受和孩子去了西北。

吴昌国极不舍得自己的小曾孙，亲自送到了机场，潘玉玲也想多见见孙儿，电话里叮嘱吴书行节假日有空多回A市。这一去就要长住，受有些不适应，行李都收了几大箱。A市是受长大的地方，父亲去世后他一直跟着叔叔和叔妈在这里生活，现在他要带着孩子与丈夫远行，长时间不能回来，颇有点难过。

吴书行在走之前单独带他逛了逛，受没想到吴书行竟然带他去了他妈妈曾经给他买的那套房子。房子已经重新装修了一遍，当初吴书行为了找到手机将这里翻了个底朝天，现在又按着记忆中的模样尽可能复原。受不知道吴书行为什么带他来这里，他一来这儿心里就发堵，想到曾经的种种，觉得自己永远都无法原谅吴书行。

吴书行知道他有心结，这些心结如果不解开，两个人永远无法和好。他不想再与受有隔阂，牵着他的手，沉默地带他走进屋子里，打量着陌生的房间，低沉道：

“你是不是还恨我？”

受几乎一走进来就红了眼睛，此时只想立刻离开，不想再多呆一秒。当初被审讯的痛苦现在想起来都记忆犹新，那种痛恨与绝望刻到了他的骨子里，绝非随随便便就能遗忘。吴书行痛苦地看着他，无奈道：

“我也不想那样……”

“你够了！”

受不等他说完，恨恨地甩开他的手，决绝地走出房间。吴书行环顾了一眼房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还是跟着他走了出去。上车后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受的脸冷若冰霜，吴书行沉默地坐上驾驶座，亲自开车，又带他去了一个地方。

铜山精神病院。

吴书行将车停在精神病院门口，缓缓摇下车窗，沉默地点了一根烟。受的身体开始发抖，看到熟悉的老旧铁门，惨白着脸道：

“你什么意思？”

吴书行慢慢抽完烟，在他要崩溃的时候终于再次发动车子，开进了精神病院，受尖叫起来：

“吴书行，你什么意思！！！”

男人脸色冷酷，没有理会他的尖叫，在门口的安保放行后缓缓开进了医院内，驶入了熟悉的老旧小路，慢慢来到了精神病院的东北角，一栋废弃的住院楼下。这里曾经用来关过受。

受看着阴森森的老旧房子，看到曾经用来关他的恐怖监狱，牙关都开始发颤。吴书行还准备关他？

吴书行在废弃的住院楼下一直停了十多分钟，将人吓得差不多了，才冷冰冰道：

“你自己想好。”

受恐惧道：“你什么意思？”

吴书行不说话，等到受崩溃的尖叫：

“吴书行你什么意思？？！！你还准备关我！！！”

男人暴怒地吼他：“我让你自己想好！！”

受恐惧地哭出来：“你真的要关我？？你连宝宝都不在乎了，这种时候还要关我？”

吴书行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道：

“我说了，你自己想好，别逼我这么对你。”

受痛苦地哭出来，手臂交叉抱住自己，形成一个保护的姿势，痛苦道：

“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我已经和你结婚了。”

吴书行阴沉地看着他，又忍不住抽烟，骨子里的暴戾因子不断躁动，因为受婚后对他的态度，他无法忍受，又恐吓道：

“我不想关你，你自己想好。”

受哭得发抖，痛斥道：“你是不是要逼死我？”

男人狂怒地踩了一脚油门，车子突然向前耸进，几乎要开上了废旧的住院楼台阶，受吓得尖叫一声：

“啊！！”

吴书行猛然刹车，受吓得捂住自己的脸大哭：

“啊！！你放开我！放开我！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