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醒了?”暮屿放在男人脖子上的手连忙收回来。还没等他酝酿好下一步计划,他就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
他猛地把那男人的脸摆正,看清楚了他的面貌!“是你?畜生!我杀了你!”暮屿扑了上去。可他的拳头轻飘飘的,没睡醒的魏犀宁都能轻松制住他。
魏犀宁把他的双手反扣在身后,拉近他们的身体,恶狠狠地说:“昨晚的事你是一点都不记得啊?你这人简直是忘恩负义,三番两次帮你都不领情,早知道昨晚让你在那个厕所里被人上好了!”
昨晚?暮屿想起了昨晚。他本来在参加一个酒局,他当时还和一个房地产老板起了争执,再后来所有人都在劝他们不要伤和气,然后他们就喝了给对方敬的一杯酒。再后来他就觉得身体不对劲,就匆匆跑到厕所去了。
从这部分回忆开始,暮屿已经不想再回忆了,可是它们却不受控制地涌入他的大脑。有他自己再厕所撸小弟弟的,有他在电梯扯衣服的,还有他叫这个男人老公的……成堆的羞耻记忆让暮屿失了力气。
他不敢再看魏犀宁的表情。魏犀宁就这么看着他一脸呆滞地钻进被窝里,连头都不露出来。魏犀宁想着他这么大人了,也不会把自己憋死,然后他就去浴室洗漱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却听到了哭声,他走过去一把掀开了暮屿的被子,被子下暮屿泣不成声。魏犀宁没好气地说:“哭什么哭,又不是女人,就当做了个梦行不?”哭声还是没停。“放心,我没病,不用怕传染什么的。”哭声似乎愈来愈大。
魏犀宁才是头大的那一个,一个大男人留了头长发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女人了?但他又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昨晚的事不是你错,我不会往外说的,当时月黑风高的,其他人应该也认不得你,认得你的我去解决掉他怎么样?”似乎有点用,暮屿哭得没那么伤心了。
魏犀宁继续说:“做爱吧没什么羞耻的,我又不会笑你,你要真介意的话就一锤把我敲失忆吧。”又过了好一会儿,暮屿用浓重的哭腔说:“疼……”
“疼?疼啊?我给你找找药。”魏犀宁有点手忙脚乱的。平时连扩张都不用他弄,那些小零们自己会提前弄好,第二天他爽完了就走人,更不用说给人清理上药什么的。
遇到暮屿之后,不仅替他解围,赶走不怀好意的男人,还帮他扩张,事后还负责清理和心里安慰,现在还要体贴上药。魏犀宁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
在床头柜子里找到了药,上面写着可内用,他想应该是这个没错了。他把暮屿翻了个身,露出红肿外翻的穴口。暮屿似乎觉得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上药这件事也就没那么不好意思的了。他温顺地趴在被子上,头枕在臂弯里,等待魏犀宁的动作。
魏犀宁用手指挖了一块药膏,小心翼翼地往穴口送。一开始很艰难,因为暮屿很痛。魏犀宁边哄着他边把手指送了进去。手指全部插进去后在里面慢慢转动,要把药膏抹均匀才行。
暮屿忍不住发出了又痛又爽的声音。原本火辣疼痛的甬道变得清凉,这让他舒服了不少,但最让他抓狂的是不断打转和进出的手指。他觉得心情很奇妙。
“好了,我再看看其他地方。”魏犀宁检查了暮屿全身,把严重一点的地方涂上了药膏,完事后他让暮屿躺下休息,他给他叫外卖。
暮屿现在变得格外粘人,脸也不冷着了,还会在魏犀宁要走了的时候抓住他的手,虽然没说一句话,但是魏犀宁知道他在挽留自己。
他也不知道他的心是怎么想的,后来竟然还躺回到了床上陪暮屿小睡了一会。睡了两个小时左右,魏犀宁醒了,他看着熟睡的暮屿十分不绅士地把他叫醒了:“起来了,吃点东西。”他没听到敲门声,应该放门口了。
魏犀宁开门出去拿外卖,幸好还温热着。暮屿睡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他把被单裹在身上静静看着魏犀宁把吃的拿出来。“凳子你坐应该是坐不了了,待在床上吧,喝点粥。”
暮屿在接到魏犀宁递过来满满一碗粥的时候差点没手软打翻!“干嘛?吃啊。”魏犀宁已经打开饭盒自己吃上了。暮屿也不指望那个混混能贴心到喂人吃东西。
只不过----“你的菜香到我的眼睛了。”暮屿看着魏犀宁前面的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再看看自己手上毫无味道的白粥,他感到了不平衡。
“略略。”魏犀宁像小孩子一样吐了吐舌头后,继续埋头吃饭。暮屿真是被幼稚到了。
等他想叫魏犀宁的时候却发现他们连续见了三次面,却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那个……”
“干嘛?”
