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凶,笑了之后看起来更恐怖,总之就是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让徐玟英怕得手心疯狂冒汗。尤其是她刚才还在人家背后说坏话,现在心虚得直想挖洞往里钻。

正当她尴尬得脚趾扣地,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翻过去时,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你是来接灿宁的吗?”

徐玟英边说边站起身,自觉地给男人让出位置,然后弱小无助又可怜地绕到单人沙发上待着,在这种奇怪的气氛下保持沉默是金的原则。

江烬眠吝啬地“嗯”一声,便毫不客气地坐到爱人身边,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的主场,随心所欲地圈占领地,活似一头死守宝物的恶龙。

他将周围的人通通忽略掉,自然地伸手揽着周灿宁的腰,侧头与之低语:“为什么偷偷来这里?”

周灿宁斜睨他一眼,将手里叉着哈密瓜的叉子调转方向,目标明确地往男人嘴边送去。江烬眠下意识张口接住,随便嚼两下便吞了,连味道都没尝清楚。

那是果盘里最后一块哈密瓜,剩下的水果周灿宁都不想吃,便干脆放下叉子,歪在男人怀里漫不经心地说:“我又没跑,你慌什么?”

江烬眠沉默一瞬,而后压着情绪陈述事实:“故意惹我生气,最后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周灿宁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嘴上却说:“我难受了,你就能好过?”

“你喜欢天天看我冷脸?还是喜欢天天婚内强奸?”

江烬眠瞬间变了脸色。

刚才还对别的女人露出笑容的青年,现在对着他却没一句好话,一字一句都像淬过毒的刀子,快准狠地往他心上扎。

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周灿宁把握好男人要生气的点,还没等对方发作,就先握住他的手,抢着哄了两句:“不过你每次都有本事给我弄成合奸,好像也确实没什么不好过的。算了,回家吧。”

他故意的,今天的一切都是故意的。故意瞒着江烬眠出门,故意让他着急,故意惹他生气,又故意堵得他发不出火。他就是想让江烬眠体验一下这种生气又憋屈的感觉,以报复他这几天发了疯似的没事找事,还在玟英面前阴阳怪气。光看江烬眠干的那些破事,泥面人都要被惹出脾气来了,何况他这个本来就在生气的人,不趁机怼一下都对不起自己。

江烬眠岿然不动,单只是反扣住他的手,脸上阴晴不定。

见到男人这样不配合的态度,周灿宁又忍不住在他的雷区上蹦跶了。他用力挣开江烬眠的手臂,作势起身,又意料之中地被拉回去。

“去哪?”

周灿宁没好气地瞪了男人一眼:“回家。”

闻言,江烬眠皱了下眉,突然冷着脸起身,然后弯腰打横抱起爱人。

毫无防备的周灿宁被吓了一跳,本能地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他用余光瞟到徐玟英瞪大的眼睛,耳朵顿时染上一丝绯红,难为情地压着声让男人放他下来。

江烬眠充耳不闻,径自迈着稳健的步子往外走,只在经过徐玟英时冷淡地道了个别。

徐玟英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同学被抱走,愣是一句话也不敢多问,稀里糊涂地就不见他们的人影了。

q群※ 4164oo 整理~221-11-22 1:42:4

24

车后座与前座之间的隔板被升上去,隔出一个狭窄的封闭空间,将人困在里面逃脱不得,只能耐心等待目的地到达。后座的两人都默不作声,各怀心思地绷着脸等对方妥协,但总有一个人是先沉不住气的。

青年打掉探进衣摆底下的手,恶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低声警告道:“别碰我。”

然而那只手的主人仍不死心,不依不饶地卷土重来。这次他学聪明了,一计不成,便果断放弃被严防死守的侧腰,直接往战略要地突袭,竟也真的被他得手了。

要命的地方被人掌握在手里,周灿宁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身体僵直,声音失控地拔高:“你干什么!”

话音刚落,他又想起自己是在车上。虽然有挡板隔着前后座,但到底还是有外人在,他便勉强压下说话的音量,咬着牙补了句:“不许摸。”

江烬眠不听,偏要反其道而行之,轻轻揉捏手心里的东西,面无表情地质问:“你和她聊了什么?”

周灿宁气得要命,可是身体又敏感得很,便矛盾的一面愤愤地想拦住男人的手,一面又忍不住耽溺在他给予的快乐里。他不服,于是就更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非要逞一时口舌之快:“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江烬眠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幽深的眸子看他,嘴里一个字也没有说,可周灿宁却读懂了他的意思。

“不行!”他慌慌张张地夹紧腿,试图掐灭男人那个可怕的念头。

这是在开着的车上,还是有第三者在场的车。那样的事,他想都不要想!

江烬眠用了点力度挣开桎梏,警示性地捏了捏处于半醒状态的性器,再次问道:“聊了什么?”

周灿宁皱起眉头,犹豫再三,还是不情不愿地吐出两个字:“老师。”

不知不觉中,江烬眠的身体已经凑得很近了,几乎是将周灿宁圈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

“为什么那么开心?”

从踏进宴会厅的那一刻起,江烬眠最在意的事就是周灿宁对别人笑,并且对方还是一个女人,一个曾经参与过他的过去的女人,而那些过去是江烬眠所不能够经历的。

他不止一次后悔带周灿宁去那家餐厅吃饭,那是他做过的错误决定之一。他嫉妒徐玟英,也惧怕着徐玟英。那是一个不可控因素,而他最不能忍受爱人被夺走的可能性存在。所以他发了疯地想赶走周灿宁身边的旧识,更发了疯地想让周灿宁离不开自己。

话甫一入耳,周灿宁便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眼眶微微发红地盯着男人,声音略显颤抖:“我现在连开心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亏他之前还和玟英说那些话,他当时怕是脑子进了水!

江烬眠抚上他的脸,温柔地亲吻微红的眼尾,说出口的话却十分强硬:“有,但她不行。”

车里的空间太小了,周灿宁被逼得无处可逃,只能勉强撑开男人压近的躯体,为自己偷得一丝喘息余地。

“我们就非得这样?”他低头瞧见被悄悄褪下一半的裤子,双唇微动,神情有些恍惚,“好好说话不行吗?”

江烬眠愣怔一瞬,难得有一丝心软,默默地收回手。他亲了亲爱人的额头,主动替他整理好裤子,只是裆部却仍然鼓起一个明显弧度。

“别和徐玟英走太近。”