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你不能乱舔的……你看，要这样子亲亲才对。”俞灯被机械体咬得轻哼一声，干脆主动示范，对毫无经验的机械体进行指导。

机械体的仿生皮肤本该是冰凉的，但在亲吻结束之后，已经染上了属于俞灯的温度。

系统01搂着怀里的人类，一板一眼地阐述：“我已经学会如何进行亲吻。不过，灯灯好像不是第一次亲吻。”

“是呀，我之前亲亲过很多很多次了。”俞灯嗓音轻快。

系统01的机械臂稍稍收紧，几乎是脱口而出：“之前……和谁？”

俞灯说：“当然是和你呀，我只喜欢和你亲亲的。”

虽然是亲了不同的碎片，但所有的意识碎片都是应珩，所有碎片他都喜欢，他和哪个碎片亲亲都是一样的，这么说没错的啦。

俞灯这番直白的话，对于不通情爱的机械体首领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冲击。

“我的芯片产生了无法控制的数据波动。”系统01低声说，“所有的数据都和灯灯有关。”

“唔，是因为喜欢我吗？”

“我想是的，但我不明白。”系统01说道，“人类情感是机械体永恒的难题。”

俞灯抱住系统01，软乎乎的嗓音听起来很骄傲：“没关系呀，我可以教统统的。”

“……好。”

系统01知道自己是机械体，他的所有情绪和行为都模仿人类，那颗模拟人类的机械心脏也并非真实，而是由芯片制作而成。

但此刻，机械体的心脏正在重重跳动因俞灯而跳动。

……

这颗星球出现了一位人类，以及机械首领被那位人类唤醒，这两件事在短短半天就传遍了整个机械族群。散落在各个地方的机械生命纷纷赶回都城，只为看一眼俞灯。

其实大动荡之后的机械体也没有很热爱人类，但这个人类是俞灯，那就是不一样的情况了。

俞灯那样漂亮可爱，又那样纯粹善良，最重要的是，俞灯能够牵动它们的心弦，让它们再次感知到情绪。

而俞灯本人在遇到第三十个和他打招呼的机械体之后，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直接向机械体首领寻求答案。

“因为灯灯可以让大家感受到情绪和情感。”系统01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机械体们，说道。

“情绪和情感……？”俞灯认真地问，“统统，机械王国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呀？”

系统01沉吟几秒，从头开始解释：“曾经的人类研发者认为，更高级的机械体必须学会感知情绪与情感，并做出正确的反应。”

“所以，包括我在内的所有机械造物，都有情绪感知模块，而这部分模块和能源驱动相关联。”

俞灯捋了捋：“是……是那种仿生人吗？”

“可以这么理解。”

在最初的设计中，即使这部分模块功能损坏，也不过是让机械体们变回普通的机器人罢了。

但当初的大动荡改变了星球磁场，更是直接影响了机械造物。失去情绪模块的机械体无法控制能源系统，要么无差别攻击所有目标，要么陷入休眠，最终结果都是报废。

俞灯安静地看着系统01，听他陈述机械体的遭遇。

“我们想过办法自救，但都失败了。通过大量数据计算分析，我们猜测，这种情况是因为可交流的生命只剩下机械造物。”

为战争而生的机械体不再被需要，也不再被肯定。它们机械地重复着芯片里刻下的指令，日复一日地守在这颗荒芜的星球，最后也化作废铁和尘埃。

真是荒诞，机械造物没有情感，却又那样需要情感。

俞灯忍不住为这些机械造物的命运感到哀伤。他垂着脑袋思索许久，说道：“但是我可以让你们感受到快乐，对吗？”

这些机械体异口同声：“是的，您是唯一的，也是最特殊的。”

“那……我也许可以为你们做些什么。”俞灯慢慢地说，“至少，不会让大家就这样报废。”

事情于是顺理成章起来。俞灯录制了几个视频，用于表达他对机械体的需要和喜爱，并把视频共享给了所有机械体。

他为这些机械体增加了新的行动指令，邀请大家一起建设星球，让机械造物的生活丰富起来。

短短几天，整个机械王国重新焕发生机，俞灯也成为了机械族群真正的王。

……

这天晚上，为了庆祝机械种族走出困境，也为了感谢俞灯，机械体们根据人类的习俗，举办了一场热闹的庆典。这些战争机器纷纷载歌载舞，笨拙地回应俞灯对它们的善意和喜爱。

庆典持续到了深夜，俞灯头顶着机械体们为他编织的花环，坐在系统01的肩上回到房间。

“大家今晚太热情啦……”俞灯洗漱完，站在窗户边看着机械体有序收拾庆典场地，“给我分享了好多吃的。”

“因为大家都很开心。多亏了灯灯，机械种族才能拥有新的生活。”

机械体首领站在俞灯身后搂着他，犹如忠诚沉默的骑士守卫公主。

“我也很开心呀。”俞灯晃了晃脑袋，哼了一段乱七八糟的小曲，“那统统呢，今天高不高兴？”

“当然是高兴的。还有就是，灯灯，我想起来了。”

系统01轻声说：“我的记忆已经恢复，关于人类的常识也记起来了。”

“诶？那太好啦，统统不用一直查资料了。”

窗外的烟花表演早已落幕，但灰暗的天空不再压抑。俞灯回过头，和系统01对上视线。

静谧的夜色中，他们自然地靠在一起，唇瓣贴合碰撞，交换了一个带着薄荷味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