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新的任务。景江员工从打卡那一刻开始,就在各自岗位上兢兢业业地给公司创收,忙得不可开交。然而他们老板却把公司当成和太太增进感情的私人场地,完全是怎样方便讨好太太就怎样做。现在他看着自己办公室里新添加的小办公桌,满脑子都是该如何脱掉坐在桌子后面的太太的衬衣,情绪肉眼可见地逐步高涨,连对待下属的态度都比平时好上数倍。
陈助理秉承着良好的职业素养,目不斜视地拿着文件夹出门,权当自己看不见老板娘此刻就像刚到新地方的好奇宝宝,暗搓搓地在工位上左右探索。
老板娘是养眼,但是不保命,能不看就最好别看,尤其是当着老板的面。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一对别扭的夫妻。
咔哒。
有人在门上落了锁,随后周灿宁就被啄吻脸颊。他听见自己的新晋上司问:“周秘书熟悉完新岗位了吗?”
话音刚落,这位老板就被胆大包天的秘书打了。
“说人话。”
江烬眠从善如流:“累吗?”
周灿宁不耐烦地推开那张讨人厌的脸,顺便提醒他一个事实:“我还没开始工作。”
就算正式上手了,以他这个工作能力,估计也不会负责什么紧要任务除非江烬眠嫌公司破产得还不够快自然也累不到哪里去。
江烬眠锲而不舍地黏回去,动作越发得寸进尺,“那现在给我冲杯咖啡?”
周灿宁拉开他放在自己胸前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警告:“江总要是再这样,我就告你职场性骚扰了。”
“太太好凶。”江烬眠又不怕死地亲了一口,然后赶在爱人发火之前松手,装模作样地板起腰背整理袖口,“周秘书,咖啡。”
周灿宁气结,不情不愿地起身去冲咖啡。然而他经过江烬眠身旁时,还是没能忍住火气,凶巴巴地踢了老板一脚,结果换来一声轻笑,于是他就更郁闷。
这下他百分之两百肯定了,这狗东西所谓的让他来公司上班,其实就是想玩新花样。
江总办公室里有一台咖啡机,周秘书的工作不用出门就能完成。没多久,一杯香气扑鼻的热咖啡就出现在江总面前。他一边眯着眼享受新秘书的劳动成果,一边吩咐对方去整理文件,神态像极了游手好闲的败家老板。
两人就这么待在办公室里各忙各的,直到午休才去外面的餐厅吃饭。
之后再回来,大概因为室内温度适宜,五脏庙又被填饱,周灿宁便在不知不觉中开始犯困。他的眼皮沉得睁不开,手肘压着文件基本没移动过,意识逐渐不清醒,拖着脑袋往桌面上一搁,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完全忘记自己正在上班。
这就是当了六年无业游民的后遗症。
昏昏沉沉之时,似乎有人把他抱了起来,一股熟悉的淡香萦绕鼻间。紧接着,他便陷入柔软绵密的云朵里,搂着暖和的彩云蜷缩起来,舒舒服服地陷入更深的梦乡。
小隔间里很暗,周灿宁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时,不清醒的大脑还以为已经入夜。他揪着被子打了个哈欠,呆呆傻傻地躺着望天花板,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来公司做什么的。愣了半晌后,入睡前的记忆慢慢回笼,他才恍然惊觉自己第一天上班就偷懒了,一看就不是正经秘书会干的事。
办公室里正安静着,旁边忽然传来一丝响动。江烬眠抬头望去,只见爱人懒懒地倚在门边,一双漂亮黑眸似是蕴了水汽,朦朦胧胧地与自己对视。他略显迷茫地眨眨眼,衣衫也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两弯精致勾人的锁骨,有意无意地诱惑着屋里另一位男性。
江总才不管周秘书是不是真的在勾引自己,反正他觉得是就行了,旁的都不重要。他大步跨到小秘书身前,在对方蹙眉之际吻下去,克制的,一掠而过,旋即讨人厌的声音响起
“周秘书旷工半日,扣钱。”
周灿宁无所谓地撇过头,瞟到墙壁上的挂钟还没到下班时间,便又自觉地坐回工位上继续整理资料。
这个反应不在江烬眠料想之中。他跟过去靠在桌边,兴致缺缺地扫了眼周灿宁手上的文件,然后视线就很有自己想法地飘到对方脸上,半调笑半引诱地说:“不争取一下?”
周灿宁头也不抬地噎他:“把你脑子里的废料倒干净。”
江烬眠笑了,仿佛听到的不是嫌弃,而是来自太太的赞美。
“喜欢这份工作吗?”
“一般。”
坦白讲,周灿宁是真的无感。对他来说,平时也没少跟江烬眠一起来公司,虽然那时候他只是陪在一旁自己做自己的事,跟待在家里一样放松。但其实现在也没差,只是给丈夫当秘书而已,还不是要多清闲有多清闲,也就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安静半晌,江烬眠便很突兀地说了一句让人不舒服的话:“宁宁,你已经不适合工作了。”
周灿宁停下手里的工作,眼神不善地抬头看他,“你想说什么?”
“到目前为止,今天的工作你连三分之一都完成不了,而这个工作量还是在原有基础上减半的结果。只是半天而已,你就累了,困了,甚至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江烬眠伸手贴着爱人的脸,指腹温柔地摩挲,说出来的话却毫不留情:“宝贝,你这个工作状态,除了我,不会再有别人愿意聘请你了。”
江烬眠想,被他捧在手心里精养那么多年,就算是再吃苦耐劳的小灰雀,也该被宠成非梧桐不栖的小凤凰了。失去工作能力,真是在正常不过了。
“你要是肯同意,我可以干回老本行,重新熟手并不难。”周灿宁想起他之前的嘲讽,又补了一句:“我也不嫌工资低。”
大概是已经有过心理准备,江烬眠听到这个建议时,不再像上次那样反应过激,但语气还是算不上好:“你连来这里都要趁午休时间打电话回家。去给别人家当家政,能放心得下江守光和江挽阳?”
周灿宁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宁宁,你想工作,可以,但是要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江烬眠俯身亲吻他的唇,抵着额头低语:“离远了,难道你就放心让我教养孩子?”
不放心,周灿宁是一千万个不放心!
“你威胁我。”
江烬眠退开一点,眼底带上莫名的笑意,“没有,我只是在给你分析情况。”
周灿宁不服气,以至于用词都开始百无禁忌了:“放屁,你就是在恐吓我。”
江烬眠欠揍似的耸耸肩,“太太说是,那就是吧。”
周灿宁恼怒地拨开他的手,被气得心肝脾肺都在疼。
“滚开。”
“你要的,我都尽量满足。但是”江烬眠顺着他的意起身,笑意盈盈地举手投降,但嘴上却不容争辩地重申立场:“以后不要再提离婚了,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永远,至死也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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