“你叫什么?”
“知道那个来干嘛?反正今天过后谁也不认识谁了。”暮屿被魏犀宁无所谓的态度伤到了,他忍不住想东想西:“你对其他人也这样吗?”
谁知魏犀宁惊讶地说:“什么?这种伺候人的麻烦事有一次就够了,我可不想再有第二次。”暮屿又顿时恢复了心情,原来这些都是他的“第一次”。
“喂,你不是想要钱吗?我有。”暮屿静静等待着魏犀宁的反应。魏犀宁果然停下吃饭的动作,他咽下嘴里的饭后说:“白给爷钱可以,但是不能让爷出卖身体。”
“陪我一天一万。”魏犀宁摇摇头继续大口吃肉。
“睡一次十万。”魏犀宁差点没把嘴里的反喷出来。
“当然。”暮屿放下了手中的粥,一丝不挂地坐在魏犀宁的腿上,揽着他的脖子盯着他的眼睛说,“做我男朋友的话,我的就是你的。”
魏犀宁咽东西的声音很大声,仿佛面前的是穿金带银的裸体美人。不过现在的美人确实是裸体的,而且他的金银也很多。
靠,有钱不赚是傻子!当然要狠狠答应了!
魏犀宁一开始确实是奔着暮屿的钱去的,但是越了解他越发现暮屿和他一样,都是孤独的人。而暮屿则是想找个人陪陪自己,好让自己的生活不那么枯燥。
但是有一天晚上,暮屿在去找魏犀宁的路上被一个黑帮的老大调戏了,魏犀宁赶到的时候那人扣着暮屿不放。原因是暮屿情急之中用酒瓶砸了他的脑袋。
魏犀宁跟他谈条件,那人提出:要么把暮屿的头砍下来,要么魏犀宁自己砸自己的脑袋。就在暮屿以为魏犀宁一定会转身就走的时候,他突然拿着一瓶装满酒的酒瓶砸向了自己的头!
那些小弟们起哄着,那老大也觉得这人有点意思。一个,两个,三个,酒混杂着血水流了魏犀宁满脸。暮屿开始向那老大求饶,可那群人的欢呼声很大,根本没有人在意他。他想扑过去制止魏犀宁,可身体却被人控制住了。
就连魏犀宁也不听他的,一直往头上砸酒瓶。已经不知道破了多少个,魏犀宁的眼睛被血糊得睁不开了,最后一个酒瓶砸在头上砸不破,魏犀宁没力气了。
周围的哄笑声更大了。那老大见那小子的惨样也好心放过了他,一手把暮屿丢了出去。
暮屿扑过去捂着魏犀宁的血流不止的头,一边哭喊:“阿宁阿宁,好多血……好多血……”暮屿用手怎么也捂不住,他急得撕开身上的衣服包在魏犀宁头上。
但是血很快又渗了出来。他用沾满血的手叫救护车:“救命,救命……我在,我在藤山路这里,求求你们,快点来……”暮屿抱着魏犀宁的头一边祈祷救护车快来。
手术室外,暮屿浑身是血,心里一直安定不下来,他想,只要能让魏犀宁活下来, 他做什么都可以。
经历了几个小时的抢救后,魏犀宁顽强地活过来了,只不过头上被缝了十几针。
暮屿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精神一松他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从那以后,两人从互相怜惜变成了相互喜欢,两人越发如胶似漆。暮屿也有意识地把魏犀宁培养成完美男友,事实上魏犀宁除了感情上直白又大条之外,其他技能一直很突出。
但爱情也许能让人改变,魏犀宁再有暮屿相伴的日子里,从粗糙大直男变成了温柔暖男。而暮屿再魏犀宁的影响下也变得爱笑起来,不再用冰冷的外表掩饰内心的悲伤。
甚至他们俩还一起去见了暮屿的父母。也就是那时候,暮屿和父母和解了,也和过去的自己和解了,他甚至为自己的父母而骄傲。
但是意外总是突如其来,丧尸潮的爆发让世界陷入了慌乱。魏犀宁牵着暮屿的手度过了许多难关,他们渺小又坚韧。
直到魏犀宁被丧尸围攻那一天,他们失去了彼此。魏犀宁毫不犹豫地把暮屿推向了救援人员,在意识完全失去之前,他看到了暮屿拼命想拉住他的手。
获救的暮屿也想自我了结,但是周围人都拦住了他。在这样一个让人绝望的世界里,科学家就是他们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